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養崽手冊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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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留給他結婚的。 唐晚吟看著戴彥亭的樣子笑得樂呵:“原來是這樣,條件不錯啊,沒欠債,還有新房子,看樣子你干活也肯賣力?!?/br> 戴彥亭眼睛里都充滿了激動的光芒:“是,我是男人,除了我哥,我上頭還有個jiejie,下頭還有個meimei,我爹我娘現在身子骨還行,但將來我跟我哥也是要給他倆養老的,所以得干活,舍得賣力氣?!?/br> 唐晚吟聽得甚是滿意,又問了幾句。 知道戴彥亭如今是在鎮上的一家工廠里做個臨時的技術員,就是一個月上半個月班的那種。 半個月領十五塊錢,沒有其他福利。 上半個月班,剩下的時間還得自己找活。 不過聽說明年開年就有招工指標了,廠領導說了,肯定有一個給戴彥亭留著的。 唐晚吟聽得很是滿意,小伙子雖然有些笨拙,但不蠢笨,是老實里藏著精明的那種。 跟孔秋露那種精明殼子憨憨里子的人正好搭配。 郎有情妾有意,唐晚吟還是很愿意做這個人情的。 于是趁著家里三個男人干活,唐晚吟倒好三碗糖水,又放了三根秋黃瓜,三根水蘿卜給他們墊肚子,就去找孔秋露了。 “今兒都在家吃飯,我找個人過來幫忙?!?/br> 戴彥亭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頓時干活就更賣力了。 另一個小伙子二十多,是結了婚的,悶頭干活,話也不多。 唯獨孟宇祁,此刻心都涼了。 他這個人,肯定是跟拉媒這種事毫無關系的。 所以滿腦子都是驚詫和不安——唐晚吟這么打聽戴彥亭的事兒是什么意思? 這么想著,孟宇祁的目光就忍不住往戴彥亭身上看,死活想不出來這小子比自己好在哪兒。 正這檔口,同樣二十幾的同村兄弟孫解放直起了腰,捶了兩把,去把紅糖水喝了。 一邊喝,一邊就看著賣力表現的戴彥亭,跟孟宇祁感嘆:“還是年輕人火力旺啊,這大了十歲就是大了十歲,干活真比不過彥亭他們?!?/br> 孟宇祁:“……” 就問涼涼是什么感覺。 沒多久唐晚吟就帶著孔秋露跟一籃子菜回來了。 回來時興奮地道:“你們運氣不錯,今兒村里有人打了兔子,勻了半只給咱,一會兒讓秋露做麻辣兔丁吃?!?/br> 辣椒這玩意兒肯定是管夠的。 油是少了點兒,但是大鐵鍋把兔子rou炕得干干的,吃起來味道也不差。 孫解放就高興:“成!我們手腳麻利點兒,不用半下午就能做出來?!?/br> 這是說,管頓午飯就行,不用管晚飯了。 上次來唐晚吟家幫忙,那頓飯一直到現在都讓人贊不絕口。 大家都說給孟宇祁家干活不虧。 孟宇祁的媳婦兒厚道,怕是把家底兒都搬出來了。 這一回孫解放見唐晚吟又要留他們吃飯,忙就說了,就吃一頓。 別讓人為難。 這時候的人都是這樣,待客厚道,過后自己吃糠咽菜半個月。 誰家都不容易。 雖說孟宇祁是個正式工人,但是聽說成天在山里跑,村里人都覺得不行。 這會兒人們都很少出遠門,講究個土生土長。 不著家的工作不是好工作。 都覺得在家前日好,出門一時難。 正式工又怎么樣?來回奔波的,只怕是也耗費不少。 窮家富路嘛。 再加上現在孟宇祁又結婚了,還得養三個娃,孫解放跟戴彥亭都覺得孟家這日子應該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所以拼了命干活,就想著在晚飯前把活兒給人干完了,別叫人家吃虧。 第132章 給誰吃rou 可他們這么賣力,唐晚吟又覺得自己這準備有點兒不夠看的了。 甭管這年頭人力有多不值錢,唐晚吟看著人家在深秋的天氣里汗如雨下,那就是過意不去。 于是唐晚吟就找孟宇祁:“你這回帶了罐頭回來嗎?” 孟宇祁淡定一點頭:“帶了,在堂屋里呢?!?/br> 還是老地方,門板后頭用兩袋糠壓著的行李包。 唐晚吟過去一摸,果然有。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她嘴饞,上次孟宇祁帶回來的干貨倒是還有一點兒,但是rou罐頭都給吃沒了。 但是唐晚吟不承認自己是嘴饞——現代醫學瘋狂科普,早上要吃雞蛋喝牛奶,補充優質蛋白質,每餐都要有rou有菜營養均衡。 她頂多能接受一餐沒rou,但要是一天三餐都不見葷腥,她肯定熬不住。 她這人也不是多么偉大無私的人。 罐頭孟宇祁交給她了,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所以家里每兩天吃一個rou罐頭,四個人分。 剩下的幾罐,唐晚吟自己吃了。 對這,唐晚吟也覺得沒什么可愧疚的——她給三個孩子的,遠不止這幾個罐頭了。 天天雞蛋奶片紅棗花生核桃地補著,三個孩子看著圓潤了起來。 連個頭都躥了一截。 那不都是她的功勞? 吃幾個罐頭而已,不至于被說黑心后媽吧。 因此唐晚吟從孟宇祁行李包里掏罐頭的姿勢迅捷而優美,毫不羞愧。 回頭還沖著孟宇祁嚷一句:“正好彥亭他們在,我就多開一個罐頭了啊,這么瘦干活還這么賣力氣,怎么都得給他們補補?!?/br> 孟宇祁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砂紙跟刨刀,再看看拉鋸子跟拉風車似的嘩啦啦鋸木頭的戴彥亭,心里老不是滋味了。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幾個罐頭,帶回來就是給唐晚吟跟三個孩子吃的。 對戴彥亭也不會舍不得這點兒東西。 但就是,不是滋味。 感覺戴彥亭吃的不是紅燒rou罐頭,是他孟宇祁的心頭rou。 難受。 難受歸難受,該干的活兒還是要干的。 他身份不一樣,其實過得也挺艱難的。 好在因為留學蘇聯的經歷,以及勘探技術厲害,有幸被單位上下保護起來。 單位的人都幫他隱瞞著,好歹讓他去了勘探隊,避開那些有的沒的的麻煩。 但是他就不能把孩子,或者老婆帶在身邊了。 越是這樣,孟宇祁就越是愧疚。 他們家出事兒也有些年頭了,老房子好幾年沒人住。 他偶爾回來祭祖什么的,都是暫住的老村長家。 老房子沒人住就壞得快,他都不知道唐晚吟當時是怎么帶著三個孩子把院子跟屋子都清理出來的。 所以眼下他是拼了命地想把房子的條件給弄好一點。 上回回來把西邊的兩間廂房一間耳房跟柴房坍塌的部分都給整起來了,還給重新鋪了屋頂蓋了瓦。 這次回來就是裝門窗,然后想辦法在院子里弄個排水溝。 要是還有時間,又能弄到材料的話,最好能把家里都粉刷一遍。 孟宇祁可還記得呢,上次唐晚吟就說了,喜歡家里亮堂些。 孟宇祁不知道怎么表達,但是唐晚吟說過的話,他都放在心里。 一件一件,悶頭去做。 他都想好了,這次回來把門窗跟墻面弄一下。 挖個排水溝,免得唐晚吟他們母子四個洗衣做飯洗澡還得把臟水拎出去倒。 再下回回來,要是能靠加班還有技術補貼攢點兒錢,就給家里挖口井,把炕道通一通,方便過冬。 孟宇祁就是這么打算的。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但就是,想回家了。 以前在單位,一個月不休息都無所謂,反正沒有家。 得閑了去找兄弟們吃頓飯,就算是頂好的休息了。 反而每次放假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窩在集體宿舍里看書。 看著同宿舍的隊友們回家的回家,約會的約會,就剩下他自己。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明明一個月就那么四天假,但是總忍不住盤算著,這次能回去幾天,能干點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