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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下得車來,才看到外面正在廝殺,十多個蒙面人和舅父帶的仆從數量相當,卻明顯看出,哪怕是身懷武藝的仆從也不是那些蒙面人的對手。 顧晚眼見情勢不妙,趁著家丁還能抵擋一陣,左右抓起李原和舅父的手就往馬路兩側的山林里跑去,以求能找到藏身之處。 “舅父,此路向來太平,我看這伙人不是普通強盜,八成是沖著我和清兒來的,不知此次回京之事,舅父可與他人提起”跑到一個岔路口,顧晚看了看地勢問道。 陸智這么多年叱咤商場,剛剛碰到那群蒙面人就察覺出了不對,現下聽顧晚提起,略一思索,便知曉了關鍵“見到你們的當晚,我曾修書一封令人快馬送往將軍府,難道……” 顧晚見他明白,顧不得許多,急迫道“舅父,我兄長好勇,性子卻仁善,可二娘卻不然,我離家也是厭倦了勾心斗角,況且我對將軍府無所求,清兒與我皆不是工于心計之人,還請舅父相助”說完,又拉過李原雙雙跪下。 “端儒,此刻情勢危急,你有什么計較就快快道來”陸智大約也知道了自己唯一的這個外甥是什么打算,畢竟他也不忍心讓這兩個孩子陷入險地。 “舅父,您從這回到官道上,定能無礙,我與清妹今日就在此不慎墜崖身亡了,清明節望您代孩兒多為母親上柱香”說到這顧晚情不自禁的哽咽,又重重的對著陸智三叩頭后,這才起身抓緊李原的手,頭也不回的趕往密林深處。 顧晚不知道自己做得對與不對,只此刻難得的機會,何不趁此脫身,不過這伙蒙面人,顯然是二娘為了大哥的地位派來的,自己倒也沒有作假。 陸智見她們離去,自己便也不再做停留,等回到了京城,這筆賬遲早要去找那好妹夫討回來,至于端儒孩兒,就隨了他的愿吧。老了啊,年輕人的事自己還是不要摻合了。 深夜,胡府側院,胡子嫣看著兩個衣衫狼狽的像乞丐一樣的人,一陣頹敗感襲來,自己這是家了個相公,還是娶了個麻煩回來啊。 待二人沐浴過后,將一路艱險困苦描述的驚天地泣鬼神,胡子嫣終于忍不住打斷了還在訴苦的李原“好了,知道苦了你了,為妻甚是心疼,只是天色已晚,你們這一路奔波勞累,還不快安排大哥早點歇下”嗔怪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傻相公,心里卻一下子變踏實了,以后先生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再也不用擔心她離開了,今后一定去哪都兩個人一起,想想就很開心。 李原被胡子嫣一陣搶白,噎了一下,正欲再講,看見她瞪過來的眼神,又把話都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幸好自己娶了她。 夜深,顧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路該怎么走,一直到子時才堪堪睡去。她卻是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遠處萬家燈火,還有一盞是為她亮起。 柳家村,同樣守著空房的一個人兒,還睜著眼睛不肯睡去,每每夢回,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顧晚自回來后,就一心一意的把精力都放在了酒樓的建設和經營上,說起來現在日子也算是得償所愿,雖然不及將軍府的錦衣華食,她現在也算胡氏酒樓的大股東,每年坐等著分紅,總稱得上衣食無憂。 如果是沒遇到柳音兒以前,顧晚對這樣的狀況已經是知足了,只可惜世事難料,有些人就那樣出現在了你的世界里,躲不掉也忘不掉。 忙碌總會給人以充實的錯覺,白天里倒沒什么感覺,然而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當顧晚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心里就變得空空蕩蕩的,好像遺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她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就是想那個姑娘了啊。 馬上就要過年了,酒樓的經營也已經漸漸步入了正軌,顧晚閑來無事,于是在九曲縣的崇安書院里謀了個差事,人生導師她做不來,教教小孩子識字讀書卻是可以的。 為了方便,她就近在書院旁邊買了一座宅邸,李原夫妻二人差人幫忙裝修打掃后,顧晚拒絕了她們安置下人的好意,自己一個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實在不用找什么丫鬟隨從,再者說,現在的她,反而覺得一個人更自在一些。 離新年還有五天,李原邀顧晚去柳家村走一遭,為的是給昔日供貨的菜農們送點年貨,其實她們這樣大費周章,不過是胡子嫣看顧晚整天一個人來來去去的,再想想那黯然離去的嫂子,雖然她想不通問題出在哪,但只要兩個人心里有對方,還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嗎。 所以她就想出了這個辦法,雖然拙劣了點,但是效果好像還不錯,因為那顧大哥已經答應和李原同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在你們的陪伴中,使我順利的簽約,上榜,入V~ 但幸福來得太快,一時得意的我越來越草率了,對不起同學們~ 第17章 焦灼 臘月二十六,柳家村里到處洋溢著喜慶,因為這縣城里的大掌柜送年貨來了,前前后后好幾輛馬車呢,眼里好的人還瞧見了那顧小哥也和那大掌柜一起呢。 “音兒嫂嫂,音兒嫂嫂,顧大哥回來了,顧大哥回來了”小柱子瞧見了顧晚,就飛也似的跑回了家,跟李嫂子說了聲看到顧大哥了,就急切的跑到了隔壁,敲著門大喊,自從上次音兒嫂子一個人回來后,就很少出門,這嘴饞的小柱子又惦記起每次見嫂子都能得來的糖果,這下自己又有零嘴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