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不一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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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sao動 文/望舒 第八十一章:不一樣的“怪物” 大東和喜子從來沒有覺得半小時這么煎熬過,在喜子第十次看向大廳的表時,實在忍不住,忽然站起身,想往外走,又被大東一把攔住,拽著坐在椅子上。 “大東!”喜子急得要跳腳,“我真的等不住,要是小安姐出事了,這怎么跟沉哥交代??!” “急有什么用,安靜待著,等!”大東低沉地吼他一句。 他又何嘗不急呢。 盡管他與徐意安的交際并不算深,只有在去看喜子的時候見過幾次,還有就是酒吧見過一次,只能算得上是點頭之交,因為畢竟那是沉凜的女人,他不是年紀小不懂事的喜子,知道要避嫌。 可大東也知道徐意安是個很好的姑娘,一個被沉凜放在心里許多年的人。 好姑娘,是誰都見不得受罪的。 通過她的話,她隱約能猜到這次的事情可能和她認識的人有關,要不是此刻必須要留在警局接受詢問,他也想和喜子一起,直接沖過去。 大東抬起頭望了眼審訊室的大門,沉哥要是還在身邊就好了,這樣他們也不會這么慌。 掛在墻上的鐘表顯示,距離徐意安打完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還有十五分鐘,很快的,再等等?!?nbsp; 大東這么勸自己和喜子。 就在徐意安那通電話之前不久,沉凜作為酒吧老板,是第一個被詢問的人,此刻已經進去快二十分鐘了。 午后的陽光照在光潔的白色瓷磚上,穿過警局的玻璃門,在地面上投出空氣的浮動,映照著時間的流逝。 可溫暖的陽光照不到拐角處的審訊室,也照不到大東和喜子,更照不到此刻在審訊室的沉凜。 “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栽贓的,沉哥平常還專門讓我們注意……”喜子的自言自語被打斷。 前方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砰的一下被人推撞在墻上,大東和喜子同時望過去,希冀的目光亮起又暗下來,因為出來的第一個人是一身藏藍色制服的中年男人,然而緊跟著后面出來的,是沉凜。 大東和喜子的眼睛在一瞬間又亮起來,齊聲喊,“沉哥!” “安靜點?!背羷C揉了揉眉心,斂著眉看了眼他們倆,而后轉身對著劉局,“和咱們當初猜的差不多,老久他們果然還有后手,可以順著貨源這條線往下繼續走,后面應該還有人?!?/br> 劉局點點頭,“嗯,我明白,我就是氣啊,這主意都搞到你頭上來了,不過倒也和我們猜的差不多?!?/br> “打我的主意還好,要是別人,您更不好做?!背羷C單手插兜,緩緩回答道。 一旁的大東和喜子看他們聊得起勁,感覺有往下繼續的架勢,他們的話交織在一起,什么貨源,什么后手,大東已經來不及思考清事情的原委。 他正要開口,一旁的喜子就先一步甩開他的手,沖上前拉住沉凜的胳膊,頂著沉凜有些煩躁的目光,急忙道,“沉哥,小安姐有危險!” 而站在原地的大東則立刻掏出手機報警,盡管時間沒到半小時,但他覺得不能再等了。 聽完喜子的話,沉凜頓時冷下臉來,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老久的人找上了門,“什么叫有危險?!” “小安姐被告知你被帶走了,然后打來電話說,半小時她要是沒趕到警局,就立刻報警到家里?!?/br> 喜子的話還沒說完,沉凜就已經甩開喜子的手,疾步往外走,邊走邊掏出手機給徐意安打電話。 大東和喜子不知道,可沉凜知道,警局從沒有人給她打電話說自己被帶走的情況,她本不該知道,而且這次的事情也是原本計劃好,來引誘老久后面的人上鉤,以求順著這條線下去,能將榆肅市暗地里的毒窩鏟除。 其實沉凜從很早開始就是劉局的線人了,他從未失手過,可今天,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他來不及理清思緒,滿腦子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可惜,電話嘟嘟兩聲后,被人掛斷了。 再打,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本來欲轉身就走的劉局也停下腳步,見沉凜的反應不對勁,皺著眉走過來,眼見著沉凜快要處大門口,正欲出聲叫住人,身后響起一道聲音,緊跟著一陣風拂過,大東已經快步跑到了沉凜的身邊。 “沉哥!”大東從后面追上來,手里還握著手機,眉頭皺緊,“我已經報警了,可接警員說,十分鐘前就已經有人報警,是同一個地址,警察已經在去的路上了?!?/br> 大東沒說口的是,先前的那通報警電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地址就被掛斷了,地址是通過GPS定位出來的。 他不敢細想,更不敢說,他怕沉凜會瘋- 你敢相信嗎,李治興在徐意安身邊蟄伏了十年。 整整十年。 其實起初李治興只是好奇,想看看和自己一樣慘痛的人,會如何生活,會不會比自己更痛苦更壓抑。 可她沒有,她遠沒有自己痛苦。 她居然可以正常上學,交到貼心的朋友,擁有名列前茅的成績,也有親人的陪伴,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有了光明美好的未來。 可憑什么呢? 憑什么她沒有被輟學,沒有被周遭人嫌棄排擠,沒有被人恥笑,沒有被人欺凌,沒有過上食不飽腹的日子。 在這十年里,在他能看到的時刻里,他甚至,都沒有見過她流淚。 她好像不會哭似的,連那天自己下跪賠罪都沒哭。 可真是個怪物啊。 但又是和自己不一樣的怪物呢。 原本的好奇,在目睹徐意安的舒心后,變成了嫉恨,每看她順遂一分,他的嫉恨就更深一分。 直至看她身邊有了沉凜,她居然學會開懷的笑了。 怎么能這樣呢? 不會哭就算了,她怎么連舒心的笑都擁有了,而自己卻只能守著殘破的身軀茍延殘喘在這個世上。 央河邊煙花最燦爛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但他笑不出,因為他亦看見不遠處她與沉凜擁吻時,勾起的嘴角。 滔天的恨意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李治興這短短的二十年里,恨過太多人和事,徐意安是其中之一,但她的幸福,無疑是徹底激化他恨意的最大原因。 于是,他要毀了這幸福,這種自己不曾擁有,也不會擁有的幸福。 而此刻,看著手下呼吸越來越薄弱的徐意安,他心上涌起一股難言的快感。 他終于,快要毀了這礙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