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學霸人生 第42節
雖然mama還有外公外婆的身體目前看起來都沒有大礙,但mama是典型的亞健康狀態,外公外婆則都已經上了年紀,各種基礎疾病也有不少,早早吃一顆,總是沒有壞處的。 藥丸一入口就瞬間融化,仿佛一股氣流消散在她嘴里。 自從加點越來越高,慕之云發現,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也越來越強,不單單只是五感更加敏銳或者動作敏捷,甚至連某些食物吃到口中,對身體會有什么好處或者什么傷害,她也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也因此,才有了這回的試藥。 強身健體丸的效果確實出眾,她的感覺,也更加明顯。 身體的沉疴仿佛瞬間被洗滌一空,五臟六腑都舒坦了,渾身都異常輕盈,好像輕輕彎一下膝蓋,就能直接跳到房頂上去。 當然,能飛只是錯覺,但身上也是真舒服。 就連面板上的數值,一項力量一項耐力,都往上各增加了一點——看起來,她的亞健康狀態也嚴重影響了她的身體數值。 這么想一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又過了兩天,等確認真的沒有什么副作用,慕之云才把剩下的三顆強身健體丸也一股腦的兌了出來。 兩位老人容易哄,慕之云只說這是班上同學推薦的補品,說是對老人的睡眠特別有好處,二老就沒有多余懷疑,只覺得孩子孝順,很順利的就服了下去。 大約老人的身體機能比年輕人差了不少,回復速度慢,所以感覺不深,但也覺得神清氣爽,有一種難得的舒服勁。 要哄mama吃藥,難度可高了不少。 慕清本來就是生物專業畢業的,后來從事的也是相關行業,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街頭大力丸的傳說,對女兒捧過來的小丸子也只是一笑置之,還勸女兒不要相信那些街上的瞎話,這種丸子,多半就是面粉和著水,再加一點香精做出來的。 但是慕清再專業再理性,面對女兒的撒嬌還是忍不住心軟,終于無奈把那顆面粉丸子吃了下去。 吃的時候,她還忍不住感嘆,這個丸子的調香肯定是用了心配的,溶解速度也特別快,不說真實效果,給人的感覺倒真是不錯。 除此以外,身上似乎是輕松點,頸背的僵硬感也有所緩解,還有腹痛,之前已經隱隱約約持續大半個月了,那丸子吃下去,疼痛好像也減輕了不少——當然,慕清覺得,這些肯定都是安慰劑的效果而已,要是真有什么神藥能夠這么快見效,那十個諾貝爾都算是少的。 這天晚上,慕清睡得格外好,早上起來的時候,也覺得頭腦分外清明。 她感覺有些古怪,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古怪,只能先放下心里的疑惑,上班去了。 這天正好碰上生物研究所開始職工大體檢。 這種體檢每年都會有,每回也總能查出一堆大病小病,去年的體檢報告上,慕清就有乳腺小葉增生,左肺一處鈣化點,還有輕微的胃潰瘍和腎結石等等等等,問題不少,但是也都是些可有可無,不大需要處理的小毛病。 人到中年,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不算病,但是也挺煩人。 今年想必也不會有什么不同——照她同事感慨的那樣:體檢這玩意,要么什么都查不出來,但要是查出來,一般都是等死的大病了。 這幾年,單位里也確實有幾個同事,原本看著好好的,可是一查出來就是癌癥晚期,沒多久就過去了。 人生無常,不過與此。 照例抽了幾管血,拍了片子做了心電圖,還有一系列簡單的觸診和婦科檢查,半天時間就過去了,回實驗室的時候,慕清還看見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同事在唉聲嘆氣,說自己最近身體好像出了什么問題,一天到晚渾身沒勁,還特別容易冒虛汗。 “你不是到更年期了吧?”旁邊有個同事心直口快道。 “說什么呢!”之前嘆氣那個同事又不樂意了,“我才多少歲,哪會這么快就更年期!” 其實仔細算算,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了。 明明沒多久之前還是小少女,無憂無慮的,一晃眼,就要變成大媽了。 那個同事唉聲嘆氣得更加厲害,慕清眨眨眼睛,也跟著無聲的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怎么忽然就無緣無故的感春傷秋起來。 又過了小半個月,一個辦公室的文員才把職工的體檢報告送過來,一堆厚厚的報告裝訂成一本本的小冊子,整整齊齊的堆在實驗室一角,實驗室的主任帶著厚厚的眼鏡,慢吞吞的拿起一本,看看封面上的名字,就把那人叫過去,單獨把體檢報告遞給他。 早幾年還不是這樣的流程,大多數人也沒覺得體檢報告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就跟工資單一樣,反正大家都拿著差不多的錢,也沒有所謂隱私不隱私的了。 這兩年卻不一樣了,工資單的水平開始大幅波動,體檢報告也成了很私密的事情,輕易不好叫別人看到的。 叫了一圈,其他人都拿到體檢報告了,只少了慕清的。 “啊,”實驗室主任仿佛意識到什么一樣,輕輕的看了一眼自己實驗室最漂亮也最能干的研究員一眼,眼睛里藏著憐憫:“辦公室那些小年輕做事總不靠譜,估計是漏了,你去問問吧?!?/br> 慕清不太在意:“沒事不急,我手里還有點事,忙完再去問?!?/br> “還是先去問問,工作上的事情不急?!敝魅斡謴娬{了一句。 慕清還沒反應過來,她旁邊另一個研究員忽然也悄聲催促:“是啊慕姐,還是去問一問,至少圖個安心?!?/br> 慕清眨眨眼,這才想起單位的老規矩。 大多數時候,體檢確實是檢查不出什么病的,可要是檢查出來了,那報告也不可能直接發下來,而是把職工請去辦公室,再找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大姐,單獨來聊。 至于聊什么,生病的那人沒心情說,老大姐也嘴緊得很。 慕清忽然意識到,這一回,她或許就能知道,究竟要聊些什么了。 果真,才一走進辦公室說明來意,就有一個一臉笑模樣的老大姐走過來,把慕清單獨拉到一個安靜的小房間,說要和她說說貼心話。 慕清跟著對方走進房間,然后直接問:“我的體檢報告,結果是不是不太好?” 老大姐看著慕清,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嘆氣:“確實有點小毛病,不過咱們及時治療,肯定很快就能好了,你放心,不管怎么樣,單位總歸不會不管你的,你只管安心去治就是?!?/br> 慕清接過自己的體檢報告,快速的翻看起來。 很快,她就看到了被特地折角的那頁:初步診斷為中晚期胰腺癌,建議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中晚期胰腺癌啊…… 慕清自己就是搞生物醫學的,當然知道胰腺癌是什么,更知道中晚期胰腺癌的危害性。 如果說癌癥是現代最可怕的疾病之一,胰腺癌,就是癌中之王。 它的惡性程度高,容易擴散,早期不易發現,一發現,常常就已經到了晚期。 這種癌癥因為特殊位置的關系無法切除,只能化療,而且預后極差,5%的一年生存期,1%的五年生存期,一旦確診晚期,簡直就和直接拿到一張死亡通知單差不了多少。 慕清是個最穩重堅強的女人,孩子丟了她努力找,和丈夫離婚,連眼淚也不流一滴。 可是現在,看著這頁體檢報告,她還是忍不住一陣恍惚。 她的孩子……才剛找回來沒多久??! 云云聰明又懂事,但是因為過往的經歷,所以格外粘自己,慕清也覺得,對這孩子,她好像怎么寵都寵不夠。 十二歲的小姑娘,剛上初中,還有好長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要過呢,她之前缺失的那段童年,慕清早就琢磨著,一定要滿滿的補償給她。 可是自己怎么就生病了呢? 她又還能不能撐到,孩子成年的時候? 向來無所畏懼,自信滿滿的慕清,這一回,終于不確定了。 她就像所有柔弱而又不得不努力撐起生活重擔的母親一樣,竭盡全力挺起脊梁,可是淚水,依然不小心潤濕了她的眼眶。 她怎么就生病了呢?她要是真走了,老父老母的身體也不太好,怕也撐不了多久,要是那個未成年的孩子落到她親生父親那邊,面對那群如狼似虎的親戚,還不會被直接撕碎了! 光是想一想她的孩子可能遭遇的狀況,慕清就覺得不寒而栗。 不行,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慕清想。 收到體檢通知的第一時間,慕清想的不是怎么治療,也不是自己還能活多久,而是絞盡腦汁的想,怎么更好的為她的女兒鋪好后路。 然后就想到了國外的信托基金。 慕清其實非常有錢——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而已。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就已經拿到好幾個專利,光是轉讓費都是一筆很大的錢,后來那筆錢她也沒帶回國內,而是留在當地做投資,這么多年過去,那筆錢早就滾成了一筆天文數字。 后來結婚生子,她也沒叫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竟然在國外還有這么一筆巨大的財富——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可能潛意識也在隱約的保護自己。 后來孩子丟了,錢再多也找不回來,她又開始認真研究dna檢測技術,甚至拿著自己的錢做研究,只希望這項技術能夠更快普及到全國,那樣,她的孩子才更有希望找回來。 即便如此,那筆海外賬戶里的錢依然持續不斷的往上翻,絲毫不見減少的跡象。 設置信托基金的事,慕清其實早幾年前就想過。 國外的有錢人好像很喜歡用這種方法,來給不知道能不能成器的孩子留一份保障,那時候她還沒有把孩子找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但也想過,要是好容易孩子回來,但是她已經不在了,又該怎么辦。 孩子父親那邊是一點都不能指望的,自己家這邊親緣又單薄,只有一個在國外的meimei,可是那個meimei從小跟她就不親,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 總而言之,錢肯定是要留給孩子的,但是又不能太多,免得招惹來太多牛鬼蛇神,要是孩子弱一點,手里又有一大筆財富,只會被人給生吞活剝了。 可也不能太少,至少不能少得沒有辦法舒舒服服生活。 信托基金的領取方式也是要細心考量過的,是每年領取還是每個月領,孩子要是沒有成年怎么辦,成年以后,那筆錢又該怎么給? 三年前,慕清就和自己在國外的律師商量過這個問題,當時的結論是如果孩子還沒有成年,每個月給她一萬美金,一直持續到孩子三十歲,才能自己獨立支配這筆錢。 為什么設置三十歲這條線,是因為慕清擔心孩子太年輕,貿貿然得到這么一大筆錢,反而不是好事,可是等年紀大些,巨額財富的沖擊程度應該也小了很多,到時候,孩子應該也明白要怎么用這筆錢了。 但是現在,孩子已經找回來了,而且看起來,比她之前期望的還要聰明得多。 那么這一回,就不需要等那么久了……慕清想,只要孩子十八歲成年,她肯定就能好好支配這筆錢,不需要擔心其他人的覬覦了。 最大的問題,還是前夫那一家人。 慕清其實就和那一家人相處過很短一段時間,但是也足夠看清那一家子愚昧短視又貪婪的真面目,一萬美金,應該能夠很好的震懾住那群愚蠢的家伙,叫他們不至于太虧待孩子。 當然多好也不至于,但是只要有這筆錢,云云至少能被妥妥當當的照顧著,直到成年。 成年以后,就看她自己的了——慕清相信,自己的女兒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她就這么冷靜的,在自己的工作筆記上一筆一劃規劃著女兒今后的生活,并試圖在自己的最大能力范圍以內,讓那個孩子,生活得更好一點。 然后,她又給國外的律師發了一封郵件,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列了一張詳詳細細的清單,然后才去跟主任請長假。 實驗室里,這時候氣氛格外的壓抑,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所有人都在偷看慕清。 這個實驗室的女神,幾乎無往不利的存在,真的,生病了? 所有人都衷心希望,是醫生的診斷出了錯。 就連主任,也不愿意馬上批準這個長假。 他握著鋼筆,筆尖在請假條的末尾停了一會,直到墨水都暈出小小一團,才似乎突然回過神,提高筆尖:“現在說什么都還早,這樣,我先給你半個月的假,先去醫院復查一下,說不定,就是體檢的時候搞錯了呢?!?/br> 體檢,甚至是醫院的檢查結果出錯,本來就不是很罕見的事情,這年頭,街頭巷尾都經常有老頭老太大聲議論著,誰家的檢查結果弄錯了,結果白白切掉了一截腸子,或者在醫院折騰半天,錢都花了,結果人壓根沒事之類的軼事。 但是,慕清是不會指望這種傳奇故事一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雖然她之前的經歷,就已經夠傳奇了。 慕清也不忍心拒絕主任的好意,臉上還帶著笑:“好的,那我就謝謝主任了,我休息幾天,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br> 然后,她就拿著些私人物品,靜悄悄的離開了,似乎并不愿面對太多長吁短嘆,或者,某種越界的關心。 比如某個實驗室的大小伙子,竟然還跟她這個老大姐直接求婚了。 也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同情和沖動,才讓他說出這么離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