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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一封紅包交給大碗,“恭祝你們開業大吉,我還有事,先……” “哎哎,這可不行!”大碗一伸胳膊把她按住,她還真沒底氣和大碗過招。 只聽臺上音樂停了,楚月的聲音響起:“最后一首歌,我想唱給一個人聽。這個人在我心里很重要,雖然尚無名分,但我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心上人,謝謝你來聽我的演唱會?!?/br> 觀眾一聽這人也在現場,都一邊歡呼一邊朝四周看,楚月在微博公開承認過喜歡女孩,粉絲們早就知道,只是沒查到是誰,這也成為楚月的一個神秘賣點。 岑瑾使勁兒往陰影里躲,但楚月在聚光燈下定定地望著她的方向,大碗老板又坐她身邊,她很快就被鎖定了,好幾個人明目張膽地偷拍。 楚月開口是首廣東歌,岑瑾在深城多年能聽懂廣東話,何況這歌兒以前聽過—— “沒有得你的允許,我都會愛下去,互相祝福心軟之際或者準我吻下去……” 這tm不只是表白還是控訴啊,岑瑾捂著臉,大碗呵呵笑道,“要么你現場從了,咱們在這兒嗨一宿?!?/br> 從是不可能從的,只能減少傷害,楚月唱完,觀眾起哄地看向岑瑾等她表態,岑瑾一味低著頭,像和她無關似的。 楚月大氣地宣布演唱會結束,大家自由暢飲,全場五折,后半夜的狂歡開始了。 岑瑾正要走,顧桐醉醺醺地過來,“我說老岑,你這樣不合適吧?” “那怎么著,我現場和她親一個?”岑瑾也有點惱,這么亂點鴛鴦讓她很被動。 顧桐是真喝多了,揪著她衣領說,“你是我朋友,楚楚也是我朋友,你們好不好我不管,但人小楚下臺連干了兩個shot,我跟你說,我看了心疼……” 顧桐的酒氣熏得岑瑾直往后躲,可聽說楚月反應這么激烈,她也于心不安。 “我跟你說,感情就是緣分,你現在不珍惜……”顧桐還在□□,大碗摟著她沖岑瑾說,“這丫喝大了,等會兒吐這兒就tm脆了。我先送她回去,老岑,去看看楚月!” 大碗拍拍她肩膀,像托孤似的。岑瑾嘆口氣,穿過人流走到吧臺,楚月垂著頭坐在吧臺一角,黑長直下的臉頰格外蒼白。 沒等她開口,楚月扭頭看看她,笑道,“別緊張,我唱完心里舒服點,僅此而已?!?/br> “楚月,我覺得有些話早該和你說清楚?!贬獎傉f完,楚月干了杯中酒,喊調酒師,“再來一杯!” “你這第幾杯了?”岑瑾問。 “第四杯,明白著呢”楚月笑笑,“你要陪一杯嗎?” 岑瑾無語,看樣子楚月也快醉了,說深了來個當場痛哭就完蛋了。 “別喝了,你明天還唱歌呢?!贬醋【票?。 楚月柔媚一笑,“你關心我?” 岑瑾無語,扭頭發現有倆人正舉著手機沖她們拍呢,楚月朝鏡頭招招手,唱道“拿來長島冰茶還我半晚安睡……” 岑瑾咬了咬牙,“走吧,我送你回家?!?/br>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耍酒瘋也得回家耍。 楚月搖搖頭,“我蹭碗爺的車回去?!?/br> “碗爺早和你桐姐溜了!”岑瑾煩躁地說,今晚怎么著都要背上楚月這個義務,頭大。 她盡量緩和語氣,“聽話,我送你回去,有話回家說?!?/br> 許是這點溫柔戳到楚月,她鼻子一抽像要哭,岑瑾趕緊扶著她從后門走到停車場。 楚月一到家就沖進浴室吐了,腦袋差點沒塞馬桶里,岑瑾一手扳著她肩膀,另一只手攏著她一頭長發,楚月吐完還知道趴在洗臉池漱口,漱完就不行了,扶著墻往地上粗溜。 岑瑾費了好大勁把她架到床上,楚月喃喃地說,“我想喝水?!?/br> 岑瑾去倒水,想想她生病時楚月也曾熬夜照料,她也不好太絕情。 楚月喝了水,清醒一點了,但還拽著她的手。 岑瑾嘆口氣說,“楚月,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br> 楚月笑笑,“嗯,是因為她嗎?” 岑瑾一愣,楚月指了指她的手表,“這是Tiffany的經典情侶表,你手上的尺寸大一點,配套的還有塊小的。一般想忘記一個人,最好清除她留下的所有痕跡,但你還戴著這塊表?!?/br> 岑瑾身子一僵,抽出手,“看來你沒喝醉,那就把話說開……” “那道傷也是為她?”楚月問。 “不管為誰,我和你不是……”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受傷?!背聯屜鹊?,不讓她把拒絕的話說死。 岑瑾靜了半晌,看看她,“你說的對,那我也不怕你受傷了。我不喜歡你,以后少見面吧?!?/br> 她站起來準備走,楚月沉聲說,“我說過,沒有得你的允許,我都會愛下去?!?/br> “隨你?!贬_門離開,駕車駛過海灣,夜的孤寂裹著海風降落,她忽然想哭。 真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受傷,并不妨礙你因為真愛一個人而受傷。 她泊車在濱海路邊,點開手機上的照片,如饑似渴地看著。 剛才在酒吧沒看清,現在發現這張照片不是單人照,像是從一張集體照上截的,兩側的人影打了馬賽克,遠處的背板寫著RISE,是在單位照的? 思停沖鏡頭比了個V字,這么古早的手勢,岑瑾笑著搖搖頭,忽然看見她手腕的一抹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