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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害臊又忸怩,眼睫抬起,又落下,桃花眼微微垂著,頭一次被楚聽冬看到打扮成這樣,太羞恥了,不太敢看楚聽冬。 就算是裝的也太乖了。 楚聽冬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鐘尋察覺到,朝他輕哼一聲。 “你復查出來有沒有什么毛病???”鐘尋找了個路邊攤坐下,支著下巴,有些擔憂地問他。 “呃……”怎么聽起來這么怪? 楚聽冬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每個月的常規檢查?!?/br> 鐘尋見他臉色如常,不像是隱瞞重大病情,就放下心來,囑咐他說:“你可別自己跑了,我待會兒發給你地址,你下車過來找我?!?/br> 楚聽冬本來就是要等他的,反正順路,但忍不住逗他。 “憑什么?”楚聽冬嗓音冷淡平靜,狹長的黑眸望著他,箸尖夾起一塊生魚片,說,“我是你的什么人,你讓我等我就等?” cao。 這是拿他說過的話來懟他呢。 鐘尋憋得雙頰通紅,明知楚聽冬是故意調侃他,卻還是點著炮捻兒似的開始炸。 他一下坐直身子,張嘴就來,“滾滾滾,你算個屁,我要去拍猛男腹肌了,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說完就啪地一下掛斷。 楚聽冬被他連珠炮似的罵懵了,舌尖抵了下口腔內側,氣得想笑。 鐘尋發作完,恰好點的辣骨面也上了桌,他悶頭解決掉,眼看快要下午一點,他起身搭公交,去離這邊十幾站遠的那家模特公司。 他mama叫付秋曼,跟鐘仲林認識之前就是個模特,不過一開始是給服裝店當模特,也不算是很出名。 離婚之后,她離開寧城去外地發展,漸漸地真正步入了模特圈,也去國外參加過時裝周,幾年前開始轉到幕后,現在是公司副總,也兼經紀人,手里帶了幾個模特。 當初離婚的時候,鐘仲林跟她約定好,她會每年接鐘尋見一面,等鐘尋稍微長大一點,就是鐘尋自己坐車過來找她。 不過鐘尋現在過去是見不到她的,肯定還在忙,只能去找她的助理。 “小尋,你先在休息區等一等,這邊有飲料跟零食,要是還需要什么,出來跟jiejie說?!备肚锫闹硎莻€二十五六歲的女生,在付秋曼這邊工作已經有三年時間,鐘尋跟她還算熟悉。 鐘尋還是挎著他那臺單反,然后乖乖地點頭,說:“謝謝jiejie?!?/br> 助理對他笑了笑。 鐘尋就獨自待在休息區,耷拉著小腿,坐在沙發上喝果汁,在公司十六樓,這個時間人很少,偶爾能看到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和過來拍攝的模特,都挺拔高挑,光鮮靚麗。 畢竟這家模特公司在國內是有名有姓的,選人的條件很嚴苛。 他指尖白皙清瘦,擰著單反鏡頭,眼睫低垂,時不時舉起來拍一張,也沒有人管他,都知道他跟付總關系不一般,只要不外傳就可以。 其實付秋曼早年對外并沒有說他是自己的兒子,只說是親戚家的孩子過來找她。 她跟鐘仲林的婚姻相當失敗,導致兩個人都不愿意去回想,離婚時也都很抗拒接受這個孩子,而且鐘尋小時候跟她長得還不算太像。 這幾年有了根基,也不怕外界的閑言碎語,也就沒有再刻意隱瞞太多,何況也瞞不住,換成誰都一眼就能看出來。 鐘尋小的時候她比現在更忙碌,往往接過來也很難有時間陪他,只能自己拍攝時,讓助理在攝影棚盯著他。 付秋曼怕他無聊,就塞給他一臺相機摁著玩,哄他不要亂跑,或者亂說話,后來看他好像是真的喜歡,每年出了新款,等他來的時候會提前叫助理去選好,買來給他。 鐘尋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又躺倒在沙發上,躺得無聊,又起身走來走去,看模特拍攝。 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被人誤以為也是公司的模特,畢竟那張臉很容易令人驚艷,只是他的身高對男模來說實在不怎么夠。 鐘仲林真是可惡至極,就這么一丁點兒的優點,也不說遺傳給他。 他晃了一下午,傍晚時付秋曼終于開完會,她帶著一眾人離開會議室,舉手投足都很優雅得體,臉上的笑容疏離又很溫和。 抬起頭時在沙發上看到鐘尋,笑容也沒有變,轉頭跟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朝鐘尋走來。 “是不是等餓了?”付秋曼問他。 鐘尋搖頭,本來服帖的發絲又隨著動作開始凌亂,他微微紅了臉。 付秋曼對他一笑,拉著他的手腕往電梯方向走,“上次看你好像不太喜歡吃日料,公司樓下新開了一家西餐廳,不知道合不合口味?!?/br> “我什么都吃?!辩妼みB忙小聲說。 確實離公司不遠,付秋曼都沒有開車,跟他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那家西餐廳,是提前預約好的靠窗的位置。 付秋曼知道他明年就要高考,于是問了他一些學校里的事,鐘尋什么時候學過習,他只好借鑒一下楚聽冬的日常,果然付秋曼沒有懷疑。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付秋曼切好一份牛排,換給他,微微笑著說,“就告訴mama,打電話就可以?!?/br> 鐘尋嗯了一聲,他眼睫纖長濃密,低低地垂著,頭發微卷,手臂白皙,整個人是真的柔軟沉靜,偶爾付秋曼開口,他就彎起臥蠶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