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早該聽到的,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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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山路盤旋而上,車停在了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度假莊園大門前。陽光照得鍍金的門牌晃眼非常,園內的蔥蘢綠意幾乎要漫出來,把空氣氤氳得更加清新。侍者等在門邊,熨帖統一的服裝猶顯恭敬。 我很快明白過來這不是什么散心,不過又是他的哪個二世祖朋友舉辦的私人聚會,允許他帶上我這個登不上臺面的隱秘女伴罷了。 不過我倒沒怎么覺得拘謹,這幾年來早就習慣了他們這個私交甚密的小圈子攛掇得這種隨意的聚會,我和其中幾個已經算是挺熟的了,他們只有誰比誰更骯臟,私生活一個比一個混亂,林謙與從不在他們面前掩飾和我的關系。 “小謙!”推門走進大堂,正是午飯時間,幾個人坐在長桌前姿態放松得用餐,看見我們,性格活潑的首先朝我們招手。 林謙與是這群人里的小弟弟,對外性格又軟糯隨和,一向很受照顧。幾個大大咧咧的哥哥見他來了立馬勾肩搭背上來,他咯咯地笑,眼睛彎成了兩道標志性的月牙兒。 明明不是什么善茬,偏偏總是不經意間露出這樣澄澈的一面,讓我也很時不時地疑惑和焦慮,在我們的關系里自我否定,好像我才是那個惡人。 我的確是那個惡人,可他本來也不值得被善良對待。 路青走過來問我餓不餓,我搖了搖頭,還是被她拉走去吃其中一個女伴做的甜點。 她是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團體里唯一的女生,性格比較男孩子氣,從我被迫走進他們中間的第一天起就對我很好。用她的話說,其他被帶來的女人身上總有種很強的攻擊性,我不一樣,我真的像一個“受害者”。 也許她看走眼了。 但我喜歡跟她相處,除了她真的和我合得來之外,還因為他們中間像林謙與這樣“長情”的人很少,女伴流水一般地換,這次聚會能見到,下一次就完全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孔了,我甚至來不及熟悉。 林謙與不是沒有別的情人,但至少我出現的次數最多,也維持得最“長久”。我的存在,為他“單純天真”的人設更添一道鐵證,他們常常對著他嘆氣,滿臉心疼,好像他吃了什么大虧一般。 我拿起了一個剛出爐的小蛋糕興致缺缺地咬了一口,味道意外地還不錯,跟隨介紹看向這一桌精致的作者,對著被幾個嘰嘰喳喳的女生簇擁著的中心點客氣地笑笑。 “顏顏,你真是全能呀!”身為林謙與這一圈“自家人”里唯一的女性,路青在這種時候從不吝嗇對“外人”的夸獎,來都來了,她對活絡起這些僵化在表面上的關系頗有一套。 茶室外傳來嘈雜的人聲,許是他們那群人走近,一陣插科打諢,我隱約還聽到了林謙與那帶了點奶氣的獨特笑聲。 路青在這期間又說了句什么,我被門外分了神,一時沒聽清,只是又見旁邊的幾個女生狡黠,拉住路青糾正:“不早跟你說了嘛,他們是表兄妹,你說什么呢!” 我端起杯鮮榨的果汁抿著,路青尷尬著轉移話題,又是一陣打趣,我忽然有些厭煩了這千篇一律的吵鬧,默默走遠了些。 果汁一反常態的酸澀,激得我倏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瞇起眼逆光看向窗外,山上氣候本就冷得早,后院北墻上的爬山虎敗得徹底,連片裸露的桿莖更顯頹唐,午后的陽光倒是充足而耀眼,灑在其上頗有一種諷刺的蒼涼。 那無處遁形的凄慘在悄然間驀得擊中了我,心好似沒有緣由地皺縮了一下。 ——末日到來之前,早有惡魔抵港,黯然吟唱起悼亡詩。 第一句,它抬眼,以最后的仁慈沖你露出獠牙作為預兆。 茶室的門被推開,男人走進,平淡叮囑:“顏顏,別忘了時間,姑姑最討厭家庭聚會遲到了?!?/br> 第二句,音調悚然升高,尖銳地劃近耳畔,不留情面,它于無形之中扼住了你的喉嚨。 我轉過頭,對上了那張面孔。視線以那雙熟悉的眼睛為圓點蕩漾開來,模糊、搖晃,不知所措。 第叁句,詩篇回溯,你被摁著頭拖拽回去,把你肢解、融化、變形,硬塞進那些所有你曾忽視的縫隙。 早該聽到的,那句“覃野有福哦”,我沒聽到的那句,早該聽到的,他的名字。 第四句,高潮逼近,層層升高,在窒息的盡頭戛然而止,真空里你進退維谷,它用成百上千雙凌亂排列的眼睛盯著你,尖銳地嘲笑你的窘態。 門敞開,林謙與最后走進來,神色如常地看向我。 不可能站著不動,不能露出任何異狀。我仰頭,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飲而盡。酸澀像化學試劑順著我的食道艱難而下,我被腐蝕得淚眼朦朧,對上他的目光。 林謙與招了招手,“明明,去酒莊?有幾瓶好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