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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怕你拒絕我,但現在不重要了。我既然說了就不會放棄,你要是同意就親我一下,不同意,我正式開始追你?!贬捯衾飵е?,語氣卻堅定不移。 思停抬頭,岑瑾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喏”,俯身貼到思停唇邊。 思停嘟起嘴,輕輕碰了碰她面頰,岑瑾扭頭在她唇上飛速一啄,哈哈笑起來。 “神經??!”思停笑罵,緋紅的臉龐艷若桃花。 好開心好開心,原來戀愛這樣開心,沒有人比她們更幸福,沒有人比她們更滿足,兩個人躲在角落,抱不夠也親不夠,原來世界上最暖的太陽,都比不過那一句,我喜歡你呀。 今天的自習課不知抽了什么風,安靜得像考場。岑瑾右手捏著筆,用左手握著思停的左手,在她每只指肚上揉揉捏捏。思停的座位靠墻比較隱蔽,岑瑾挨著過道,個子又高,做點什么很顯眼,思停往四周看看,抽回了手,在紙上寫:【收斂點?!?/br> 岑瑾寫:【憑什么?!?/br> 思停白她一眼,又忍不住笑。 岑瑾用胳膊肘把橡皮帶到地下,彎腰假裝揀橡皮,在桌子下面輕輕親了思停的手,一下,又一下。 思停忍著笑,捏了捏她的臉。 岑瑾握著橡皮坐起來時臉都紅了,太興奮,完全學不下去,真想告訴全世界路思停是她的女朋友,然后像班上其他情侶一樣正大光明地膩來膩去。 思停又在紙上寫:【劉蕓難為你了嗎?】 岑瑾趴過去看一眼,搖搖頭。 思停寫:【真的喝了半斤酒?】 岑瑾笑笑,寫道:【那酒不好?!?/br> 思停皺了皺眉:【難受了嗎?】 岑瑾寫:【難不難受不在酒?!?/br> 思??纯此?,她又在紙上補了兩個字:【在你?!?/br> *** “岑總”,秘書Wendy輕輕喚道,“岑總?” 岑瑾一驚,坐起來,好半天才從回憶里回過神。 Wendy說,“賓塞的孫總來了,您和他約好四點鐘見面?!?/br> “四點了嗎?”岑瑾看看表,馬上四點,她在桌上趴了快四個小時。 手邊摞起了三個文件夾,Wendy什么時候送進來的她都不知道。睡著了?并沒有,腦子里像過電影似的,把她和路思停那點事從頭捋了一遍,醒著的時候都沒那么清晰。 剛才放到哪兒了?思停問她難不難受,她說“在你”,然后思停說什么? 我舍不得你難受。我不想你難受。我不會讓你難受? 記不清了,一醒過來,記憶反而模糊,這些年都這樣,好像變成一種求存機制,記憶要是不模糊一點,她都活不下去。 賓塞傳媒的孫總帶了兩個助手來和瑾色談合作。助手放了PPT,又給出一大套分析論證,孫總笑道,“岑總,賓塞保證過硬的技術,加上瑾色的媒體資源,定能在西南打開一片天地?!?/br> 西南。江城就在西南。思停還在江城嗎? 岑瑾這才想起中午沒顧上回美佳的信息,也沒問問思?,F在什么情況,美佳和她是怎么聯系上的。 岑瑾看了眼手機,思停的那串號碼像廣告牌一樣在眼前閃著,有點不真實。萬一打過去不是她?萬一是空號?或者萬一,她掛斷? 岑瑾把那串手機號輸入微信,搜出一個風景頭像,看不出是不是思停,朋友圈也不公開。 名字叫BoBoMM,波波美眉?波波馬馬?這也太二了,不會是思停。 “岑總,你看?”孫總試探地望著她。 岑瑾想了想說,“再緩緩吧?!?/br> 孫總一愣,“緩緩?岑總,現在自媒體突飛猛進,視頻廣告的藍海不多了,再不進軍西南,只怕市場不給我們緩緩的機會?!?/br> 岑瑾笑道,“瑾色在西南還沒落腳,我不喜歡打無準備之戰,怎么也要實地調研之后才能判斷?!?/br> 賓塞的人又游說一陣,見岑瑾興趣不高,孫總只得帶人離開。已到飯點,按規矩該和合作商吃頓飯,但岑瑾心里有事,也顧不上什么禮節了。 “女人做生意就是墨跡”,孫總在寫字樓大廳里等司機把車開過來,對兩個助手抱怨道。 Wendy正好出去取個外賣回來,本想去和孫總打個招呼,聽了這句話便低頭走了?;氐娇偛棉k,岑瑾的門開著,燈亮著,估計今晚又是加班的節奏。 她剛打開外賣盒,岑瑾探出頭來說,“你們先下班吧,我這兒不用人?!?/br> Wendy忙點點頭,有些吃驚。天字號工作狂岑大老板今天趴在辦公室睡了一下午,晚上居然不加班,莫非總裁從此信佛了? 岑瑾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幾次想撥通那個號碼,或者加那個微信,又不敢,手機都被她手心的汗沁的粘乎乎的。 到底她還是慫了,只能發微信給美佳說,“什么時候方便,見個面?!?/br> 不多時,美佳回道,“我都方便,你要過來嗎?” “嗯,明天中午見?”岑瑾說。 “好的,到了打我電話?!泵兰鸦氐?。 美佳在花城工作,距深城兩小時車程。雖說近便,岑瑾和美佳也幾年沒見了,每次聯絡都是打聽思停的消息,然而除了今天,都是無效聯絡。 岑瑾驅車回家,一路上都在想思停那天自習課上說了什么,怎么收尾的。 她說,我舍不得你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