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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可還讓我進去來著,哼,你心術不正,想看我被連累?!背鼗畚拇链临M麗的肩,威脅道:“你等著吧,我要是被連累了,我就連累你,誰也別想好過?!?/br> “喂友情走到盡頭了嗎?就不該這么快把你從電梯里放出來,一出來就想咬人?!?/br> 池慧文朝費麗揚起甜美的笑容,眨眼卻神色一頓,想到電梯里發生的事,問:“那個安總她有沒有給你講過故事?” 費麗眼里寫滿迷惑,打量著池慧文,說:“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br> “有沒有嘛?” “呃如果那個也算的話,那她有和我講過一個很短的恐怖故事?!辟M麗絞盡腦汁想了下,說:“當時我在上班時間脫崗了一下下,被安總逮到,然后她說,從前有個人,在工作中沒有責任心,后來就死了?!?/br> 池慧文噗嗤一聲笑了,果然是一個很短的恐怖故事。 費麗常說安總是個很無聊的人,而池慧文真心覺得安總很有趣。 雖然安總也和費麗講過故事,卻是截然不同的待遇,池慧文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此感到滿意。像不懂事的孩子,做著無謂的攀比。 盡管費麗提醒過池慧文,沒事先別去打擾安總。然而外套拿在手上,她怕安總著涼,最終還是進去了。 安曼青頭也不抬,以為來人是費麗,兀自瀏覽酒店業的最新資訊。 “安總,您遺落在大堂的外套,我給您帶上來了?!?/br> 聽到聲音,安曼青瞳孔閃了一下,身子卻巋然不動。她的視線落在電腦顯示屏,看似專注,卻沒看進去一個字?!昂?,謝謝,放著吧?!?/br> 好冷漠,看來安總真的心情不太好。 池慧文默默放下衣服,躊躇著,想說點什么,但見安總忙于公事,又作罷。 余光目送池慧文出了門,她彷徨的模樣不禁讓安曼青皺起眉頭,心想,她怎么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自己剛才很兇嗎?! 吃過午飯,池慧文想趴著瞇會兒,可費麗這個磨人精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坐在吳丹丹的工位上叨叨念。 “不得了,這些明星都開始直播帶貨了,搞不懂,缺錢嗎?”費麗咋舌,表示很不可思議。 “誰會嫌錢多?!?/br> “也是?!辟M麗點點頭,忽而又說:“淘寶都給我推送些什么玩意兒,紙尿褲?。?!它憑什么認為我需要?” “嘻嘻你以后會需要,結婚生小孩或者半身不遂?!?/br> 費麗翻了個白眼,說:“別詛咒我,我要是癱瘓了,你得照顧我,給我換紙尿褲?!?/br> “好啊,我還給你買輪椅,讓你坐在輪椅上做手工活,順便直播。網友一看你身殘志堅,肯定會同情你,打賞你。收入歸我,我照顧你?!?/br> “池秘書,你太惡毒了吧!”費麗隨手抄起桌上的剪刀,目露兇光,說:“我這把三塊錢的剪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br> 池慧文立馬擺出可憐狀,配合費麗,說:“好漢饒命?!?/br> “饒你也行,周末陪我去看電影?!?/br> “不要,最近沒什么好看的電影上映?!背鼗畚牟患偎妓骶芙^,片刻,她靈光一閃,說:“要不,我們去看畫展?” “你什么時候喜歡畫了?”費麗狐疑問。 “偶爾也要陶冶一下情cao嘛?!?/br> “謝謝邀請,不約,網上沖浪就很陶冶我的情cao了?!?/br> 沒和費麗達成共識,池慧文也不以為意。她轉頭打開手機,搜索《空山新雨》國畫展的相關資訊。她對畫作不了解,也不喜愛,可她就是想去城東畫廊。 想去“偶遇”安總。突然萌生這種想法,池慧文也嚇了一跳,不知為何,就覺得安總很有吸引力,讓她忍不住想了解,想靠近。她想,應該是出于對女強人的崇拜吧。 “嘁,吳丹丹又在朋友圈秀恩愛了,平時就她最愛罵男人,回頭就和狗男人卿卿我我,鄙視她?!?/br> “打是親罵是愛吧?!背鼗畚膽醒笱蠡亓艘痪?。 “屁,那還給家暴美名了!”費麗脫口而出,之后才察覺自己失言。不著痕跡瞥了眼池慧文,生怕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明知池慧文的家庭情況,卻口無遮攔地戳了她的痛處,費麗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池慧文的眼神黯淡下來,手指停在手機屏幕上,沒了動作。 她想起她的母親,賢淑、美麗、善良軟弱,任丈夫的拳腳落在身上,除了哭泣和央求,只剩承受。 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不逃離。池慧文想問問母親,也在問自己。討厭母親的懦弱,曾殷切希望母親能帶著自己和弟弟離開這個家,可是母親沒勇氣脫離那個傷害她的男人。 她卑微地依附他,無底限地縱容他,背負著沉痛,當作保護家庭的代價。 第二十章 其實,母親什么都保護不了! 母親死后,池慧文沒有再想過離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她已經習慣了滿地狼籍的生活,習慣了父親的索取。 兩天沒有回公寓睡,快到下班時間,安曼青準備撤。 臨走前,她想起禮拜一早上要開會,讓各部門統計一下臺風帶來的損失與災后重建工作。 她拿起座機,剛要撥通會議秘書的內線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換成手機,打開微信,發了條簡短的信息過去。 氣泡:下周一,九點半,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