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釋冰
之前還會象征性地閃躲一下,現在離得這么近,這么清晰地能看到周河的動作,預判她的行為,李擇川卻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那條慣常緊抿著的細長唇線不自覺微微地張開任由周河輕易地覆了上來,但是……她只是輕輕地蹭了蹭,溫熱的唇rou在他的上面碾了碾。 沒有像上次那樣,糟糕地用舌頭伸進他的嘴里亂攪,磨到他心尖發癢。 周河偏了偏頭又是敷衍地含著他柔軟削薄的兩瓣唇rou抿了抿。 反正這人也看不出來。 李擇川的眉間又擰起個小山峰。 只是這樣? 才幾天而已,就開始糊弄人了?他后仰著拉開距離,這次換李擇川側過臉,不想看到她。 不想親就別親,誰求著她了? 只是手還擱在周河腰窩上,熱乎乎地攏著。 周河疑惑地“嗯?”了一聲。 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嗎? 一口氣頓時卡在了嗓子眼里。周河臉微微發熱,氣急又在他李擇川臂彎間掙動起來,鼻尖眼下紅了一大塊。 “別亂動!”李擇川低聲說,女孩腿根若有若無緊貼著他的胯用力磨蹭了幾下,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誠實地被喚醒了,又將浴衣頂起塊褶皺。 尷尬得似曾相識。 “你在胡鬧什么東西,周河?!彼е芎雍蟊车氖钟行┯昧?,按著亂動的周河勒在自己懷里。 “對,我是胡鬧?!敝芎雍╊澏兜钠?,“我不胡鬧就不會聽到你會來就跟他一塊巴巴地來了,跟個傻子一樣?!?/br> 發紅的烏黑眼珠帶著些小獅子般的暴戾看著李擇川,“你是不是很得意,看我這個樣子?” “我確實是不該來的,壞了你的好事?!彼樕下湎碌吻〉胶锰幍臏I珠,可憐巴巴的,手上倒是沒留勁捶在他肩膀上。 太結實了,感覺對他一點損傷都沒有。 那人玉像般細膩光潔的臉上連點水花都沒有,自是一派平靜無波,只是濃墨眉峰又輕輕舒展開來了,嘴里卻還是沒好氣,“你想見我不會直接說?非得把他夾中間?” “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東西,”她抬手遮住自己的一張臉,只剩那張嫣紅的嘴唇說出微微酸澀的蜜語,“給你一直發消息會不會覺得我很煩?說錯哪句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幼稚?所以李傲寒跟我說的時候,我只想著又能看到你了?!?/br>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跟你說話之前,會猶豫多久?!笨卦V的聲音慢慢低落了下去,耳語一般。 周河抽泣了一聲,“你有喜歡的人,又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話?” “我真的會當真的你知不知道?” 周河從細細指縫間眨眼偷摸著看李擇川的表情。 看著沒什么太大波動,也不知道信了沒有,嘴角輕輕地咬住了壓抑自己面上的委屈。 按在周河后背的手移開了,不由分說地拉開了她擋臉的手,露出那張哭得通紅的白皙臉頰。 就,這么傷心? 李擇川甚至不知道她這么深的感傷和猶豫從何生出來的。 或許是他嘲笑過李傲寒的那樣,她就是個膚淺的人。 可是跟自己那么像的,更年輕的弟弟都被她拋下去不要了也要跑到自己面前來……李擇川不太明白。 但仍然為這困獸般的廝磨愛意和眼淚釀成的利刃將心防狼狽地強突至潰散塌陷。 如她的溫度一般,那層外殼又脆又冷,但戳破了,芯子是熱的,交纏著在他心口作亂撞著肋骨。 手指像捧著棉花一樣,有些溫柔地把周河的下巴托起來,食指屈起來擦過她濕潤的眼皮。 “周河,在我面前,你可以更任性一些?!崩顡翊ㄓ置嗣薜冒l熱的臉頰,“有什么東西你長嘴就問,哭能哭出來花嗎?” 哭不出來花,但你確實吃這一套。周河暗自腹誹。 嘴唇微啟,還是李擇川主動開了口,“我不知道你瞎猜些什么東西,反正……”他手指撥了撥周河的唇珠,“我和宋珠只是朋友,她不可能喜歡我,我也從來沒對她有過什么想法?!?/br> “怎么就不可能了?”周河嘟囔著,像是吃醋之余還要保全證明他的炙手可熱。 李擇川瞅她一眼,輕輕笑了下,“這我可不能告訴你,總之不可能?!?/br> 神神秘秘的。 “所以,你沒有喜歡的人是不是?”她臉頰湊了過來,“一直都沒有?” 李擇川睫毛低垂著,卻又不說話了。 都這地步了,周河可不覺得自己一直的判斷出錯了。 “說話啊?!敝芎映端^發,“你要喜歡別人就去吧,別抱著我?!?/br> 嘴唇鼓了鼓,又輕輕說了句,“臟?!?/br> 李擇川耳根一下紅了,“別亂說話?!?/br> 這人才是跟自己弟弟糾纏不清的,她憑什么這么講自己? 但他又是講不得她的,一說周河就是怎么都有理的,然后開始掉眼淚。 李擇川是一朝誤會,生怕再戳痛了她。 他傷害她是如此簡單,說話變得在舌尖謹慎。 抓著周河扯自己頭發的手握在手里,輕輕下移,捏著她細細的指尖按在自己嘴唇,“這里,第一次就被某個人磕出血來了?!?/br> “沒人像你一樣敢胡作非為的,周河?!?/br> “有人你就同意了?”她卻關注點清奇地挑著刺。 李擇川為這難纏陷入沉默。 周河卻笑了出來,手指摸著他挺直的山根,“好笨啊,哥哥?!?/br> “但是好乖哦,是不是一直等著我來,”她那張冷漠的臉現在化了冰似的,又湊得有些近,柔軟的嘴唇一張一合,“親親你獎勵一下?!?/br> 李擇川的喉嚨微微滾了一下,嘴唇微張想說什么一般,被她吻上了。 溫柔地舔吻著他的唇線描摹那漂亮的唇形,然后水淋淋地把自己擠進去,半啟的牙關叫周河暢通無阻滑了進去,又挑弄著李擇川暖熱的舌頭。 遲鈍了一下,他也吮了一下周河的嘴唇,舌頭微抬和入侵者纏到一起,兩條猩紅小蛇一般翻攪著。 好癢。更敏感些的周河眼睛一弓,鼻腔哼出了呻吟,在她后背抓著的手更緊了,往自己懷里攬了攬,李擇川偏了偏頭,不知什么時候攻守逆轉,他已經撬開了周河的牙關,反客為主地深吻著。 但還是像上次一般太用力了,吸得周河舌頭有些發麻,唇縫間嗚咽了一聲求饒似的。 這聲音叫得李擇川心尖像被指甲撓了撓,癢得很。 李擇川發出清晰的吞咽聲,是在嘬吮著周河的唾液,也沒生出來什么嫌棄的心情,反而又是輕咬著她的嘴唇搜刮著她的口腔,手掌有些難熬地摩挲著周河瘦削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