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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路燈車燈照進教室,思停的舞姿在忽明忽暗的房間里若隱若現,卻不掩風姿。飛旋的天鵝伸出臂膀,直探到岑瑾面前,俏皮道,“當此良辰美景,岑老板不來共舞一曲么?” 思停拉過岑瑾的手,搭在自己腰側,嘴里輕哼著旋律,帶岑瑾進退旋轉,跳起文藝課上剛學過的交誼舞。 岑瑾掌握不好步伐,動輒踩到思停的腳,兩人吃吃笑成一團,忽然岑瑾鬼使神差般,親了下思停的臉。 黑暗里也能感到思停的驚詫,空氣瞬間緊張起來。岑瑾心狂跳,只聽外面鎖匙嘩啦作響——門衛已鎖了大門。 “哎呀,我們怎么出去呢”,思停急道,岔過了剛才那一吻。 岑瑾壯著膽子跑進漆黑的走廊,推了下樓門,果然鎖的結實。 “我去叫人看看!”岑瑾說。 “不要!”思停拉住她——怕給人知道她們偷偷翹課躲在樓里,不知要怎樣講。 “那個…不要叫人了,本來我們進來就未經允許。不然…去試試后門吧?!彼纪G穆暤?。 兩人在黑暗里繞了一圈,徒勞而返。好在舞蹈室在一樓,岑瑾推開窗,“來,我們跳出去!” 岑瑾先把思停扶上窗臺,自己兩手一撐站到窗邊,“我先下去接你!”說著跳下窗臺,回身沖思停張開手,“下來!” 窗臺距地面有些高度,外面又黑,思停害怕,岑瑾笑道,“沒事,我接著你呢!” 思??v身一跳,落地時身子一歪,靠在岑瑾懷里。抬頭望她,那夜夢里她唇紅齒白地親過來,不就是這樣子! 思停起身向前走,臉已緋紅?;丶衣飞蟽扇艘恢遍_玩笑,一句不提剛才的事,生怕有半分鐘冷場。 到了家,岑瑾慚愧的簡直睡不著——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腦子一熱就親上去了,太入戲了吧! 可她好想再親親她。她好香。 第11章 不知從哪天開始,岑瑾對思停的追求者全都視若寇仇。 “思停,今天來找你的男生,發型好像豪豬!” “思停,隔壁班的小地鼠又來找打了!” “哎呦,高三那個誰,號稱一中金城武的,每次站在門口擺pose,我都以為他犯了癲癇”…… 思停笑得前仰后合,仔細一看,形容的蠻貼切嘛,還是和阿瑾一起比較有趣,越來越懶得出去招呼那些“地鼠”和“豪豬”。 一個周末,岑瑾去奶奶家祝壽,恰在思停母校八中附近,想起思停曾說校門口點心店的蛋撻極好,便去買了一盒,回家裹緊保鮮膜放進冰箱,禮拜一清早,當成寶貝帶給思停。 思停很高興,說好兩人課間去學校超市,用微波爐加熱后一起吃。 路上,一男孩竄出來,蹭到思停身邊搭訕,“嗨,你好路思停!” 思停一怔,又熟練地應答,“你好,我認識你嗎?” 男孩說,“我是李滔的朋友,聽他說你以前是八中女神,早就想認識你!” 思停笑笑,“哪有,他的話也能信!” 那男生許是難得美人一笑,竟然神魂顛倒,轉到岑瑾身邊道,“同學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br> 岑瑾轉身返回教室,途中把那盒蛋撻“鐺”的一聲丟進垃圾桶。 思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怎樣走回教室,那男生更被忘到天外。 回到座位,岑瑾臉色鐵青,不看她一眼。 她搭話,岑瑾不答;拉她手臂,岑瑾甩脫。 “阿瑾你抽什么風?”思停嗔道,岑瑾轉頭怒目而視,那眼神冷的,令思停發怵。 上課鈴響,暫時解了圍。老師講到一道幾何題,思停要用橡皮,剛伸手,岑瑾劈手奪回,思停一驚,哦,那是她的橡皮。 眼睛瞬時有點熱。不服氣,故意掀開岑瑾的文具盒,她“啪”一聲將蓋子合上,思停手指險被挫傷,老師聞聲也吃了一驚。 思停強忍,若無其事繼續聽課。下堂歷史課,老師選一排同學順次提問時間年表。輪到岑瑾,她站起來直視黑板卻不說話。思停把筆記遞到她眼前,她一把推開,仍不說話。 按慣例,沒答上問題的同學后排罰站,岑瑾拎起書,一徑走到教室最后。 周圍同學都看著,思停眼淚登時涌出,用手掩著臉。 一上午,一中午,一下午,岑瑾都與她形同陌路。 思停越想越委屈,晚飯都沒吃,一直哭到晚自習。 岑瑾本是一口氣撐著不管不顧,但她有多硬的心,也叫思停一天的眼淚泡軟了。 晚自習時,思停依舊珠淚泫然,岑瑾終于忍不住惱恨自己。 何必,有什么要緊事,讓她這樣傷心難過。昨晚還滿心掛念,怎么脾氣一來,就把這好好的一天全毀了。 思停的種種柔順嬌羞歷歷在目,這一年未見她如此哭過,岑瑾給她哭得渾身無力,恨不立刻跪倒在她膝前,求她原諒。 臨到放學,思停猶自啜泣,岑瑾遞過一張字條,思停賭氣不理。 岑瑾把字條貼在掌心,直送到思停眼前。思停推開,她送上,再推開,又送上,思停惱了,抓過 她手腕咬下去——岑瑾一怔,卻沒動。 思停松口,岑瑾反把手腕遞進幾分,直貼到她唇邊。 思停張口再咬下去,岑瑾吸一口氣,她松口,她纖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像唇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