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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卑猜喑隹诓挪煊X自己的聲音泛啞。 “您一個人來嗎?” “是?!?/br> “我也是一個人?!?/br> “嗯,我知道你是一個人,畢竟畫廊不允許寵物進入?!卑猜嚅_了個玩笑,暗自調整自己的情緒。 池慧文笑,聽著安總的調侃,心情明媚,說:“那我可以和您一起看展嗎?” “好?!卑猜嘈廊唤邮?。 倆人從門廊處的第一幅畫作開始,一路往里走,時不時低頭細語。 倆人站在一起,頗養眼,隨意拍下一張合照,掛在墻上,便是一幅引人遐想的畫作。 來到中庭,面前的畫正是此次畫展的點題之作《空山新雨》。安曼青佇立在畫作前,肅然起敬,良久不語。 畫中,低垂的烏云懸掛在空蕩的山谷中,風吹雨斜,籠罩整個篇幅。粗略一看,山谷在雨幕中,再細看,又錯覺山谷在雨簾后。 山是實的、雨是虛的、云是輕的、風是無痕的,輕描重繪的墨水給人強烈的沖擊感。 “安總,您喜歡這幅畫嗎?”池慧文問。 “你站在這里,看著這幅畫,是什么感受?” “嗯凄涼,卻又充滿力量?!?/br> 安曼青點頭,側目,望著池慧文,說:“它讓我感到自己是頑強的,再猛烈的狂風暴雨席卷而來,我依舊能挺直脊梁,迎刃而上。 它讓我感到自己是溫和的,黑夜再長,縱使茍延殘喘,我也將微笑著等待破曉的曙光?!?/br> 安曼青一席話闡明同樣的感受,只是說得比池慧文更具體。 她認真與池慧文交流感受的模樣,令池慧文心底的仰慕之情悄悄滋長。 池慧文回望著她,只覺此刻的安總充滿魅力,眼里不自覺流露出溫柔的神色。 “走吧,我們去看看別的作品?!卑猜啾怀鼗畚目吹眠B呼吸都不順暢了,她壓下心頭的異樣感,轉身走了。 自己今天有點古怪,不對勁,怎么回事?! 安曼青自顧想著,后面的畫作便也走馬觀花看了下,心思有些亂。 從畫廊出來,池慧文暗自嘆息展出的畫作太少了,她跟在安總身后,看著安總直挺的背影,有些不舍。 “池慧文,我送你回去,剛好順路?!卑猜嗵统鲕囪€匙,回頭看著池慧文。 池慧文的入職資料里面有記錄家庭住址,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安曼青還記得。 正想和安總道別的池慧文剛張開嘴,一聽到安總說要送她回去,立馬將話咽住。 轉念一想,她并沒有和安總說過自己住哪,安總怎么就知道順路。 “安總,您知道我住哪嗎?”池慧文問。 “嗯,我看過你的人事檔案?!卑猜嗦唤浶牡?。 話音一落,安曼青心底又冒起了疑問。為什么自己不記得費麗住哪,光記住了池慧文的家庭住址?肯定是前幾天才看過池慧文的入職檔案,記得也不足為奇。 上了車,池慧文不是第一次坐在這輛車的副駕駛座,心境卻是全然不同的。 車里彌漫著熟悉的香氣,池慧文系好安全帶,覺得車里的空氣都是甜的。 “安總,您是不是很喜歡國畫?”城東到家里的路程要半個多小時,池慧文找了話題和安總聊。 “我奶奶喜歡國畫,我自小耳濡目染,受了點影響。喜歡國畫的年輕人很少,你為什么喜歡?” “我其實是第一次來看畫展,談不上喜歡,不過,好像現在有一點點喜歡了,只是我看不太懂一幅畫作的精妙之處?!?/br> “外行不需要看懂畫作的技法,看個意境就好了。 就像看人一樣,覺得美就是美,不需要弄清楚哪里美,人的審美和感受都是主觀的,沒有標準?!?/br> “那以后可以和您一起看畫展嗎?”池慧文問。 安曼青側目,看到池慧文期待的眼神,不知是不忍拒絕還是不想拒絕,說:“可以?!?/br> 池慧文眼眸含笑,望向窗外,雙手握著手包,隱約摸到包里的鑰匙扣,堅定了想法。 “安總” “嗯?” “沒沒事?!背鼗畚南?,還是等下車再說吧。 “”安曼青專注開著車,分神看了眼池慧文,見她欲語還休,本想追問,可一見到她微微張著的紅唇,一時又忘了。 將目光移回路面,安曼青斂斂眸,總感覺自己哪里出了問題。 接下來的一路,倆人均不說話,各有所思。 等紅綠燈時,池慧文想打破沉默,車載電話卻響了起來。她瞄了眼中控,顯示宋泰南來電。 安曼青眼疾手快掛斷了電話,不知為何,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池慧文正納悶安總為什么不接電話,難道是因為自己在車里,所以不方便接聽嗎? 沒幾秒,宋泰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真是煩人精。 這次,安曼青沒有掛斷,不然連她自己都沒辦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按下接聽鍵。 宋泰南:姐,你怎么掛我電話??? 安曼青:失手。 宋泰南:唉我真是要氣死了,昨天我去半山別墅,你不在,今天我來公寓了,你又不在,你是不是成心躲我呢? 安曼青:現在知道打我電話,去找我之前怎么不曉得打電話問問我在哪。 宋泰南:那你去哪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