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61節
八皇子并不知于景渡這話里還藏著什么玄機,他只知道,漂亮哥哥如果答應了,將來就會成為三哥府里的人,那樣他就能隨時見到對方了。念及此,他一臉期待地朝容灼問,“哥哥,你快答應三哥好不好?!?/br> 容灼:…… 第96章 八皇子仰著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看向容灼,那模樣著實令人很難拒絕。 但這個問題太鄭重了,盡管于景渡可能只是隨口玩笑,容灼卻沒辦法不認真。 他想了想,朝八皇子道:“讓我好好想想再答應好不好?” 八皇子癟了癟嘴,似乎不大明白這么簡單的問題為什么要再想想。 但他是個善解人意的性子,聞言便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要糾纏的意思。 容灼見狀稍稍松了口氣,卻沒敢去看于景渡的神情。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確定于景渡是不是在開玩笑。 “走了?!庇诰岸筛┥肀鸢嘶首?,朝容灼道:“這兩日我可能也會比較忙……” “嗯?!比葑泣c了點頭,不大想當著八皇子的面說太多,便道:“殿下慢走?!?/br> 于景渡聞言便沒再多說什么。 離開商行之后,他都還在想容灼那句話。 容灼說,好好想想再答應,對方用的字眼是“答應”而不是“回答”,這讓于景渡有點高興。 “三哥,你笑什么?”八皇子不解地問道。 于景渡心情不錯,也不答他,湊到八皇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哎呀!”八皇子皺了皺眉,“三哥你的胡子扎我……” “你長大了也會有胡子的?!庇诰岸傻?。 八皇子一邊伸出小手在他下巴上摩挲著他的胡茬,一邊問:“那我什么時候能長大?” “很快?!庇诰岸傻溃骸澳愫煤寐犜?,就會長得很快?!?/br> 八皇子有點疑惑,不明白聽話和長得快之間有什么關系。 但是既然三哥這么說,他就決定要好好聽話。 這日,容灼回府之后一直忍不住胡思亂想。他一邊覺得于景渡今日這話八成就是在開玩笑,自己不該太往心里去,可他又忍不住會對這件事情有所期待。 他知道,在本朝兩個男人是不能成婚的。 普通人都不行,于景渡這樣的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但于景渡已經決定要拒婚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也算給了他某種承諾呢? 一個未來他們之間只有彼此的承諾。 雖然于景渡說這兩日會比較忙,但容灼當晚還是去了那處宅子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今日格外想念對方。 躺在被子里時,他想著今日被于景渡抱著的感覺,甚至有了反應。 容灼翻了個身,不想去理會自己的狀況,但過了好一會兒身體也沒平復。無奈之下,他只能一邊想著于景渡,一邊決定幫自己一把。 他們自從在一起之后,容灼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幫自己。以往根本不需要他動手,因為于景渡總是會很周到,壓根不需要等到容灼開口。 可惜,容灼沒想到于景渡食言了。 于景渡說好了這兩日忙,但在得知容灼今晚去了宅子之后,終究是沒忍住,悄悄去了宅子里。他這一來,好巧不巧撞上了正在忙活的容灼。 結果就是,于景渡順理成章地代勞了,而后又哄著容灼也幫了自己一把。 “你就這么想我?”于景渡讓人打了水,一邊幫容灼清理一邊揶揄道。 容灼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不大想理他。 “別悶著?!庇诰岸砂驯蛔酉崎_,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你不是說不來嗎?”容灼問他。 “太想你了,聽說你來就控制不住?!庇诰岸傻?。 “八皇子呢?” “早就哄著睡下了?!庇诰岸墒帐昂弥?,也上了榻躺在容灼身邊。 少年大概是還沒徹底緩過來,眼角還帶著未曾褪去的紅意,看著格外動人。 “今天在商行……為什么沒答應?”于景渡問。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br> “我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那你為何要當著八皇子的面說這個?” 于景渡一手慢慢揉捏著他的耳朵,“不高興了?” “沒有?!比葑频溃骸靶睦锊惶??!?/br> “放心,有我呢?!庇诰岸傻溃骸澳銢]答應,是沒想好,還是……不大信我?” 容灼看向他,“怎么突然就說這個了……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快嗎?”于景渡道:“我決定招惹你的時候,就把一切都想好了,等到現在,已經算是很照顧你的情緒了?!?/br> 容灼一怔,問他:“你是什么時候決定招惹我的?” “大概是在清音寺,你冒雨來找我的那天吧?!庇诰岸傻?。 容灼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于景渡那么早就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 但是如今想來,一切似乎也有跡可循…… 就是那一日,在下山的路上,于景渡朝他說了祁妃的事情。 彼時容灼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當宴王是那個自己素未謀面的人。 “從前我一直覺得這條路太兇險,不想拖著你一起?!庇诰岸傻溃骸澳侨罩笪也琶靼?,放你離開,并不能保證你就能平平安安。只有讓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真正護著你,換了誰我都不放心?!?/br> 容灼聞言眼眶不由一紅,心中熨帖不已。 他從前總覺得于景渡是個清冷的性子,不大愛表達自己。 尤其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對方總是話很少,從不會朝他表達任何心意。彼時的容灼,明明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在意他這個朋友的,但卻很難從對方口中得到任何語言上的表示。 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于景渡變了。 每當容灼心中生出那種不確定感或者不安時,于景渡總是能察覺到,并且給他最直接的回應。 這在某種程度上,給了容灼很大的安全感。 “我原本也不想逼著你朝我承諾什么,但是……”于景渡稍稍避開他的視線,眼底閃過一絲猶疑,“這件事情我想還是早一些告訴你更好?!?/br> “哪件事情?”容灼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我離開邊關回京,其實是為了行冠禮?!庇诰岸傻溃骸叭羰菦]有那場病和后頭這些事情,按理說過年之前我就該回去的?!?/br> 容灼聞言心里咯噔一下,登時生出了點不好的預感。 “因為邊關的戰事并沒有徹底結束?!庇诰岸傻溃骸拔覀兣c夋國遲早要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事,若我沒有料錯,這個時機很快就會來?!?/br> “你……”容灼看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我已經想好了,等立儲之后,我就會主動請纓?!?/br> 容灼聞言驟然坐起身來,擰眉道:“你要去打仗?” 于景渡有些緊張地看向他,似乎是怕他接受不了這件事。 容灼盯著他看了半晌,一顆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因為于景渡雖然沒有回答,但眼底卻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我需要去打這一仗,這樣我才能有底氣,正式朝他拒婚?!庇诰岸傻溃骸皩脮r我有儲君的身份,又立下了這樣的功勞,他就算再怎么生氣,也不敢再輕易動我,否則會犯眾怒?!?/br> 容灼眼睛一紅,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能不去嗎?大不了不拒婚了行不行?” “說什么傻話?”于景渡握住他的手,“不拒婚你要我去娶旁人做王妃嗎?”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容灼哽咽道:“我不想讓你去打仗,你已經受過那么重的傷了,這次不能換旁人去嗎?” 于景渡抬手輕撫著他緊鎖的眉頭,溫柔哄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厲害,在戍北軍中,我就像是常將軍的一條手臂,離了我這場仗會很難打。我若是不去,我們會死很多人,也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我知道你很厲害?!比葑票ё∷?,心里悶得發疼。 他不是不讓于景渡去,他也不想拉著對方做個懦夫,他只是害怕。 想起于景渡那一身的傷,以及先前的九死一生…… 更讓他害怕的是,原書里并沒有這一場仗。 夋國是在數年后才被收服的,而彼時于景渡早已坐上了太子之位,皇帝因病不能繼續打理朝政,便將監國之權給了于景渡。所以那一場仗,于景渡并沒有親赴前線,當然結果也確實如于景渡所料,戍北軍雖然贏了,但損失慘重,常將軍也殉了國。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一切提前了。 也正是因此,容灼才會覺得害怕。 他怕萬一改變的不止是過程,萬一結局也變了呢?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盡管他不愿這么想,可他還是覺得害怕。 “我不止是為了這件事情才決定要請纓,我在邊關待了那么多年,看著那么多兒郎埋骨他鄉,能徹底結束戰事,原本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信我,我會囫圇個兒的回來?!庇诰岸傻溃骸拔铱刹簧岬镁瓦@么死了,一想到將來你會忘了我,甚至還會喜歡上旁人,我就不敢死了?!?/br> 聽他這么說,容灼就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于景渡是本朝江山未來的主人,他要去打這場仗,誰也攔不住。 尤其他要去的原因里,還有那么一部分是和容灼有關的。 當晚,容灼沒有再說什么不讓于景渡去的話。 或者說,當晚他再也沒說過話,抱著于景渡難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容灼越是這樣,于景渡心里反倒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