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34節
他記得自己很冷,后來遇到了一顆會發熱的樹,他就抱著樹取暖,一邊抱著樹,一邊順著樹干往上爬。后來他爬著爬著,樹就變成了人,而他此時還保持著爬樹的姿勢,兩只腿還盤在樹干上蹬啊蹬的。 后來變成了人的樹抱住了他,而且是嚴絲合縫的那種擁抱。 “我沒……”容灼想著夢里那個人的臉,目光就不敢再看于景渡了。 他要怎么朝于景渡說,我不僅夢到了你,還夢到你和我…… 不知道是太心虛,還是太冷。 容灼的身體開始忍不住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山下埋伏著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一陣喊殺聲響起,回蕩在山谷中聽清晰又響亮。 容灼如蒙大赦,轉過身去看向山下的情境,祈禱著于景渡別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 然而此時他卻覺背后一個溫暖的身體靠過來,隨后他耳邊響起了于景渡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我其實是想問你……” “問我……什么?”容灼鬼使神差地問道。 “問你為什么做夢時會叫我的名字?!庇诰岸傻?。 容灼心底一沉,暗道自己竟然真的說了夢話嗎? 他下意識解釋道:“我只是夢到和你……在聊天?!?/br> “哦?!庇诰岸傻溃骸八阅銐舻降娜斯皇俏??!?/br> “???”容灼驚訝地轉頭看到,“你沒聽到?” 于景渡看向他,“我原本只是不大確定,現在確定了?!?/br> 小紈绔夢里的人,確實是他。 容灼:…… 這人方才是在詐他! -------------------- 作者有話要說: 江繼巖:詐人者,人恒詐之,容小公子還記得當初怎么詐我的嗎?福報 第79章 容灼腦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立在那里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一直以來,連他自己都不大敢去面對的隱秘心事,驟然被當事人給戳破了。 他一時之間幾乎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是朝于景渡解釋,說這是個誤會嗎? 可他的褻褲都是對方洗的,他還能怎么解釋? 還是朝對方道歉,讓對方原諒他在夢里做了“大不敬”的事? 可不知為何,他感覺于景渡好像并不是很生氣。 因為對方此刻就立在他身后,下巴還虛抵在他一側的肩膀上,那姿勢給他一種對方在抱著他的錯覺。容灼腦袋里亂得像一團漿糊,一時之間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喪失了。 山下是劉副將和私兵營的人在打架,而他甚至都沒心思多看一眼。 偏偏罪魁禍首這會兒就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再說,像是在耐心等待著什么。 “你生氣嗎?”半晌后,容灼小聲問他。 “我應該生氣嗎?”于景渡反問。 容灼想了想,他覺得于景渡或許是該生氣的。 對方是本朝未來的皇帝,而他竟然敢在夢里那么唐突…… “少東家?!庇诰岸纱蟾攀怯悬c心軟,不忍再放任他這么費勁吧啦地去整理雜亂的情緒,于是耐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早晨洗了兩條褻褲?” 容灼一怔,他今天早晨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了。 可是這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昨晚于景渡和他做了一樣的夢? 不對,于景渡既然知道他做了夢,就說明那個時候的于景渡是醒著的。 對方醒著,并且猜到他夢到了什么,卻沒有打斷他。 不僅如此,還和他一起…… “還記得我朝你說過的那個朋友嗎?”于景渡問。 “哪個朋友?”容灼下意識開口。 不過不等于景渡回答,他很快就想起來了: 先前在來豫州的路上,他因為在于景渡身邊有了不該有的反應而懊惱不已,甚至試圖躲避對方。后來他騎馬時腿受了傷,于景渡幫他抹藥時,他再次在對方面前失了態。 那個時候的容灼茫然又無措,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件事。 他覺得自己不該對于景渡有那樣的反應…… 而那個時候于景渡為了安慰容灼,朝容灼講了自己的糗事,說他有一次和一個朋友一起沐浴,也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還說他當時怕那個朋友覺得自己齷齪,或者會因此疏遠,所以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心思。 “你猜我說的那個朋友是誰?”于景渡問他。 容灼沉默不語,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猜。 “還有那晚在汴州,在柳老板的飯局上,我朝你發了脾氣?!庇诰岸傻溃骸澳阕允贾两K都沒有想過,我為什么會為了陌生的姑娘而那么生氣嗎?” “我……”容灼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答案太離譜,他不敢想。 當時,他幾乎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就打住了。 他怎么敢這么想? 這可是于景渡啊,這不是他的青石,這是宴王殿下,是本朝未來的皇帝。 別說跟他有點什么了,光是想一想容灼都覺得要誅九族。 “還有那日在花樓里,你中了如燕姑娘下在蠟燭里的藥,你猜我為什么會幫你?”于景渡又道:“還是你覺得,我這人大公無私,碰上什么人都不介意行個舉手之勞?” 容灼聽他提起花樓的事情,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的細節,羞得一張臉通紅,連眼睛里都泛出了點水霧來,看著像是要哭似的。 于景渡抬手虛撫過他的眉眼,手指明明沒有觸到少年皮膚,但對方卻閉上了眼睛,長睫緊張地微微發著顫,一下一下像是撓在了于景渡心尖上似的。 明明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但于景渡卻覺得心口騰著一團火。 他忍不住暗忖,真想就在這里將人好好欺負一通,將這個屢次折騰得他徹夜難眠的小紈绔,欺負得哭著求饒。 可他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欺負,是舍不得在這種地方。 少年可不是他這種粗人,牢房里住一日身上就能起疹子,騎一天的馬,腿就能磨得幾乎破皮,他還真怕自己沒輕沒重把人給傷著了。 而且,看容灼如今這樣子,根本就還沒弄清楚狀況。 他得給對方一點時間,等人想明白了再說…… “少東家?!庇诰岸煞诺土寺曇?,湊在他耳邊像是在說情話一般,“你總是在該糊涂的時候聰明,又在該聰明的時候犯糊涂。我要是不提點你,你會糊涂到什么時候?” 容灼稍稍縮了縮脖子,根本不敢看他。 便聞于景渡又道:“還是說,你一直都是在裝糊涂?” “我不是?!比葑菩÷暤?。 “我覺得你也不是?!庇诰岸傻?,“但你如今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該想想……” 他話音未落,便聞背后傳來了腳步聲。 于景渡眉頭掠過一抹不快,轉頭看向了身后。 “公子?!眲⒏睂⒘⒃趲撞街獾牡胤降溃骸岸嫁k好了,運糧的人大部分都是百姓,只有負責押運的人帶了十來個親隨,很容易就控制住了?!?/br> “咱們的人有傷著的嗎?”于景渡問。 劉副將聽到他那句“咱們”,面上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情。 “咱們的人四個輕傷,一個傷得略重,但性命無礙。運糧的百姓沒有人受傷,押運的人傷了七個?!眲⒏睂⒌?。 于景渡略一思忖,“著人就地將糧草找個地方先藏起來,把他們負責押運的人帶來見我?!?/br> “是?!眲⒏睂⒙勓悦暥?。 待劉副將走后,此處又只剩下了容灼和于景渡二人。 容灼聽了于景渡這吩咐,開口想要問他什么,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于景渡瞥見他這副神色,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容灼茫然地看向他,沒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少東家,你說怎么辦吧?”于景渡走到一塊石頭邊坐下,抬眼看著容灼,那架勢似乎是真的在等容灼拿主意似的。 容灼被他問蒙了,心道什么怎么辦??? 他在問自己什么??? 于景渡一見少年這副無辜的樣子,心里喜歡得不得了。 但他好不容易拿到了小紈绔的把柄,可不打算就這么輕易罷休。 于是,于景渡略一思忖,擺出一副略有些嚴肅的架勢,“還說不是裝糊涂?” “我沒有?!比葑朴行┪氐?,“你說的是……哪件事?” 于景渡忍著笑意,“所有事?!?/br> 容灼聞言擰了擰眉,心道于景渡這是要跟他算賬嗎? “給你一日的工夫,好好想一想,要怎么朝我交代。若是你自己想不明白,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來定規矩了?!庇诰岸裳鄣讕еc笑意,而后話鋒一轉,“方才想問什么,現在可以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