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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吸上兩口,眼尖的保安瞥見轉角處照進一束車燈,探頭就看到安曼青的車正在倒車入庫。他連忙扔掉手里的香煙,還不忘提醒洗滌公司的員工,說:“快把煙滅了,我們安總來了?!?/br> “哈哈哈你們安總還不準你們抽煙?”洗滌公司的小哥依言丟了煙頭,順腳踩滅。 “我們有專門的吸煙區,吸煙區外是不準吸煙的,酒店行業嘛,畢竟還是要形象的?!?/br> “可我又不是你們酒店的人,我也不可以抽嗎?我看你們酒店的地下車庫也沒有禁煙標示啊?!?/br> “兄弟,布草是易燃物品,你們公司就沒有明文規定裝卸布草的時候禁止吸煙嗎? 你雖然不是酒店的員工,但這要是給我們安總看到,指定得找你們公司的負責人了?!?/br> “你倒是明白人,怎么還給我散煙,害我不是?” “嘿嘿,哪能呢,我這不是想讓你歇會嘛。再說了,我盯得多緊,等不到被安總發現?!北0叉移ばδ樀?。 洗滌公司的小哥搖了搖頭,無奈笑了笑,爬上貨廂接著往下卸布草。 保安見他忙活起來,又探頭朝轉角處看了看,想等安總進了電梯再走出去。 早上醒來看到安總在朋友圈的回復,池慧文一路沒怎么說話,內心卻在高歌。 紅塵余夢多,獨卿是恩賜,卿許不了情,誰要青云志。 安總這個大悶sao,要么吝嗇表達,可說起情話來,真的很動聽。池慧文反復咀嚼著這條評論,心花怒放。 停好車,安曼青打量著池慧文,見她欲語還休的模樣,著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昨晚還有千言萬語,遲遲不肯睡去,今天怎又變得如此文靜??此駸òl的臉色,也不像沒睡好啊。 池慧文一路都像在醞釀著什么,安曼青篤定她有話要說,奈何都到酒店了,還沒等到她開口,只好問:“在想什么?” “???沒有啊?!?/br> “你猜我信不信?” “我不猜?!背鼗畚那纹さ?。 “”安曼青啞然失笑?!澳俏蚁萝嚳??!?/br> 說罷,安曼青解開安全帶,佯裝要下車。 “曼青”池慧文見狀,情急之下拉住安曼青的手,她的名字便脫口而出。 話音一落,還不等安曼青反應,池慧文倒先不好意思上了。她松開安曼青的手,不自覺捏著裙邊,扭過頭看著中控臺。 “嗯?”安曼青揚了揚眉梢,柔聲應道。 “沒沒事,我就是想這樣叫你?!背鼗畚闹岬?。 安曼青但笑不語??吹匠鼗畚哪笾惯叺氖趾吐燥@慌亂的表情,只覺得她像只膽怯怕生的小兔子,可愛極了。安曼青心想,如果費麗可以勻一些膽量給她就好了。 沒聽到安曼青表態,池慧文連忙補充道:“你放心,在酒店里,我還是會叫你安總的?!?/br> “好?!卑猜鄡A過身,幫池慧文解開安全帶,順勢捧住她的手,送到唇邊,在她嫩滑的手背上印下輕吻。 對上安曼青深情的凝視,戀人明眸里的清波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分明是溫柔的眼神,卻那般炙熱,頃刻把池慧文的心融化成一池蕩漾的春水。她卷翹的睫毛顫了顫,胸腔滿溢的綿綿情意呼之欲出。 “曼青,我好喜歡你?!背鼗畚膭忧榈?。 驚喜自安曼青眼底一閃而逝。小兔子連喊她的名字都要耗費很多勇氣,此時卻親口向她表白,不再是躲在朋友圈里發詩詞,安曼青很動容。 吻如春風拂輕羽,落在眉梢,吻如細雨潤大地,落在鼻尖,并不能消解滿懷的柔情。 安曼青不由分說吻住池慧文嬌嫩的唇,輕柔吮吸,輾轉舔啄,逐漸變得貪婪。 她的手掌抵著池慧文的后腦勺,稍稍用力帶向自己,吻便如狂風驟雨席卷,唯有如此才能汲取戀人香甜的氣息來安撫內心的激蕩。 池慧文蜷縮著腳趾,沉浸在戀人忘情的熱吻中,只覺身子酥麻。 她的感受很矛盾,很享受安總的吻,心靈是滿足的,可身體卻隱約有些空虛,仿佛靈魂被抽離了般,神思也開始渙散,忘了置身何處。 她下意識貼近安曼青,空虛感似乎有所緩解,頓時便如同自我救贖般緊緊抱著安曼青,不想留一絲縫隙。 安曼青的專用停車位設在角落,臨近員工梯。 幸而地下車庫的燈光不算明亮,陸續進入電梯間的員工并沒有留意到安曼青的車里上演著香艷的劇情,只有躊躇在轉角處的保安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他的激動之情不亞于蹲守的記者得到一手勁爆的新聞,原來安總這朵高嶺之花并非傳言那樣情根清凈,只是不好男色罷了。 霸道總裁和會議秘書在交往,這件事在酒店里無疑是驚天大八卦,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啊,不分享還算什么八卦呢! 兩位美女在接吻,這畫面還挺養眼的,是怎么回事?保安不住咋舌,暗想:我怕不是個腐男吧? 行政部今天出奇地安靜,池慧文環顧一圈,看到同事們紛紛對她行注目禮,心里突然打起鼓來。 她腳步遲疑邁向工位,拉開椅子,緩緩坐下,緊張瞅著鄰近工位的吳丹丹,一雙杏眼美目里寫滿了疑問。 “費總助沒和你說?”吳丹丹問。 池慧文木然搖搖頭。 “茶水間的公示欄張貼著你的投訴處分以費總助的工作效率,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一會兒所有部門的公示欄都有你的名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