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冬天我們就去看雪。

    Y：明天就能看到了。

    三小時后兩人見面，虞衷檢查了一下祁月塵的行李，確認對方帶了很厚的羽絨服以及對應的御寒裝備才放心。

    “北極村那邊應該很冷，”他叮囑說，“等下飛機的時候我們都要換好衣服?！?/br>
    祁月塵親了下他的嘴唇，“聽老婆的?！?/br>
    虞衷靠在他懷里暖了一會兒手，上車了。

    然后隔著人行道看到表情微妙的表姐以及……晨練回來的小姨。

    幾人隔著車窗面面相覷。

    司機瀟灑地踩下油門，車從她們身邊飛速掠過。

    虞衷：他緩緩回頭，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剛才被看到了……”

    祁月塵也顯得有點苦惱：“那怎么辦？”

    虞衷看了眼手機，發現表姐發過來幾個微笑臉。

    微信自帶的那種。

    jiejie：女、朋、友？

    看上去更像是因為被欺騙而生氣。

    虞衷默默收起手機。

    “回來再說吧，”他放棄掙扎般躺平，“反正上飛機也就沒信號了?！?/br>
    祁月塵應和般點頭。

    直到登機時虞衷才反應過來。

    他由著祁月塵幫他系安全帶，狐疑道：“你剛是故意的吧？”

    祁月塵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她們會出現在這里?！?/br>
    “這是我家門口，她們當然會出現呀?！?/br>
    “會嗎？”祁月塵笑瞇瞇地。

    虞衷泄憤般咬了一下他的手。

    “三小時后再理你?！?/br>
    祁月塵嘆了口氣，看了眼手機時間，開始倒計時。

    飛機轟鳴起飛，窗外風景越來越遠，到最后成為渺小的點。

    城市被遠遠拋在腳下。

    上午九點，工作日開始的時間。

    虞衷掏出拼夕夕買的u型頸枕。

    祁月塵收起已經關機的手機。

    不遠處啼哭的嬰兒靠在mama懷里漸漸睡著了。

    去往北方。

    ——

    他們去的是中國最北的城市，據說在這里夏季能看到極光，不過很罕見。

    飛機沒法直達，所以還得坐十七小時的火車。

    浩瀚的白色風景從車窗快速掠過。

    霧凇，雪原，黑色磚瓦上的雪。

    次日出現在火車車窗上的六角冰晶。

    這就是北國。

    車廂暖氣開得很足，他靠在祁月塵肩上，遲遲不肯上床睡覺，就那樣迷迷糊糊看了好久窗外的風景。

    虞衷從未坐過這樣漫長的火車。

    從小在南方長大，他也從未親眼見過這樣無邊無際的雪。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你，”他自言自語般和祁月塵說，“對此我很滿意?！?/br>
    就像完成某種儀式。

    祁月塵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柔聲說，“睡吧，到了我叫你?！?/br>
    ——

    下車后是真實的呵氣成霜。虞衷帶上了厚厚的手套，裹得只露出兩只眼睛，在干冽的寒氣中興奮不已。

    北方的嚴寒和南方的濕冷有極大區別，下車的那一瞬間落差非常明顯，虞衷最開始還沒適應戴著口罩和祁月塵說話，很快就被凍得面頰通紅，最后被祁月塵直接拉住戴好了棉口罩。

    這里的冬季白晝非常短暫，接他們的司機說下午四點太陽就下山了。街道很安靜，路燈下是雪的反光，看上去居然覺得也不太黑，不遠處隱約可見俄式建筑，老教堂沉寂著，塔尖是未融化的雪，輪胎碾過積雪，發出沉悶的聲音。

    虞衷收回視線，和祁月塵建議：“我們可以堆雪人玩?！?/br>
    這是家那邊鮮少會有的娛樂。

    祁月塵笑了笑，“先去放行李?！?/br>
    只是抵達酒店后天空就開始飄雪，等他們收拾好行李，窗外已是鵝毛大雪，沒有雨的聒噪，只是靜靜落著，很快天地相連，白茫茫一片。

    “這樣的天氣出去堆雪人，可能雪人還沒堆好，我們已經成為雪人了吧?！庇葜詢芍皇执钤诖斑?，不無遺憾地說。

    “沒關系，我們可以呆好幾天，什么時候都可以堆?！逼钤聣m從身后抱住他。

    虞衷又看了十幾分鐘雪天，轉過身親了親祁月塵下巴，亮著眼睛提議：“游戲里也能堆雪人呢，我們可以試試看?！?/br>
    他帶了switch，原本打算火車上無聊的時候玩。

    說完他突然注意到祁月塵脖頸上的玉佩，準確來說那是一個鏤空的，手藝很精巧的玉器。

    之前祁月塵都會在上床之前摘掉，虞衷也沒仔細觀察過。

    而現在他看清楚了。

    虞衷伸手踮起那枚玉器，祁月塵身上獨有的那種冷香變得愈發濃烈。

    “這是什么？”他很好奇地觀察著，發現里面似乎盛有藥草。

    那種香味的來源。

    “玉香囊，我媽給我的，”祁月塵就著這個姿勢低頭看他，“里面的香草也是她弄的?！?/br>
    “不過她走了，香草也越來越少，我也不知道怎么制作，時間久了可能就沒什么味道了?！彼盅a充。

    虞衷有點不好意思地想，我還以為那是你的體香。

    “這是怎么放進去的呀?！彼麤]找到什么機關。

    “往上看，有個小孔?！逼钤聣m看著他的臉，有些心不在焉。

    虞衷遵循指示，發現頂部確實有個小孔，香草大概都是從那個地方塞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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