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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聽冬復健的時候,他說不定還能陪他。 但是楚聽冬肯定不同意。 “你去國外不許跟人亂搞啊?!辩妼さ搅思议_始犯癔癥,他趴在楚聽冬的床上,抱著楚聽冬的枕頭,泄憤似的錘了幾下。 “呃……”亂搞什么? 楚聽冬這段時間被他折騰到頭暈,沒理他,坐在地毯上,靠著床看書。 周末家里好像沒人,鐘尋也回來拿點換洗衣服。 鐘尋見楚聽冬不說話,就撐起身,去床邊坐下,雪白的小腿耷拉在楚聽冬肩膀上,柔軟的腿肚蹭過他側臉和耳畔。 楚聽冬蹙起眉回頭看了他一眼。 鐘尋索性下了床,踩著地毯往他腿上坐,然后往他懷里鉆,摸他肌rou緊實的腰背,又往下撫到了胯,他自己身上的寬松T恤都被蹭得撩起,露出白皙的小腹。 楚聽冬被他弄得呼吸一重,忍不住咬牙切齒,低聲問:“你要干什么?” “趁著沒走,你多搞我幾次啊,”鐘尋理所當然地說,“免得去了國外,你再綠了我?!?/br> 他以為楚聽冬肯定會走,所以酸得不加掩飾。 而且他知道楚聽冬要是想做什么,或者不想做什么的話,不是他耍賴磨一磨,楚聽冬就會改變想法,所以他肆無忌憚地對著楚聽冬犯病。 他希望楚聽冬能恢復,能再回到賽場,跟他舍不得楚聽冬離開并不沖突。 他也能假裝得懂事兒一點,但他就是想讓楚聽冬知道他有多舍不得,現在還沒買機票,他就已經開始想他了,這要是還能一去不回,把他忘了,楚聽冬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他滿心都惴惴不安,不禁神神叨叨,尤其擔心楚聽冬讓他頭上變綠。 能出柜,可不能出軌。 “呃……”楚聽冬突然想起跟鐘尋同桌的第一天,鐘尋莫名其妙紅著眼圈趴在桌上,炯炯地望著他,過去了半年,一點沒變,還是那個漂亮的神經病。 誰成天被質疑要出軌都受不了,楚聽冬蹙起眉,鐘尋罵他傻逼,越罵越難聽,沒法入耳,他就低聲說了句:“神經病?!?/br> “你這人怎么這樣??!”鐘尋簡直氣暈,沒見過這么不溫柔的人,這種人居然還能有對象,多虧他眼瞎。 “你不愿意被罵,”楚聽冬拉住他的手,問他,“為什么一直罵別人?” 鐘尋一愣,眼圈一瞬間開始泛紅。 他就是覺得,楚聽冬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舍不得他,稍微哄他一下能怎么樣。 客廳的門稍微響了一聲,是吳玉蘭的腳步聲,鐘尋驀地發慌,想回自己臥室,但是感覺來不及,說不定出去還正好撞到。 楚聽冬沒讓他走,臥室門還反鎖著,他伸手摟住了鐘尋。 —— 吳玉蘭之前找楚聽冬,也沒跟他廢話,就問:“你接到你們教練的電話了是嗎?他說你當時沒有立刻答應他,是不是真的?” “嗯?!背牰瑳]有否認,低聲應道。 就算不是從小留在身旁養大的,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吳玉蘭覺得自己多少還是能揣摩到楚聽冬的想法。 無非是怕他離開之后,他們針對鐘尋。 “我們能把他怎么樣?”吳玉蘭語氣幾乎有些譏諷了,她以為自己向來是個溫和的人,現在卻拿這樣的語氣去質問楚聽冬。 楚聽冬沉默地垂眸。 “好,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我也知道你跟鐘叔叔說過什么,”吳玉蘭壓住翻騰的情緒,“你認為喜歡男生沒什么錯,你也不覺得這是值得羞恥的事,不怕被人知道,但小尋一樣嗎?” 楚聽冬神情微頓,他猜到吳玉蘭想說什么,卻不能阻止。 “你敢說你跟男生在一起,”吳玉蘭控制不住地嗓音又開始發顫,“但是你敢說,你跟你……跟你弟弟亂lun嗎?” 楚聽冬眉頭蹙得很深,說:“媽,您知道,他不是我親弟弟?!?/br> 吳玉蘭一直在沙發上坐著,她手里拿著一本相冊,聽到楚聽冬的話,對他輕輕地招了下手,叫他,“小野,你過來?!?/br> 楚聽冬走到沙發旁,垂下眼時,目光一頓。 是一張他小時候跟鐘尋的合照,鐘尋的小卷毛上被別了一個發卡,懷里抱著小白狗,攥著他的小拇指躲在他胳膊后邊,怯怯地看向鏡頭。 “這是在樓下的葡萄架旁邊,”吳玉蘭指給他看,說,“我給你們倆拍的?!?/br> 楚聽冬沒開口,吳玉蘭又繼續往下翻,大概十多張照片,甚至還有四個人的合影。 “你再看這個?!眳怯裉m拿出一盤錄像帶,放給他看。 是十幾年前拿相機錄的,畫質和聲音都很模糊,但還是能看得到,聽得清,他一瞬間有些發怔,鐘尋拿很稚嫩的嗓音,小聲叫他哥哥。 好像是在游樂場,鐘仲林也在,年輕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扭頭對鏡頭擺了擺手。 那段時間,恰好他生意做得不錯,覺得多虧把鐘尋接回來,才讓他走運,又碰上楚聽冬臨時到家里住幾天,他就抽空帶他們出去玩。 楚聽冬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但鐘尋玩瘋了,拉住他的手到處亂跑,眼睛格外明亮,額發都濕漉漉的,又卷又亂。 “哥哥,我們去坐滑梯?!辩妼け韧g的小孩子矮一些,跟他差了大半個頭,白白軟軟的胳膊使勁摟住他的腰,仰起頭跟他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