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40節
當初想送容灼袖箭,只是想著弄個防身的東西,以防萬一。 而且他看容灼雖然不習武,但対于騎馬射箭好像都還挺有興趣的。 如今被大當家這么一提醒,他倒是真覺出不合適來了。 也難怪人家都送玉佩這樣的俗物,想來送得多自然有送得多的道理。 “多謝大當家提醒,我記下了 ?!庇诰岸傻?。 大當家見他聽明白了,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次日一早,大當家便將他那兩張圖紙改好了。 于景渡再次朝他道了謝,這才帶著容灼下山。 回到豫州城內時,已經接近正午了。 于景渡先是將容灼送回了商行,便說自己有點事情,獨自出去了。 容灼想問他去哪兒,想起來于景渡先前揶揄自己“離不開他”一事,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于景渡離開商行之后,去了豫州城內最大的一家玉器行。 這玉器行的掌柜先前見過于景渡,知道他是段家那少東家的護衛,所以還挺客氣。 “祁護衛想看看什么?”掌柜沒讓伙計上前,而是親自接待了于景渡。 “看看玉佩?!庇诰岸陕犃舜螽敿业膭?,決定還是送容灼一塊玉佩吧。 既然別的人都送這個,那就說明送這東西準不會出錯。 至于別的,他平日里想送自然有的是機會,不急于這一時。 “祁護衛是想送人?”掌柜問他。 “嗯?!庇诰岸芍噶酥腹衽_上擺著的一塊白玉,“這個拿給我看看?!?/br> 掌柜聞言便將那玉佩連帶著木盒一起拿給了他。于景渡湊近一看,見這塊白玉成色極好,乍一看像是在奶里泡過一般,倒是很襯容灼的氣質。 “就它吧?!庇诰岸傻?。 掌柜沒想到他這么痛快,當即便吩咐讓伙計將玉連帶著盒子都包好。 于景渡想起很久以前那個裝手帕的檀木盒子,忙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麻煩,直接付了銀子將玉佩揣走了。 買好了玉佩之后,于景渡心情極好。 他在回商行的途中,路過一家點心鋪子,想著容灼愛吃這些東西,便又稱了兩斤點心拎著。 他記得許久前容灼就無意間朝他抱怨過,嫌他沒送過自己東西。 反倒是容灼送過他不少大大小小的物件。 那個時候在京城,他不敢隨便送容灼信物,是怕有心人覺察到什么,反倒給容灼惹麻煩。后來他想送容灼一個荷包,都要前前后后籌謀那么久,避免任何會給容灼帶來麻煩的可能。 但如今他們在豫州,這玉又不是從王府里送出去的,所以他不必擔心什么。 只希望容灼能喜歡才好。 回到商行之后,于景渡并沒直接將那玉佩拿出來。 他想著商行里人多眼雜,最好是等到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再送。 容灼不知対方這些心思。 他只知道于景渡自從回來之后,便總忍不住盯著他看。 有時候被他抓了現行対方也不躲,而是會迎著他的目光看回去,眼底帶著點不加掩飾的親昵和歡喜。他被看得不自在,心中卻隱隱能猜到于景渡為何會如此。 他想,于景渡肯定是為了那個賭約高興。 自從回來之后,対方就盼著天黑呢,好欺負他。 一想到這個,容灼便忍不住有些害羞。 但害羞的同時,他又隱隱有些不大痛快。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這種矛盾,他明明也是喜歡于景渡的,所以他并不排斥和于景渡親近。但他想象中的戀愛不是這樣的,至少不該這么快就進行到最后那一步。 因為太快了,讓他有種不確定感。 他甚至不知道于景渡対他的喜歡,是精神層面更多,還是身體層面更多。 換句話說,于景渡是更喜歡自己這個人,還是碰巧發現自己対他有意,所以想順水推舟地跟自己快活快活? 一想到這種可能,容灼心里就有些發悶。 當日晚飯后。 容灼故意在書房里看了近一個時辰的賬簿。 段承舉這一路上陸陸續續教了他不少東西,他如今看個賬簿幾乎不用費什么力氣。 從書房出來之后,他便去浴房沐了浴,回到住處后,果然見于景渡還沒睡,像是在等他。 “怎么這么晚?”于景渡朝他問道。 容灼緊張地手心直冒汗,隨便應了一聲,便走到了矮榻邊坐下。 他剛沐浴完,頭發尚未干透,有幾縷隨意垂在額前,映襯得他一張臉越發白皙動人。 于景渡一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就喜歡得不得了,一雙眼睛略有些放肆地在容灼身上看了幾個來回。 容灼覺察到他的視線,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得更緊了些。 于景渡初時還有些不解,但瞥見少年因為緊張而微微泛著紅意的雙目,便想起了那個賭約。 他承認,他確實挺想欺負容灼的。 可絕不是眼下這個時機。 在山上的時候他曾認真地想了許久,按理說自己和容灼都是男子,不需要像傳統的男女之情那般,要按部就班地三媒六聘把人娶進門才能行唐突之事。 他實在太想親近容灼了,好幾次在夜里抱著睡在身邊的人時,他都想著要不干脆當個禽獸算了,做人真的太憋得慌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容灼是個男子,不該成為他不珍惜対方的理由啊。 相反,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應該珍而重之,不讓少年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怠慢。 因為他知道,兩人未來要面臨的東西,可能會非常復雜。 尤其是他的身份,必然會讓容灼承受許多原本不該承受的壓力。 但少年這副樣子看著太招人疼了,他就算能忍不住不欺負人,逗一逗總是可以的吧? 念及此,于景渡走到容灼身邊,抬手幫他順了順有些散亂的額發,故意擺出一副要欺負人的架勢來,“少東家,害怕了?” 容灼垂著腦袋不大想看他,于景渡卻有些強勢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 大概是因為太緊張了,容灼這會兒眼睛里泛著點水霧,看起來比平日里更多了幾分無助。 “我今日給你準備了一件好東西,你要不要看看?”于景渡笑問。 容灼耳尖一紅,下意識便將他嘴里這好東西想歪了。 “我不看!”容灼道。 “你看看,說不定你很喜歡呢?!庇诰岸傻?。 容灼一張臉越來越紅,抿著唇不吱聲。 于景渡忍不住慢慢湊上前,在他鼻尖上輕輕吻了一下。 容灼緊張地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閉著眼睛也不敢看他。 于景渡卻只在他鼻尖親了親,而后從懷中取出了那塊被他焐熱了的玉佩,放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一怔,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有些沒反應過來。 “送給你?!庇诰岸傻溃骸跋矚g嗎?” 容灼看看那玉佩又看看于景渡,眸色當即一黯。 于景渡面上笑意一僵,問他,“怎么,你不喜歡?不喜歡明天我再去換一塊……” “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送我東西?”容灼有些委屈地問道,“是想先哄我高興,再……再心安理得的欺負我嗎?” 于景渡聞言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他好像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 “容灼?!庇诰岸蓡蜗ス蛟诎竭?,認真地看向少年,“你是不是想岔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送你點東西,并不是為了欺負你?!?/br> 容灼卻越來越委屈,連日來積壓的情緒一股腦都涌了上來。 “你只是想和我親近,才這樣的?!比葑频?。 “我不是?!庇诰岸砷_口想解釋,話到了嘴邊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應該趕在容灼之前表明心意的,那樣才能給少年足夠的安全感。 可他當時一時上頭,只想著能讓容灼盡快看清自己的內心,竟是將這些都忽略了。 他自己當然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対容灼動了心思。 可他掩藏得太好了,好到全無破綻,所以在容灼看來,他頂多就是在來豫州的路上才有了那么點意思,甚至會覺得他是在覺察到容灼的心意之后才順水推舟…… 再加上他自己有點得意忘形,這些日子總忍不住逗人,更是將那副滿腦子只想著那種事的形象坐實了。如今只怕他說什么,都會顯得像是在狡辯。 “不是你想的那樣?!庇诰岸蛇∪葑频氖值溃骸拔夷侨照f與你打賭,是逗你的?!?/br> 容灼紅著眼睛看向他,一臉“你自己信嗎?”的表情。 于景渡懊惱不已,暗道自己不該沒事兒瞎逗著人玩兒。 如今就算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我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対你……”于景渡斟酌著語氣,目光中閃過一絲猶疑。 他知道,這個誤會一旦被容灼認定了,無論他將來再怎么努力,都很難彌補。 容灼如今的委屈會像一道抹不平的縫隙埋在心底。 就算他將來證明了自己的心意,容灼也只會認為那是后來的事。 所以他必須讓容灼相信,自己是先動心思的那個,而不是順勢而為。 “算了?!比葑莆宋亲?,“我困了,想睡覺了,你今晚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