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墨爾本海浪
想想周河下樓前還是打了個車,不想在地鐵之類的碰上同學。到時候見到了又得扯東扯西應付,好麻煩。 更主要的是對關系冷淡的人,周河甚至懶得撒謊。但是對于不好回答的問題,又不能假裝靈魂出竅沉默不言。 綜上的復雜心理,周河多花了二十塊錢打車。 外賣平臺已經定好了蛋糕,途中順便拿上。 她戴著明顯的有線耳機一副醉心自己的思緒不想被打擾的樣子,司機也識趣地不搭話只是播放著勁爆dj舞曲輕輕晃肩很是沉醉。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屏幕,周河從李傲寒的社交軟件翻找著關注,倒數第叁個被她注意到了。以前她懶得做這樣的事,從來沒看過。 擇川Levin。 頭像是一片幽藍藍泛著波光的水。 選擇的擇,山川的川。 這應該就是他那個哥哥了吧。 點開看,他的主頁的原創動態卻是空空如也,并且幾年前就沒有轉發過動態。 看來這個號已經棄之不用了。 周河一邊思索著一邊抬手用手指輕輕地點著自己的下巴。 她又打開了識圖軟件識別他那張藍色頭像。相似的水紋圖片太多了,但是周河依舊耐心地往下翻檢索著。 眼睛微微閃了下光。 找到了。 周河找到了他的ins賬號,也是同名的。這張圖片同樣是他的ins頭像,大概是他自己拍的吧。 前兩年的動態也發過完整的圖片,原來是這是一片海啊。 文案寫著“St Kilda Beach.”。 圣基爾達海灘。周河搜索之后知道了這是位于墨爾本的一個海灘。 所以李擇川在墨爾本留學?墨爾本大學么? 又看了看其余的動態,雖然在使用但是發得也不多。偶爾有些日常學習吃吃喝喝的記錄,也有一些和朋友的旅游照片,至于戀愛狀態么,看不太出來更詳細的東西了。 畢竟沒發不代表沒有。 手指停了停,周河看到了他很久以前發過的唯一一張露臉照片。 應該是別人給李擇川拍的。 天色黑壓壓的,他穿著一身刺繡圖案的黑夾克,雙手抱胸隨意地靠在身后的欄桿上,身形挺拔俊秀,漂亮眉眼直望著鏡頭,嘴唇含著點淡淡的笑。兩只灰鴿子落在他旁邊的欄桿上。 周河不自覺放大了照片,指腹摸著屏幕上的那個人的眉眼。 真好啊。 闊綽,充實,自律,這么多年他大概一直過得都很幸福。 這樣的生活也離她格外遙遠,幾乎是不可能觸碰到的另一個世界。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充盈了心臟,有些酸也有些痛。 如果真的當初遇到的是李擇川,看起來他們之間也照樣不會有什么故事開始。 他跟李傲寒是不一樣的。 “美女,到了啊?!彼緳C師傅關小了音量,說話拔高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謝謝?!彼嘀诌叺牡案怅P上了車門,車輛轉了個彎很快掉頭離開了。 周河看著車離開,過了馬路走進對面的小區。 剛一開門,mama臉上就帶了笑過來迎她,一手拿走蛋糕,一手拽著她去飯桌前。 豐盛的一桌子菜像過年一樣。 回到這個只有mama在的地方,周河整個人都放松了,屋里溫度適宜,脫下來的外套隨手搭在了椅背上。 “我不餓啊你又做這么一堆?!?/br> “我還不知道你,天天在外面吃?!眒ama把她按進椅子上,“外面東西哪干凈??!我說了我天天做菜給你帶去你又死犟說不用?!?/br> 又指著一起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盒子,“看看,正餐不吃就知道吃這些零食?!?/br> “買給你的好不好!”周河帶著笑打斷她,“你不是最喜歡吃草莓的甜品。這是她們家出的一個新品,快嘗嘗?!?/br> “菜……”王來鳳女士還執著于自己的菜肴。 “我真不餓啊?!敝芎右膊辉腹钾撍暮靡?,說:“我等會打包帶走回去吃好不好?” “好好好?!蓖鮼眸P立刻回頭就想去找碗蓋打包起來。 周河無奈地抓住她的手,“先別忙啦。我等會自己弄?!?/br> “來吃蛋糕!” 王女士也沒執著,坐在周河旁邊打開了蛋糕的繩子。 “真好看?!蓖鮼眸P眼睛亮亮的望著精致的蛋糕,像個小女孩一樣。 周河給她切了一大塊放在小碟子里,自己也切下一小塊嘗了嘗。 檸檬醬酸酸的內陷中和了草莓奶油的甜膩,清新得很。 “好吃?!蓖鮼眸P立刻捧場,又問周河,“小寶,這個貴不貴?mama等會把錢給你。你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br> 緊接著又補充道:“不許買那種垃圾零食!” “不貴呀?!敝芎訜o奈,“別轉,我真不缺錢花?!?/br> 母女兩人坐在客廳,燈火朦朦,溫馨非常。王來鳳問著她的學習情況,雖然她也不是很懂,但是周河還是認真地和mama說著上次考試的名次,讓她知道自己是有在努力進步的。 她能照顧好自己。 王來鳳聽得連連點頭,對周河又是不吝夸贊,儼然周河明天就要去研發核武器了。周河聽得直樂。 但不是不心疼的。王來鳳知道自己女兒就是這么個倔強的性格,省心得很,但是周河的眼神總讓她感到難過。 兩人間的溫情脈脈被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母女倆都向門口望去。 門口的高挑男孩踟躕了一下,也站在原地看了眼她倆。 “小逸?”王來鳳站起身,“怎么突然回家了?” 這是王來鳳丈夫前妻的兒子,這個周河是知道的,只是幾乎沒怎么打過照面。以前來家里的時候,他也一般在學校住宿沒和回來的周河撞上。 似乎跟林叔叔的關系也挺一般的。畢竟是跟李傲寒一般大的年紀,叛逆臭屁小孩,還是挺正常的。 “王阿姨?!彼c了點頭跟王來鳳打招呼,看著坐在那里的周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喊她。 當然要是喊周河一聲姐,她也會感覺尷尬。畢竟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陌生人。 “嗯……我回來拿一下東西?!彼@樣含糊地說著往屋里走,又看了眼周河,就噔噔噔幾步上二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