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氤氳著淡淡曖昧的花香，這次李擇川理所當然甚至熟練地送周河到了樓下。

    躺在床上的時候周河感覺激動的心跳還沒恢復過來，在腦海里慢慢梳理自己說的那些話。

    會很奇怪嗎？起碼現在看起來李擇川沒太懷疑。

    嗯……也不排除他是想誘敵深入？周河看著手機屏幕里最近很流行的爽劇有些走神。

    他要怪自己也怪不到啊，她可沒說什么曖昧的話，話都是他自己理解自己說出來的。

    “哥哥，沒事的我不疼……”漂亮的女主角含著兩包淚水被男主角抱在懷里隱忍地說，靠在男人的胸口對配角露出個壞壞的笑。

    爛俗的情節，但是主角演繹。

    周河捧著下巴想：嗯，看來先決條件也不是百分百需要的嘛，拙劣的模仿也已經取得一定的成果了。

    手機彈出來幾條李傲寒的消息，周河隨手劃掉了，不想理。

    但是想了想又點開了李擇川的對話框。

    周河：“已經有點想你了?！?/br>
    李擇川拿起手機看了眼，舌頭頂了頂頰側壓抑了上翹的嘴角。

    有點黏人。但是，也不能太快回。

    別讓周河太得意。

    周河等了兩分鐘還沒回復，撇了撇嘴角，又點開了李傲寒的消息。

    他給周河發了好幾張在花瓶里的郁金香，明艷又燦爛。

    無聊。

    她隨意回了個表情，李傲寒立刻回了個大大的笑臉，又問什么時候能來找她。

    有點黏人。有點煩人。

    但是跟李傲寒說了分手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這人是全當聽不見的。

    而且么，現在他還是有點用的。

    要不是李傲寒在中間老是煽風點火的，她可能也沒那么惦記李擇川了。

    李傲寒也等待著消息的回復，直至屏幕自動熄滅也沒等到。

    他突然地有些難過，為什么正在聊天的時候她就可以這樣任性地不回消息。

    也不在乎他什么感覺。

    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他都想了那么多方法去彌補，可是那道殘痕好像永遠不會消失，好像一直都在做無用功。

    現在的他甚至不是周河名義上的男朋友，好像就是她手底下揮之即來的一條狗，和她上完床就得灰溜溜地離開。

    眼淚又滴到了手背上，燙得他慌亂地抬手擦著臉頰，即使在自己房間里沒有外人他也不想這么丟臉。

    為了不回他消息這點小事就哭了，被他的朋友們知道了能被笑死吧。

    丟人，真的丟死人了。

    李傲寒捂著自己漂亮的臉又生出點怨懣，他憑什么受這個罪??？為這么個沒心肝的東西抓心撓肝的，她根本一點都不在乎的。

    手機又響了，他立刻抓起來淚眼汪汪地看著消息。

    周河：“剛剛在寫試卷。開學也會很忙了，這段時間很重要，你知道的?！?/br>
    “送你個禮物，好不好？”

    末尾附了個白色小狗的表情。

    李傲寒吸了吸鼻子，問她：“什么？”

    “你點開表情看看?！?/br>
    他手指戳開了表情詳情，沒什么特別的，白色小狗喜怒哀樂的表情都有。

    滑到最下面李傲寒看到創作者那一欄寫著：河。

    李傲寒感覺自己呼吸都窒了一下，反應過來又翻回去仔細看著那些表情，頓時感覺不一樣了。

    最后一個表情是小狗叼著黃色郁金香在狂搖尾巴。

    什么嘛，這不就是……就是他。

    “不是說忙，怎么還弄這個？”李傲寒臉上還掛著半干的淚痕，虎牙抵著彎彎的嘴角。

    “喜不喜歡嘛？”周河直接戳破那層傲嬌的皮子。

    回過來的是語音，“喜歡，我真的喜歡死你了，周河?！崩畎梁穆曇衾`綣又甜蜜，聽得周河耳朵都發麻。

    周河嘴角也勾著得意的笑弧。

    然后周河就收到一筆接一筆的表情打賞，知道轉賬周河也不會收，所以李傲寒用這種方法實質性地表示自己的開心。

    “不許打了！“周河喝止。

    她可不想跟李傲寒扯上什么金錢的關系，那可真是理不清。

    李傲寒乖乖收了手。

    “嘿嘿，我太高興了嘛?！彼樕系男σ稽c都遮不住，索性咧著小白牙樂呵呵，“寶寶，你真的是天才?！?/br>
    沒等到回復。

    李傲寒點開小狗表情慢慢放大，又縮小，處處都可愛。

    沒忍住倒在床上打著滾。

    每次想要討厭你的時候，總是給我來這么一出，恨死你了周河！李傲寒捶了兩下枕頭。

    沒回消息的周河自然是因為得了李擇川的回復。

    那邊的回復也很簡單，一個句號。

    搞什么，你怎么不回個1呢。

    真是分分鐘就火大了起來，反觀李傲寒那邊的消息連擊，果然男人好哄的程度和年紀脫不開關系。

    她發了條語音，在車庫里剛停好車的李擇川幾乎下意識朝旁邊看了幾眼，沒人。

    “哥哥，你硬得還難受嗎？”她語氣帶笑地問，輕飄飄順著揚聲孔鉆進李擇川的耳朵里。

    癢。

    握著手機的手指瞬間捏緊了，他咬了咬嘴唇。

    這是仗著隔著屏幕收拾不了她，又說些撩撥的話，先前才跟周河說的話像是被她忘得精光。

    看著打過來的電話周河一哆嗦，掛了。

    說實話周河跟李擇川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怕的，總是怕李擇川看出來她的不良居心。

    “錯了嘛，哥哥?！?/br>
    李擇川哼笑了一聲。膽子和心眼一樣小。

    不過，不算討厭。

    手機丟在一邊，周河真的開始寫試卷了，她也沒打算在這兩個人身上花多少心思。

    想著先前在樓下的事，周河又有些走神。

    天色已經有些暗沉，李擇川半張玉白的臉隱沒在陰翳里，磁性聲音有些沉郁的底色，“周河，你要是喜歡人，就認認真真的，別貪心?！?/br>
    “你要是玩我，”他眼睛彎了彎，瞳仁卻沒什么笑意，“后果你不會想知道的?！?/br>
    熟悉的威脅讓周河戰栗了一瞬，看她真被嚇到了的樣子，李擇川輕笑了一聲，表情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無波，難得伸手替她理了下凌亂的頭發。

    曾經的威脅是為了維護他犯錯的弟弟，如今的話語卻是架構自身尊嚴的盾防。

    “上去吧?！?/br>
    你能把我怎么樣？周河哼了聲，在草稿紙上畫出扭曲的線條，就像此時心緒。

    有些得意，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