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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醉:我是絕世小美人菟?!?/br> 燕名揚猝不及防,差點笑了出來。 小美人菟是什么東西? 小美人魚的平行物種嗎。 沈醉卻恍若什么都沒意識到,認真問,加好了嗎。 顯得有幾分呆萌。 嗯。 燕名揚點了通過。他對沈醉的感覺很復雜,卻大抵難逃愧疚和憐惜。 真有事兒,可以給我發微信。 - 不同于燕名揚,陸姐很了解沈醉的演技和為人。 燕名揚一走,她立刻關上門,沈醉,你到底干嘛了。 沈醉又靠回沙發上,語氣波瀾不驚,沒干嘛。 燕名揚剛剛跟你說什么了? 燕, 陸姐被沈醉反問一句,沒好氣道,他讓你好好準備《失溫》,讓我把你的檔期空出來。 你怎么把汪格擠下來的?你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心里有個底。 我什么都沒干。 沈醉還在互聯網上搜尋小兔子的可愛表情包,是他推我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 那這個呢? 陸姐掏出手機,指著沈醉的微信名片,你這頭像、這昵稱,怎么回事? 失心瘋了? 燕總可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你, 陸姐。 沈醉忽然開口打斷。他放下手機,抬起頭,神情難得有幾分嚴肅。 干嘛。 陸姐不由得有些發怵。 從現在起,一切與燕名揚有關的事, 沈醉的眼神發著冷,你都不要管、不要問,更不要摻和。 - 從休息室里出來后,燕名揚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燕總, 二號說,要通知裴導換人的事嗎? 先不急。 燕名揚下意識微蹙起眉,這說明他正在想些什么。 從汪格換成沈醉的先決條件是,解決排片問題。 燕名揚若有所思道,給周教授的東西都備好了吧。 早就備好了,您放心。 二號說,在每年慣例的基礎上又加了一盒給師母的顏料,荷蘭產的。 跟司機說一聲, 燕名揚邊走邊說,明天早上六點來接我。 六點? 二號有些意外,以為燕名揚又記岔了些什么。 她提醒道,現在已經是寒假,周教授通常七點半才會吃好早餐。 我知道。 燕名揚隨手拽了下領帶,就六點來。 燕名揚這次來參加酒會,其實純屬順便。 這趟來北京,他的主要目的,是給自己大學時期的恩師上門送新春禮。 燕名揚的恩師姓周,名叫周立群,年紀跟夏儒森差不多大,是頂尖高校經濟學院的院長。 他手上的資源、人脈頗豐,在圈內很有學術聲望。 自學生時代起,燕名揚便受惠于這位周教授,他的商業帝國離不開周教授的幫扶和提點。 燕名揚時常在種種場合表達對周教授的敬意,逢年過節必上門探望,甚至還將大學畢業證和學位證放大了掛在辦公桌后面。 為的就是彰顯,自己是個知恩圖報、念舊情的人。 只是今年,情況略有不同。 次日早上,道路濕滑,氣溫滴水成冰。 燕名揚兩點多才睡,六點不到就起床,在車上腦仁還泛著疼。 到了周教授家門口,二號說,燕總,周教授肯定還沒起,您要不在車里再瞇一會兒。 不用了。 燕名揚睜開眼,眨了兩下甩去疲憊,你們在外面等我。 燕名揚讓司機打開后備箱,下車后一個人拎著大包小包所有禮品走到了周教授家的院子前。 北京已連下了數日大雪。此時太陽尚未完全升起,冷風卻刮得正歡,活像一把把冰刀。 古有楊時程門立雪,今有燕名揚周門立雪。 他穿得不算多,黑色系的厚風衣搭配西褲,還戴了雙薄薄的真皮手套。 空氣中充斥著寒而刺骨的味道。燕名揚自帶煞氣鎮體,站在僻靜無人的清晨里,長身玉立,格外挺拔。 大約一小時后,院子里的門才隱隱開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女人裹著長款羽絨服走了出來,像是要視察院子里的露天植物。 小燕? 燕名揚立刻笑道,師母好。 對周師母,燕名揚向來比對周教授還客氣。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周師母裹緊了些衣服,走上前拉開鐵門,你這站了有一會兒了吧。 還行, 燕名揚說,今天起得早。 周師母領燕名揚進了屋,態度卻不置可否。 周立群還在吃早餐,看見燕名揚先是有些意外,隨后擰起了眉。 對此,燕名揚做足了心理準備。 他放下禮物,規規矩矩站到周立群身旁,老師,學生今天是來請罪的。 你還知道請罪? 周立群年過半百仍未發福,頭發也依舊濃密,看得出年輕時長得不錯。他生來嚴肅,不怒自威,你那么能耐,我現在是教不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