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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如果奧斯維特真的被吃掉了,那下一個被引誘的應該就是他。 想到這里,楚愉冷笑一聲,還真是貪婪。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最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畢竟,他也很饞對方的能源晶核。 眼前的戰況愈發焦灼,楚愉屏氣凝神,看著奧斯維特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在地。 現在雙方此時都發現了彼此的不好對付,然而已經沒有退路了,便紛紛使出自己的底牌,希望先倒下的是敵人而不是自己。 蟲族女王長嘯一聲,猶如實質的聲波攻擊襲來,就連遠處觀戰的楚愉耳朵都有些刺痛,更別說直面沖擊的奧斯維特了。 那架老式機甲終于不堪重負一般,嘎吱一聲,寸寸開裂,最終報廢成了一團破銅爛鐵。 高大的男人有幾分狼狽的從駕駛艙跳出來。 他渾身浴血,不過由于穿著黑色的作戰服,在黑暗里看不真切,楚愉只能從對方搖搖晃晃的身影和他腳下快速匯聚的血洼判斷他的情況。 應該是傷的很重,機甲和駕駛員精神連接,如果機甲都損毀了,那駕駛員身體上也會受很重的傷,更要命的是精神力受到的損傷更嚴重。 身上的傷躺進醫療艙就能養回來,可精神力一旦受傷,就很難恢復了。 帝國不是沒有那種精神力很高的天才,一朝受傷后迅速隕落的,天才變廢材。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經過這么一擊,蟲族女王的狀態看起來也萎靡不少,看來對方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 奧斯維特失去機甲,只能赤手空拳的攻擊,蟲族女王也是大張著口器上前撕咬。 雙方現在是最原始的戰斗,最野性的廝殺。 楚愉看著蟲族女王身上到處亂甩的黏液和蟲卵,胃里翻涌幾分,面色有些蒼白。 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惡心的東西。 驀然,楚愉的眼神定住,他在看蟲族女王的頭部,那里有個小小的凸起,正在微微的發著白光,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但是他剛才觀戰的時候,就發現對方每次放大招之前,那個小凸起都會發光,就好像在蓄力一樣。 他懷疑,那顆能源晶核就在那里。 現在,勉強支撐的奧斯維特肯定撐不了這一擊,再加上蟲族女王的模樣,很可能這就是對方的最后一擊了。 如果不是該死的生命綁定,楚愉肯定是會冷眼旁觀,等蟲族女王殺死奧斯維特之后,再殺死沒有力氣的蟲族女王,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晶核,然而現在奧斯維特死了他也會跟著完蛋,他只能犧牲自己,去擋下這一擊。 在心中默念幾秒倒計時后,他沖了上去。 楚愉撲上去的時候,連系統都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奧斯維特了。 他還以為是埋伏在這里的蟲族,差點一拳打過去,好在對方的那張臉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白的發光,才沒讓他做出痛擊友軍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像是慢動作,蟲族女王頭頂射出來的激光刺目,直接籠罩了推開他的青年,奧斯維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那個恨他恨得要死的小公爵在這種時候救了他? 奧斯維特腦子有點亂,第一次體會到無法思考是什么感覺。 系統話到嘴邊的怒罵也停了下來,他感受到宿主的生命體征正在快速流逝,慌亂的給對方輸送自己的能量。 它也明白過來楚愉為何會突然沖出去了,蟲族女王這次的攻擊非常強,連毫發無損的楚愉都差點死去,更別說現在已經重傷的奧斯維特了,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楚愉救了奧斯維特,同時也是在自救。 劇烈的痛苦中,楚愉動作迅速,手臂像是不經意間擦過唇角,下一秒,他的喉嚨輕微吞咽了一下。 感受著食道里快速滑落的硬物,他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 笑意在染血的臉上綻放,美的有幾分妖異。 “轟隆”一聲,巨大的蟲尸轟然傾倒,渾身是血的青年也如同破布娃娃一樣摔落在地。 奧斯維特下意識的上前抱住對方,眼神復雜的看向懷中昏迷的公爵。 他現在感覺非常錯亂,忍不住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然而懷中人微涼的體溫和地上已經僵硬的蟲尸又是那么的真實。 夜色沉沉,他感受周圍寂靜的環境,決定先帶著公爵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再說,人醒了就什么疑問都能解開了。 他的空間紐和光腦在剛才的戰斗損毀,完全不能用了,也無法聯系外界對他們進行救援。 這里是蟲族女王的巢xue,保不齊還藏著什么蟲,冷不丁偷襲他們一下就要命了。 畢竟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基本喪失行動能力了,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救援才行。 奧斯維特用手臂擦了擦嘴邊溢出來的血,將青年背到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提溜著心的系統終于松了一口氣,它還真怕對方拋下楚愉這個累贅,或者干脆趁這個機會殺死仇人。 看來男主的道德水平還是很有保障的。 感受到宿主的生命體征終于穩定下來,再看看自己所剩無幾的能量,它有幾分茫然。 明明來之前計劃的好好地,究竟是什么時候事情慢慢走到這一步的,它現在光是普通運轉要消耗的能量都有些rou痛,只能選擇時不時切斷對外界的感知,陷入宿主身體里沉眠保留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