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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么瘋子?! “讓你去上學你就給我惹出這么多麻煩?”鐘仲林怒不可遏,“你他媽的想干什么?你要殺人去坐牢嗎?!” “都可以?!辩妼ぱ垌涞?。 他不肯低頭,不肯道歉,不管是對朱秦他們,還是對鐘仲林,骨子里一股執拗,又倔又犟。 鐘仲林老臉丟盡,徹底想放棄他,隨便他去少管所還是工讀學校,就當沒這個兒子。 但徐春鴻去學校查了監控,證明并不是鐘尋先動的手,又來回奔走,最后朱秦跟那幾個男生的家長都同意調解,鐘尋背了一個處分,留校觀察。 好歹沒有被退學。 鐘尋從那以后打架幾乎再也沒輸過,除非對方人太多,而且也很少有人敢找他的麻煩。 升高中之后,全校也都默認了他是校霸,確實惹不起,也打不過。 鐘尋現在已經不怎么想到以前的事了,除了有時候做夢,他會想,要是那天在廁所,他伸手的時候有人拉住他就好了。 或者,哪怕多看一眼。 “徐春鴻是個好老師?!辩妼た吭诔牰砩?,跟他勾著手,揉了把臉小聲地說。 他告訴楚聽冬,理由跟周珩那次一樣,知道是什么麻煩,才能躲開。 朱秦等于被毀容了,怎么可能放過他,只要他在寧城一天,像今天這樣的事就早晚會發生。 反過來一樣,朱秦找他麻煩,他是一定要揍回去的,別人可以放過,但是朱秦不行,除非他倆死一個。 他才發過燒,渾身綿軟軟的,又不肯去躺著,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累,還屁股疼,耍賴似的往楚聽冬懷里倒。 楚聽冬將他肩膀上自己的校服外套拉緊,然后伸手抱住他,是完全抱在懷里的姿勢,下巴搭在鐘尋的發頂,掌心撥弄他翹起的頭發。 鐘尋現在才顧得上去想晚上的事,腦子里記起楚聽冬拎鋼管的架勢,在他懷里擰來擰去,“同桌,你太牛逼了,練過的就是不一樣?!?/br> “以后你就是我親……呸,不行……”他說著覺得不對,什么親哥,趕緊摟著楚聽冬脖頸改口,臉蛋紅紅,晃他,“反正你好厲害……” 而且是頭一個將他護在身后的人。 像他夢里的那種。 說著說著,鐘尋沒有聲音了,腦門抵著他胸膛,卷毛也蹭上來。 “呃……”楚聽冬正想開口,卻又頓住,他胸前突然一片濡濕,燙得心頭一窒。 鐘尋哭了。 鐘尋趴在他胸口掉了點眼淚,眼眶濕紅,再抬起頭時,臊得慌,彎著眼睛對他笑了一下,又囁喏說:“你不要笑話我?!?/br> 說完,他又扭著脖子在走廊來回瞅,他可以偷偷摸摸哭,但是在外面被看到就覺得好丟人。 他不安分地擰屁股,微微撅嘴,跟個小孩兒一樣犯癔癥。 “不笑話,”楚聽冬低頭,拿指腹揩掉他眼角的淚,見他瞅來瞅去,想了想,捧著他濕漉漉的臉蛋,嘴角勾了下,哄孩子似的低聲說,“要是有人笑話你,我幫你揍他?!?/br> 什么啊。 鐘尋耳根一燙,更臊了,仰起臉傻登登地看著他,覺得好像不是錯覺,是真的很溫柔。 作者有話說: 還是沒寫到親親,下章繼續qwq; 之前寫戲中戲的時候,其實就中間這一段, 櫻桃 第29章 初吻 “我不干凈了?!?/br> 鐘尋覺得自己好像又要燒起來了, 他眼神游移,耳朵尖白皙透紅,不敢直視楚聽冬的眼睛, 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幸好楚聽冬也沒再說話, 只是攥著他的手。 “你手腕到底紋的什么???”鐘尋一低頭,瞥到楚聽冬勁瘦的腕骨, 還戴著那塊銀色的腕表,恰好擋住了紋身。 他早就好奇了, 但之前楚聽冬都不理他, 不知道為什么, 總覺得現在問的話, 楚聽冬應該會愿意給他看。 楚聽冬瞥了他一眼, 果然摘掉腕表, 將手臂遞過去。 他手臂冷白,在醫院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冷,浮起青筋,手腕內側有一行黑色的字樣, 像是英文, 又不太像, 鐘尋看不懂。 “德語,”楚聽冬說,“九月的意思?!?/br> 鐘尋想起之前查楚聽冬退役的事, 他好像是在德國上的小學,然后前年九月份在賽場受傷。 他難得有一點眼力勁兒,沒再多問, 雖然楚聽冬其實并不怕他問。 輸液瓶快要空了, 估計再有十分鐘就能輸完, 鐘尋攥住楚聽冬的手腕,從他書包里拿了根中性筆,牙尖叼著,拔掉筆帽。 然后低頭在他手腕上寫寫畫畫。 筆尖蹭到手腕內側的皮膚,是人體敏-感的部位,有股微麻的癢意,楚聽冬喉結滾了滾,盯著他烏黑柔軟的發旋,沒說話。 等了幾分鐘,鐘尋終于抬起頭。 楚聽冬垂下眼,鐘尋在他的紋身旁邊畫了兩個小人,左邊那個腦袋上裹了一圈紗布,眼淚汪汪,右邊的是菜刀眼,張牙舞爪,兇巴巴地嚇唬紗布小人。 “紀念一下你為了我被人開瓢……”鐘尋本來還挺滿意,一抬頭,見楚聽冬在看他,又有點心虛,抿了下嘴唇。 楚聽冬倒是沒評價他的畫工,從他手里接過筆,在那個菜刀眼小人的腦袋上又補了一對小狗耳朵,很臭屁地翹著,毛茸茸的。 鐘尋盯著他的手,在旁邊哼哼唧唧,敢怒不敢言,白皙的臉頰燒起一片緋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