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來越模糊
宋恒明顯有些失落,見她并不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感到失落。 見莫硯笛自顧吃著東西玩著手機他開始不耐煩了:“剛剛我們還沒聊完呢?!?/br> 莫硯笛心里一緊,說道:“剛剛你說什么了?外賣打電話來了不記得了” “算了,我也不記得了?!彼魏愀械揭魂嚐o力。 莫硯笛暗自在心里舒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宋恒的話。 兩人揣著心事上床睡覺。 莫硯笛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去陽臺抽煙。 宋恒裝睡,等她出去了才睜開眼。 他在心里暗自忖度,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莫硯笛總是要這么糾結。 說到底或許她還是對自己沒有那么多的喜歡吧,如果真的喜歡又怎么會還想要把他往外推呢? 無解。 莫硯笛正在陽臺上大口吸著煙,她無非是心事多睡不著,她二十幾年沒心沒肺的長大,這會兒突然有人說要對她一輩子好。 如果這人是一個普通人倒還好,偏偏這人還是自己的弟弟,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楊玲芳走前要自己照顧一下宋恒,現在倒好,都照顧到床上去了,她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些對不起楊玲芳。 但對楊玲芳的愧疚卻不是真心的,她覺得對不起的是宋恒,她毀掉了一個大好青年的人生。 又覺得宋恒幼稚,人怎么可能就這樣脫離掉自己原本的生活瀟灑離開? 說到底,還是她莫硯笛更加俗氣也沒有底氣,她不愿意將自己的幸福放到一個男人身上去。 她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大人的疼愛,現在長大了有人說要疼她愛她一輩子,只覺得有負擔,只覺得她要是信了就是腦子有問題。 思索良多,煙灰缸快被煙頭裝滿。 她漸漸也有了些困意,轉身進了屋子,嘴里的煙味大得很,覺得有些難受又去刷了個牙。 她回到床上躺好,宋恒從背后抱住她,說道“又抽煙了吧?!?/br> 莫硯笛身體一僵,很輕的“嗯”了一聲。 “少抽點?!?/br> “嗯” “莫硯笛,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宋恒的這句話緩緩流淌進她的耳朵,她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喜歡嗎?喜歡的吧,要是不喜歡她不會讓他碰自己,又怎么會在最近這段時間心情越來越好,對未來也開始有了期待和規劃。 可是如今該怎么回答成了難題,莫硯笛選擇沉默。 房間里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 “好了,我知道了?!彼魏阌挠恼f道。他松開了手背過身去。 莫硯笛確定自己的心跳剛剛漏了一拍,就在宋恒松開手的那一瞬間,心臟緊著疼。 早上醒來,宋恒已經不在,只留了莫硯笛一個人在家。 本以為宋恒出去買菜了可是等到12點他也還沒有回來。 只好自己點了外賣,吃完飯她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冒菜的氣味一直在房間里散不掉,她將陽臺門打開,收拾外賣盒子。 突然看到飯盒蓋子那兒好像有個什么東西亮的晃眼。 她推開周邊的雜物,自己家門的鑰匙被好好的放在茶幾上。 莫硯笛維持著拿飯盒蓋子的動作許久,回過神來把蓋子蓋上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時明明很容易就能蓋上去了,今天卻無論如何都蓋不上去。 “??!”她大叫一聲,看著冒菜的湯料撒了自己一腳。 還好她吃得慢,湯料已經不燙了。 但是鞋底滑膩膩的讓她感到惡心。 她抬起前腳掌,慢慢朝廁所走去,但是鞋底早就全是油,她一個沒站穩,結結實實的摔在了瓷磚地板上。 手肘處疼得她直冒冷汗,屁股也是感覺要裂開了,疼得她的眼里越來越潮濕,漸漸的看不清路了。 她突然就想喊宋恒,宋字的發音剛到嘴邊,她才想起這人不在家,他把鑰匙還給自己了。 喉嚨里一陣陣發緊,鼻子也越來越酸,她強忍著痛撐著地板站了起來。 走到廁所,打開水龍頭開始沖腳和手上的油。 打了許多的沐浴露還有洗發水沖洗,眼睛卻越來越模糊,好像洗干凈了,她抬起手臂擦一擦眼淚發現拖鞋的縫隙里還有棕黃色的湯汁,反射著光。 “不要了?!蹦幍训吐曊f著把拖鞋朝墻上一扔,水漬濺了她一臉。 “你以為你是誰??!你也敢欺負我!”莫硯笛朝著拖鞋大罵。 拖鞋靜靜的躺在地板上,水流經過它繞開走。 站定好一會兒,她擦干了腳起身出了廁所。 看著滿地的紅油,她越發覺得腦仁疼。 找了一雙拖鞋先穿著,拿了抹布開始清理地上和茶幾的油。 清理干凈后,她累得不想說話,就這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她用力撐著手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有些使不上力,疼得不行。 一邊突出鼓著好大一個包,她輕輕摸了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 又脫了褲子看了一眼屁股,依舊是慘烈,青紫一大片。 她拍了照片發給鄒凡「不會是骨折了吧?」 鄒凡很快回消息「天吶!你怎么弄的,趕快去醫院!」 莫硯笛癱在沙發上暗自嘲笑自己,分個手還把自己弄成這樣,未免有些太慘了。 鄒凡又給她發消息問「去了沒?」 她直接發語音過去,“沒有,這會兒人應該下班了吧,明天再去好了?!?/br> 莫硯笛上了床,趴著睡,打開手機發現宋恒沒有發來任何消息,他就這樣走了,什么招呼都沒和她打。 “也好,也好,走了好……”莫硯笛自說自話。 眼淚卻是不聽使喚的往下流,她扯過床頭的紙一張一張的擦淚,后來哭累了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