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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尋又羞又窘,氣得差點撲騰著坐起來,又軟綿綿地倒下,使勁打字。 【已掛失:滾你媽的?!?/br> 他就不應該找宋一錦。 鐘尋煩躁地把手機屏幕倒扣過去,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楚聽冬還是沒回來。 都快半個小時了,楚聽冬也沒說去哪兒,他忍不住去趴在窗邊等,等到他腿酸,才終于看到有個撐著黑傘的男生朝酒店方向走過來。 夜幕沉沉,還下著雨,又有傘擋著,完全看不到人,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等對方走到酒店樓下,又等了一分鐘,然后扭頭就往房間門口跑,楚聽冬正好上來,開門一把抱住了他。 鐘尋被他身上濕涼的雨氣凍得肩膀瑟縮,卻還是往他懷里鉆,楚聽冬按著他腦門,不許他靠近,等脫掉被雨淋濕的外套,才重新抱住他。 “怎么不穿襪子?”楚聽冬被他黏住,只好摟著他去床邊坐下,他伸手摸了摸鐘尋的腳。 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鐘尋赧著臉,小聲說:“你的潔癖呢?” 他邊說邊把腳往楚聽冬懷里塞,腳心踩著楚聽冬薄薄的腹肌,咬住嘴唇吭哧吭哧地笑,楚聽冬眉梢微動,很高冷地瞥了他一眼,鐘尋怯怯地想縮回去,楚聽冬卻握住不許他亂動。 鐘尋渾身一抖,露出來的皮膚都泛起騰騰的緋色,他悶頭去拿飯,楚聽冬給他買了份焗飯,而且還真的帶了半個西瓜。 他要吃飯,楚聽冬又蹙著眉,冷聲讓他去洗手,鐘尋撇嘴,心想這事兒逼又開始發作了,他的手怎么了,不是晚上才洗過。 但他現在乖得很,就去洗手,洗完回來吃了半份焗飯,吃不下了,楚聽冬也有些餓,就吃了剩下的一半。 鐘尋又不肯好好坐著,楚聽冬吃飯,他就湊過去抱住楚聽冬,腦袋埋在他肩膀里蹭,黏到令人發指,他臉頰紅紅,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可他現在真的很想跟楚聽冬抱在一起。 楚聽冬吃完飯,就拎起鐘尋,終于干了一件他一直都特別想干的事,給鐘小狗洗澡。 他頭一次見到鐘尋被鐘仲林打,臉頰都是傷,那種感覺很難言說,就像在下雨的晚上撿到滾了一身泥的小狗,會有種把它洗干凈的沖動,他也不愿意看到鐘尋身上的傷。 鐘尋有些抗拒,他想睡覺,等明天再洗,但是楚聽冬神情冷淡,叫他的名字,“鐘尋?!?/br>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甩掉拖鞋坐在浴缸里,頭發上都是綿密的泡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扭過頭不滿意地小聲咕噥,“你怎么還是連名帶姓的叫我?!?/br> “那要叫你什么?”楚聽冬手臂冷白瘦削,握著淋浴頭,垂眸看他。 鐘尋抬起傷口還沒愈合的胳膊,避免碰到水,更不樂意地說:“你要自己想,我直接告訴你怎么能一樣?!?/br> 他強詞奪理,因為他也根本想不出來。 楚聽冬想了下,說:“小尋?” 鐘尋耳根燙了一瞬,楚聽冬嗓音一貫帶著股冷意,但浴室的水霧氤氳,聽起來語氣也很溫柔一樣,他勉強滿意,又不算滿意,他想要個更親密,更特別的。 不過楚聽冬這種冷冰冰的人,也不能指望他更多,他樂顛顛地抬起腿讓楚聽冬幫他淋水。 楚聽冬跟著他的指揮,拿著淋浴頭往他小腿上沖了沖,又掬起一捧水,也淋上去。 好不容易洗完,鐘尋太想睡了,楚聽冬卻還逼著他吹頭發,他后背抵著楚聽冬的胸膛,被按在鏡子前,腦袋跟著吹風機一起嗡嗡地響。 等耳邊終于清靜,楚聽冬伸手從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搭在他肩上,鐘尋顫巍巍地抬起眼睫,在鏡子里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楚聽冬握住他的手腕,盯著他白里透紅的耳朵尖,突然對著他低聲說:“schatzi?!?/br> 他一開口,連他自己都不由得怔住,心跳突兀地震動,摟在鐘尋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緊。 鐘尋壓根沒聽懂,皺起眉,甚至還有些惱火,什么東西,聽起來像在罵他是傻子。 “什么意思???”鐘尋挺不爽地問他。 他扭過頭去看楚聽冬,伸手摟住楚聽冬的脖子,楚聽冬眼神稍微偏移開,沒有去看他,然后才挪到他臉上,低頭親他的臉頰,又親他微腫的嘴唇,說:“是小狗的意思?!?/br> 鐘尋更不高興了,扭頭就要走,楚聽冬卻將他困在懷里,不許他走,掌心按著他后腦勺,嘴角帶著笑,還是繼續那樣叫他,一聲又一聲,讓鐘尋心酣耳熱,又一頭霧水。 眼看鐘尋真的要跟他急,楚聽冬才摁住他腦袋,推他出去,讓他先去睡覺,他被鐘尋弄了一身水,得稍微沖一沖。 他小時候跟鐘尋一起洗澡就是這樣,洗完之后被淋一身水,他總得再洗一次。 鐘尋原地轉了一圈,轉過身忿忿地擰門把手,誰料楚聽冬竟然鎖了門。 憑什么?! 楚聽冬能看他洗澡,他怎么就不能看回去! 但楚聽冬根本不理他,他使勁擰了擰,擰不動,只好咚咚地踩著拖鞋,撲到床上,想往楚聽冬的枕頭上蹭點水珠,趴下才反應過來從頭到腳都已經被楚聽冬擦干。 他沒得鬧了,泄氣地躺在楚聽冬那一側。 鐘尋還是覺得不太對勁,躺了一會兒,又翻過身趴著,拿起手機,但他又不知道楚聽冬說的那個是什么,只能拿語音搜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