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73節
容灼說明了來意,將今日從宋家藥鋪里取回來的藥粉和藥丸交給了常大夫,讓他幫著驗看一二。 常大夫接過藥粉和藥丸,先是查看了一番,又放到鼻間輕嗅,最后捻起來些許放到口中嘗了嘗。他如此將容灼帶來的藥丸和藥粉一一驗看了一番,說出的功效與實際的基本吻合。 看來宋家藥鋪不僅效率高,制作出來的藥粉和藥丸效用也沒得說。 如此容灼便放下心來,暗道將來和宋家藥鋪的合作,應該是可以持續下去的。 “常大夫,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您?!比葑频?。 “容小公子但說無妨?!?/br> “我聽宋掌柜說,我們這些成藥中,有幾種藥的藥效在制作成藥丸之后,效用就打了不少折扣,還有一種藥丸能保存的時間非常短,日子一久就容易失效?!比葑频溃骸翱上б运麄兯庝伒姆ㄗ?,暫時還解決不了這些問題。但他告訴我,你們太醫院能人倍出,似乎在這些問題上,有解決的良方?” 常大夫一笑,“他這話倒是不假,太醫院沿襲了數朝,幾乎囊括了各朝最有名望的太醫,自是有不少良方。就拿你這止血的藥粉來說,若是用我們太醫院的方子加上兩味藥,保你這藥粉的效用能翻上一倍不止?!?/br> 容灼聞言眼睛一亮,但不等他開口,常大夫又道:“但我們太醫院有太醫院的規矩,恕我無法將太醫院的秘方外傳。 “規矩我懂?!比葑破鹕沓4蠓蛐辛藗€禮:“今日多謝常大夫了?!?/br> “小公子不必客氣?!背4蠓蛞渤亓艘欢Y。 不過待將兩人送到門口時,常大夫忽然又開口叫住了容灼。 “小公子,我有一事不明白?!背4蠓虻溃骸澳阏f你要行商,既然是行商那必然是為了掙銀子。恕我直言,你這藥粉和藥丸雖說比直接運送藥材要省不少功夫,但只怕要掙銀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你這里頭的大部分藥丸和藥粉都太常見,賣不上什么價錢不說,老百姓也未必會認這東西?!?/br> 容灼朝他一笑,“我知道?!?/br> “哦?”常大夫聞言似乎來了興致,問他:“那你這是為何?” 容灼想了想,朝他道:“常大夫行醫,是只看能掙銀子的重病,還是掙不了幾個銀子的小病也看?” “那自然是一視同仁?!?/br> “我行商也是如此?!比葑瞥恍?,并未再多解釋什么,又朝他行了一禮便告辭了。 常大夫看著他的背影,琢磨了半晌他這句話,最終忍不住笑了笑。 他心想這小公子看著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意思的。 當日從常大夫家離開之后,三人便各回了各家。 容灼叮囑了段崢將今日去宋家藥鋪驗貨的結果告訴段承興,不出意外次日他們就可以安排取貨了。 回到容府后,容灼又去找了一趟容慶淮,將今日去見常大夫的事情朝他說了。 容慶淮一聽他的話,便猜到了他的想法,問道:“你想從太醫院拿到制藥的方子?” “也不是全部,只是比較關鍵的幾種?!比葑频溃骸暗?,你說此法可行嗎?” “太醫院的方子素來都是不外傳的,你若是托了宴王的關系硬去要,也不是要不到??傻綍r候人家若是不情愿給你,大可以隨便弄張方子糊弄,你又看不出好壞?!比輵c淮到:“而且這樣一來,也太得罪人?!?/br> “我沒打算托宴王的關系硬要,那也太不尊重人了?!比葑频溃骸拔沂窍敫麄冋労献??!?/br> “怎么合作?”容慶淮問道:“讓他們給你制藥?” 容灼道:“讓他們出方子,然后不找外人制藥,整個過程都讓他們安排人去參與,銀子和花銷咱們來出。而且這幾種成藥出來之后,可以打上太醫院的專屬標識,到時候哪怕藥流入了民間,也將這功勞寄在太醫院頭上?!?/br> 用現代社會的話來說,就是尊重人家的知識產權。 這樣既可以保證太醫院的方子不外流,又給足了太醫院面子。 理論上來說,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太醫院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 容慶淮聞言認真想了半晌,朝容灼問道:“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鬼主意?” “嘿嘿?!比葑蒲b傻一笑,“爹,你就說是否可行吧?” “可以試試,不過眼下不是好時機?!比輵c淮道:“包括你說要與朝廷合作一事,如今也不是好時機?!?/br> “我知道,要等皇后娘娘的喪期過了?!比葑频?。 “不只是喪期的問題?!比輵c淮道:“此事雖說你想得很周到,但畢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我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你要想讓朝中那些人接受,就得給他們一個不好拒絕的由頭?!?/br> “拿宴王壓他們?”容灼問。 “是,也不是?!比輵c淮道:“邊軍的補給是由戶部度支規劃支調,屆時你若想讓朝廷在邊軍的補給中加入足夠量的藥材,首先要打通的就是度支這個關節。一旦度支劃給邊軍的物資中加入大量的藥材,屆時戶部負責支調和籌措的人,自然就得想法子?!?/br> “到時候我就趁虛而入?”容灼問。 “到時候你不趁虛而入,他們都會來求著你幫忙?!比輵c淮道:“除了你想出來的這個法子,京城沒有人能將那么多的藥材送到邊軍手里。從京城運太遠,可若是從離北江近的地方調配,一來時間太久趕不上,二來也會影響當地的百姓生活,顯然都不可行?!?/br> “那我怎么才能拿下戶部度支呢?”容灼問。 “等?!比輵c淮道:“等開戰之后,宴王請纓去邊關,讓你舅舅聯合宋家藥鋪以京城商行的名義贈藥給戍北軍,言明藥材對戍北軍的重要性。屆時讓宴王配合一下,與你里應外合,朝陛下求藥。這么一鬧,戶部度支的人敢不給嗎?” 屆時于景渡說不定是以一國儲君的身份出戰,莫說是戶部,就是整個朝堂和皇帝,只怕都會對他的要求無有不從。不僅如此,各路朝臣說不定還會變著法子獻殷勤。 這種時候,戶部若是克扣了征北軍的軍需,那就等于是明著得罪宴王了。 容灼聞言恍然大悟,心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這招簡直是殺人誅心,屆時他們商隊和朝廷求合作,不止不需倒貼,甚至還能好好談談價錢。當然,容灼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想著怎么掙銀子,此番只要別害得舅舅倒貼錢他就滿足了。 而這樣一來,朝廷也不會覺得他們是趁虛而入,只會覺得他們是雪中送炭。 他們既不需要賠錢做買賣,戍北軍的軍需也能順利解決了。 次日,容灼便帶著段崢去宋家藥鋪支付了剩下的銀子,并且將所有的成藥都提走了。 段承興有意歷練容灼,這次幾乎沒怎么再插手,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容灼去處理。 而容灼也不負所托,辦起事情來頗為縝密。 忙碌了這一陣子,連帶著段崢都收了不少心,也幫了容灼不少忙。 幾日后,段承興為容灼組建的第一支商隊,從京城正式出發了。 這一次商隊的主要任務是探路,因此規模并不大,且分成了數支小隊。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北江的這支小隊目標太大,其他小隊都是朝著不同方向的目的地出發的。 送走了商隊的當日,容灼便回府睡了一大覺。 這兩日他忙著張羅商隊的事情,已經很久沒睡過囫圇覺了。 而經歷過這么一遭之后,他才真正意識到,要搞一支商隊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段承興幫他張羅的這還只是一支小小的商隊,將來若是他想用商隊朝北江運輸藥材,那么商隊的規??赡芤痊F在翻上十數倍不止。 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復雜得多。 但容灼有信心,一定可以將事情辦成。 他白天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他簡單吃了點東西,又洗了個熱水澡。 但因為白天睡得太足,夜里躺在床上便沒了困意。 容灼翻來覆去許久,最后索性穿上衣服,去了宅子里。 他已經太久沒見到于景渡了,平日里忙碌著的時候還好,如今一閑下來,便會忍不住瘋狂地想念對方。 他不知道于景渡如今能不能出來見他,但他還是想來看看。 因為這宅子里有很多關于他和于景渡的回憶。 令他沒想到的是,待他到了宅子里之后,卻發覺自己的住處亮著燭火。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快步到了門口,卻沒立刻推門進去。 他一手覆在門板上,竟生出了點近鄉情怯的情緒來。 他不知道這里頭的人是不是于景渡,興許是家仆在整理房間? 不會的,誰會大半夜的整理房間? 容灼一手按在門板上,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似的。 然而不等他繼續猶豫,門忽然被從里頭打開了。 門內,立著只穿了寢衣的于景渡。 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隨后,于景渡一把攬住容灼,將人拉進門內,反手關上了門。 直到被于景渡緊緊抱在懷里的時候,容灼才有了點真實感。 明明兩個人也沒有分開太久,擔他此刻窩在于景渡懷里,竟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那句話了: 小別勝新婚。 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開,是這么折磨人的事情??!幸好他當初決定了要去行商,否則當真和于景渡分開那么久,他可能真的會瘋掉。 于景渡抱了容灼好一會兒,才稍稍放開些許,湊到他唇邊親了親。不過這個吻并不帶有任何別的意味,特別溫柔,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思念一般。 隨后他抱著容灼坐到了軟塌上,讓容灼面對自己跨坐在腿上,這樣他就能好好看著對方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容灼攬著他的脖頸,“我沒想到能見到你?!?/br> “想你,就來了?!庇诰岸烧f著蹭了蹭少年的鼻尖,將額頭與他相抵。 兩人呼吸交錯,明明心中都波濤洶涌,卻都默契地沒急著做什么,而是放任彼此去享受這份難得的溫情。 “今天我……”容灼開口,原是想朝他說商隊的事情,卻驟然想起了不久前與對方鬧的那次別扭。 那日于景渡雖然朝他道了歉,還連夜給他寫了那么一沓“答疑解難”,但兩人事后都一直沒有機會攤開再討論過這件事。后來的那次見面,是因著于景渡的生辰,那兩日在王府中,他們連獨處的時間都少得可憐,自然沒有機會去聊這個。 念及此,容灼及時打住了話頭。 他有點擔心,怕兩人好不容易見一面,萬一又因為這個話題鬧不愉快怎么辦? 但于景渡卻猜到了他的念頭,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的商隊今日出發了?!?/br> “你怎么會知道?”容灼問他。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庇诰岸烧f著又忍不住湊上前親他,但他的吻依舊十分克制。 直到一吻結束,他才退開些許,認真看著容灼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沒好好同你說清楚,也不知道你還生不生我的氣?!?/br> 容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主動親了他一下。 于景渡將人往自己身邊撈了撈,讓容灼緊貼著自己。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容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便將腦袋埋在了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