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龍族唯一的崽 第78節
第64章 “麻麻!” 眼看安易氣勢洶洶換好鞋子要下樓, 小金蛋喊了一聲,和弟弟縮在藍色的小被被里,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安易潦草應了一聲, “噔噔噔”下樓,就見白瑛站在露天的農場里, 正在幫疼得吱哇亂叫的小蘋果樹們想辦法避雨。 他一身白衣站在雨里, 身上本來就沒有愈合完全的傷口已經裂開,鮮血被雨沖刷成淡粉色,順著雨水一起從衣角落下來, 暈染開他所在的一小塊地。 戰斗小菜園里, 唯二的居民面對突然起來的酸雨, 扒在地上扭曲爬行, 要是本身物種不允許, 恐怕已經學會跑了。 白瑛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口,動作從容不迫幫小蘋果樹農場了遮擋物后, 又拿了唯一一把可以抵擋酸雨的雨傘遞給小向日葵和洋蔥。 雨傘太小,等小向日葵哆嗦著葉子打起傘遮住自己和洋蔥的身子,傘下就再也沒了多余空隙。 白瑛回到屋檐下時, 銀色的頭發濡濕, 身上的襯衫已經被燒了一個又一個大洞,露出衣服下傷痕遍布的皮膚,和酸雨腐蝕帶來的點點圓形燒傷。 望著那有些猙獰的傷口,還有他隱隱被燒紅的臉, 安易在房間里生出來的那股氣,因為白瑛剛剛的種種行為, 一下子消下去不少。 算了, 哪個人還不會生氣了, 人家生氣又不是犯罪…… 要怪就怪她綁定了那個什么見鬼的“吉祥物”,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好感度吧。 “大人……” 看到白瑛身上的傷,在檐下躲雨的陸銘一怔,連忙開始翻找自己的百寶箱,掏出來一瓶止血藥。 “大人,這瓶是止血的,您涂上點,傷好得快?!?/br> 白瑛正用干燥的外套擦著身上的雨水,聞言望向他,抿唇笑了笑,沒有接過去。 “一般的藥物對于龍族作用不大,相對來說,還是自愈來得快一些?!?/br> “不過……” 他看了眼在強度酸雨下紛紛枯萎死亡的植物,清潤的臉上皺了皺眉,半晌展顏苦笑。 “恐怕要等植物重新長出來了?!?/br> 聽他這么一說,安易猛地從一片憐愛之心里掙出來。 看到農場里已經盡數枯萎發黃的葉子,只感覺那酸雨根本不是落在那些植物上,分明落在她的錢包上,連帶著心也一起在滴血。 啊啊啊啊??!她只想抓狂。 游戲系統這個完蛋玩意兒!為什么會有這么奇奇怪怪的懲罰??! 余光瞄到一眼關切望向她的白瑛,安易腦子嗡嗡直響。 她得想個辦法?!凹槲铩苯饨壊涣?,農場天天這么下酸雨冰雹可不是回事。 安易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托腮看向院子里沒有暫停跡象的酸雨,無視身邊陸銘對白瑛的彩虹屁,靜靜回想之前白瑛掉好感度之前的情形。 第一次掉好感度是她帶著兩只崽崽和白瑛一起去蘋果樹下,第二次則是剛剛…… 她這兩次沒有做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吧? “麻麻!麻麻!” 兩只蛋蛋裹著小棉被從樓梯上滾下來,突然撞到人,掙開頭上的被子視線大亮,眼前粑粑蹲在他們面前,身上傷痕累累,肩上披著毛巾,一雙金色的瞳孔正溫和看著他們。 “粑粑!” 小金蛋從小被被里出來,圍著白瑛轉了一圈,看到他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小奶音委屈巴巴: “粑粑!你傷口流血啦……疼么?” “……不疼?!?/br> 第二次聽到“爸爸”這個稱呼,白瑛眼前恍惚片刻,伸手摸了摸小金蛋的腦門,眼底深深。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這個稱呼,或者說,他不喜歡任何一個代表“責任、羈絆、付出”的稱呼。 任何一種責任、羈絆,從反面來說也意味著管教、權力。 這種稱呼,總會讓他感覺被壓得透不過氣。 他摸了摸鉆進他懷里的小黑蛋,抱起兩個小家伙,走向一邊對著雨出神的安易,聲音柔和:“你幫他們起名了么?” “嗯?” 安易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抬眸見白瑛手托著兩顆蛋蛋走過在她身邊坐下,搖搖頭。 “還沒?!?/br> 大概是剛剛他幫助小蘋果樹和向日葵洋蔥的行為,安易對他的印象分高了不少,語氣不再那么生硬,雖然還是在為農場發愁,但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作為他們生理學上的父親,你有什么好建議么?” 白瑛微笑的眉眼微僵,綺麗的五官落在淡淡的陰影中,在周邊嘩啦啦的雨聲中,他身上莫名帶著一股冷寂安寧。 “白瑛?” 見他許久沒出聲,安易忍不住叫了一聲。 白瑛抬起頭,臉上的冷寂一閃而過,笑容如往日溫和。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兩個孩子的名字,沒有反應過來?!?/br> “沒關系?!卑惨讚u搖頭,“孩子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么?” 白瑛搖頭,金色的眼底仿佛灑滿細碎的金箔,“你是他們的母親,他們名字的決定權自然在你?!?/br> “當然,我也聽你的?!?/br> 安易托腮,既然兩個崽崽的親爹都這么說了,那她就不客氣了。 她眼神落在外面幾乎干枯的農場上,外面的酸雨濃度很大,幾乎是頃刻之間,原本綠色的農場已經一片枯黃,除了被白瑛救下來的蘋果樹、檸檬樹和“戰斗小菜園”,偌大的農場一眼望過去滿目瘡痍。 雖然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雨停了撒下種子,農場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想想少了這一波的收益,安易還是覺得rou疼。 這時再去看窩在白瑛懷里的金蛋蛋,她腦中靈光乍現:“金蛋長得這么喜慶,要不就叫錢多多吧!” “錢……多多?”白瑛愣愣默念著這個有些過于直白的名字,察覺到“錢”這個字,忍不住一頓,疑惑道:“你不想讓孩子跟你的姓氏么?” 他記得,“錢”在很久之前好像也是一個姓氏…… “不用不用?!卑惨讛[手,把小金蛋抱過來,對著小家伙的腦門親親?!皼]這個必要?!?/br> 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名字就是跟著孤兒院院長的姓氏,姓氏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對于像她這樣的人來說,真的很難有什么歸屬感。 在正常的家庭中,姓氏代表的是宗族,是“自己人”的代名詞。 而對于像她這樣的孤兒來說,姓氏僅僅一個代號而已,和世界上任何一二三四五六七沒有任何不同。 她笑看了一眼賴在白瑛懷里蹭蹭的小黑蛋,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唯一想到的名字已經用了,小黑蛋的名字你就想一下吧?!?/br> 小黑蛋倏的抬頭,緊張地握爪爪,在粑粑懷里期待地跳跳。 白瑛眼神緩緩向下,落到盯著自己的小黑蛋身上。 —— 白侃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散發著暖光的屋子里,白瑛坐在地上,對面坐著一顆黑色的蛋,父子兩個大眼瞪小眼。 “這個小家伙怎么在?” 白侃看了一眼屋外,天邊繁星點點,皎潔的人造月亮高懸,濕潤的土地泥濘,往日欣欣向榮的農場一片焦黑,空氣中令人舒服的生命氣息也少了大半。 他皺了皺眉,“農場怎么了,鳳族那群人來了?” “沒有?!?/br> 白瑛搖搖頭,把小黑蛋抱在懷里,抬起頭時眼底發涼,“白天突然下起了一場酸雨,外面的植物枯萎了。明天你叫上那條黑龍,去給那些植物喂點龍息,它們就會恢復了?!?/br> 白侃沒有異議,他眼神落在黑不溜秋的小黑蛋上,挑了挑眉,“這個小家伙今天和你一起睡?” “不要!我要跟麻麻睡!”小黑蛋察覺到大伯涼涼的眼神,埋在粑粑懷里不出來,嫩生生的小奶音悶悶,“麻麻說,讓粑粑給我起名字我才過來的!” “起名字?”白侃走過來坐下,饒有興趣道:“你這么黑,跟我和你爸爸的顏色可以一點也不像,叫白黑?” 白黑?還不如哥哥的錢多多! “……”小黑蛋吃癟一秒,奶音猛地炸開,“和粑粑長得不像又不是我愿意的!” “嚶嚶嚶!粑粑……” 白瑛抽出一邊小被子捂住嚶嚶嚶的小家伙,抬眸冷冷看向笑容惡劣的白侃,警告聲淡淡:“不要跟他說這些,他還小,對他不好?!?/br> 白侃沒回答,只是靜靜看著他,許久緩緩咧了咧嘴,暖光下深藍色的眸子愈發薄涼。 “讓你起個名字就把你唬住了?” “不怕變成你父親那樣的人了?” “……” 白瑛直直看著他,半晌垂下眼,金色的瞳孔在夜色微弱的光下閃著淡淡的光。 他看著被被子蓋住,依舊乖乖巧巧,不哭不鬧的小黑蛋,清淺的眼底浮上一絲不確定,“我只是突然覺得,或許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像……我的父親和我們的母親一樣……” 一個偏執成性,一個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當成養蠱場的蠱蟲…… 他眨了眨眼,想起那個淺白的名字“錢多多”,身上的肌rou不由一松。 ……那個叫安易的人類就很不一樣,她甚至連自己的姓氏都沒要求給自己的孩子。 不像當年他出生的時候,為了他隨哪邊的姓氏,歸屬于哪邊的種族,打得不可開交。 就好像那兩位被他稱為父親母親的龍,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孩子,只是他們自己身后的那個毫無意義的姓氏。 白侃看著弟弟的側臉,那張和他足足有七分像的臉自從成年后第一次露出不確定的神情。 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對于白瑛那位偏執陰郁的父親,他有所耳聞。 也知道,白瑛會最終坐上龍君的位子,也和他那位黑龍父親有關。 聽說那位黑龍本應該是他們母親的丈夫,可他們那個母親身為前前任龍君風流成性,藍顏知己遍布星際,和原丈夫的婚姻名存實亡。 若是兩個人都各玩各的還好,偏偏那條黑龍對妻子情根深種,在妻子有了一個接一個的私生子后,就將所有怨氣發泄到兒子身上,一心想讓妻子后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