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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自從燕名揚軟硬兼施地逼沈醉放棄《春棲》,又輕而易舉地把沈醉換上《失溫》,沈醉就養成了一個思維慣性。 燕名揚有足夠的能力左右局勢,結果只看他的意愿。 所以,任何壞事只要與燕名揚有關,就一定是燕名揚的鍋。 沈小醉:哦。 沈小醉:這事不怪你。 季承宇:...對不起。 沈小醉:你還不知道燕名揚是個什么人嗎。 季承宇:......... 想起季承宇似乎喜歡(過)燕名揚,沈醉又發了一條。 沈小醉: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也該知道了。 沈醉抱膝窩在沙發里,頭搭在膝蓋上,發完后自己對著最后一條信息看了好一會兒。 他抿了抿嘴,眼睛亮而平靜,看起來很懂事,惹人心疼。 就算以前不知道。 現在也該知道了。 - 裴延修改放假安排的事,燕名揚在機場就知道了。 起飛前,他給沈醉打了個電話,對面顯示忙音。 忙音?在跟誰通話。 燕名揚有些許不悅。他想起剛剛被撤的下一期雜志,覺得沈醉或許在跟經紀人打電話。 也不知道小菟會不會怪我。 會不會紅著眼睛來找我哭鼻子。 燕名揚想著,心里的不悅底氣不足地軟了幾分。他把手機切換到飛行模式,打算等落地后再聯系沈醉。 燕名揚明天要參加周立群的結婚紀念日,之后會飛到重慶。后天他要在那里做東,請裴延和譚總吃頓飯。 燕名揚沒有告訴沈醉這件事。他事情多,行程安排得很緊,計劃中并不包含去重慶時見沈醉一面。 譚總手下的人不識抬舉,在飯局上得罪了裴延,被裴延當場踢出了《失溫》的投資名單,迄今沒有松口。 裴延的電影從不撲街,是個人都知道它有多賺錢。譚總痛失到嘴的肥rou,急得不行。 燕名揚持有裴延公司的股份,且他最擅長處理復雜敵對的人際關系。 到北京后,燕名揚剛出機場,就被譚總當成救命稻草般堵住,拉著去了酒局。 燕名揚其實不太情愿,也覺得沒有必要。他早就答應會幫譚總跟裴延說和。 然而譚總是燕名揚的老東家,還是周立群的大學同學。燕名揚先前才坑過人家的兄弟公司,又擠掉了汪格的角色,如今著實拉不下臉拒絕。 酒局上,燕名揚幾次聽見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有人打電話進來了。 應該是沈醉。 當著譚總的面,燕名揚不方便接電話。好容易在推杯換盞中熬到了晚上十點,這場毫無必要的酒局才結束。 燕名揚從餐廳包廂里出來,沒來得及上車就點開了手機。又是周達非,又是雜志,燕名揚有幾分說不清的心虛,覺得小菟現在肯定很焦急。 他點開通訊錄,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人,卻并不是沈醉。 而是簡雅。 燕名揚心情復雜,一時說不清是失望,抑或困惑。 他點開微信,發現沈醉也沒有發消息,倒是簡雅有一條留言,說自己有正事要找燕名揚,請他得空務必回復。 燕名揚皺了下眉,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燕總。 桑栗栗問道,您現在上車嗎? 燕名揚隨意點了下頭。他知道簡雅應該不是沒事找事的人,坐上車后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 喂。 簡雅很快接通了,她的聲音與高中時并沒有太大變化,還是干脆利落,燕名揚。 燕名揚嗯了一聲,習慣性隨口道,很久沒聯系了,你現在還好吧。 還可以。 簡雅頓了頓,當年的事... 不必再提。 燕名揚直接道,我知道保送名額的事你事先并不知情。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嗎? 好。 簡雅清了清嗓子,那我就不繞彎子了。 我在省高院工作,最近在整理過去的案件檔案。你父親的, 我父親的案子我不關心。 燕名揚打斷了簡雅。 簡雅靜了片刻,繼續道,我發現你父親的案子,與當時和之后的案件似乎有所關聯。 在你父親殺人之前的一兩個月,有一個叫阿雪的女性因遺棄罪和參與拐賣罪被逮捕,她被捕時你父親在場。 燕名揚心里霎時一沉,呼吸變得克制了幾分。 阿雪是被人匿名舉報的,但她本人很配合。 簡雅說,她不僅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還交代了很多她知道的人。 她說她很后悔,還說她曾經向你的母親求助。在你的母親去世后,你的父親接過了所有資料。 我說了,我不關心我父親! 燕名揚再次打斷了簡雅。他語氣壓抑,嗓音控制不住地發狠。 他十惡不赦也好,內有隱情也罷,都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簡雅卻冷靜許多,從當時的卷宗來看,應該是打掉了一條完整的拐賣鏈。 所以呢。 燕名揚眼神發直,語氣無波無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