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32節
容灼這一路被凍得夠嗆,捧著碗吃了一碗熱湯面,這才緩過神來。 “累嗎?”于景渡問他。 “不累?!比葑撇亮瞬磷?,小聲湊到他耳邊道:“你別老問我?!?/br> 于景渡一挑眉,“為什么不能問?” 容灼看了他一眼,想說對方老對他這么噓寒問暖的,怕別人看出來。 但他話到了嘴邊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本來就什么都沒有,他這么說反倒有點欲蓋彌彰,于是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今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劉將軍商議,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庇诰岸傻溃骸肮烂玫胶芡?,多吃點,免得一會兒餓了?!逼鋵嵥罂梢宰屓葑葡然厝バ菹?,但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放心。 倒不是信不過劉副將,純粹是他見不著人難受。 于景渡說罷拿起容灼的碗,又給他添了一碗面。 容灼一頓飯撐得肚皮溜圓,懷疑于景渡這是把他當成小豬養了。 當夜,兵卡的營房內。 于景渡朝眾人細細部署了接下來的計劃。 “這地方你們巡防的時候會經過嗎?”于景渡指著桌上那張地形圖的某個點朝劉副將問。 “會!”旁邊的一個親兵忙道,“這里是大汶山,山頭上從前有個土匪窩,被官府剿了幾回一直沒剿干凈。不過他們現在差不多都拆伙了,剩下的人現在也不靠打家劫舍過活了,他們現在的大當家我還認識呢?!?/br> 于景渡一挑眉,“熟嗎?” 那親兵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行?!?/br> 劉副將抬手在他腦袋上一敲,“和土匪交朋友,真不錯!” “人家現在真不是匪了?!蹦怯H兵解釋道。 于景渡一擺手,示意他不必解釋,“明日你去找他們大當家的,讓他管好自己的人,這兩日不要下山,遇到任何事情也不要插手,否則這次剿他們的可就不是豫州官府那幫好吃懶做的府兵,而是豫州營了?!?/br> “是?!蹦怯H兵忙應了聲。 “公子?!眲⒏睂⒊麊柕?,“其實可以讓他們幫忙的?!?/br> 于景渡朝他一瞥,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此番朝劉副將借兵,是打算劫了私兵營的糧草,而選在這土匪出沒的大汶山,估計是打算將事情嫁禍給這窩土匪。 在劉副將看來,他們不僅可以嫁禍給土匪,還可以聯合土匪。 那樣事情做起來可能會更順利,事后給土匪們分一點糧餉便是。 “劉將軍!”容灼在一旁插話道:“我們祁公子是想把這功勞單獨留給你們?!?/br> 劉副將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于景渡轉頭看了容灼一眼,眼底帶著點幾不可見的笑意。 他不習慣事前拿這些東西籠絡人,但此番他確實是打算將這個功勞寄在劉副將頭上,只是沒有說破。沒想到這個劉副將還挺實誠,傻呵呵就要把功勞往外讓。 倒是容灼機靈,一語點破了。 于景渡抹不開臉挾恩圖報,容灼可不管這一套。 果然,他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態度都比方才更認真了幾分。 白干活和拿著獎金干活,勁頭自然是不一樣的。 “公子,末將看了他們的運糧路線,這沿途能動手的地方挺多的,為何您要選這大汶山呢?”劉副將道,“只是因為這山上有土匪,好掩人耳目?” 于景渡淡淡一笑,“自然不是?!?/br> 他選在這地方劫糧,自然是有充分的理由。 與此同時,私兵營內。 郭振邦今晚又失眠了,原因是營中的糧草已經見了底,若明后天糧草不到,他們整個大營里的人就真的要餓肚子了。 “將軍?!睆埰斤@然也有些睡不著,原是想到演武場轉轉,沒想到撞到了郭振邦。 這個張平便是那日將杜興一腳踹翻在地那人,他的好兄弟,那個間接被杜興害死的何川貴,今日剛下了葬。 他們費了好大勁才輾轉托人將何川貴的尸體從官府的停尸房里弄出來。 一想到杜興那個廢物,張平就惱恨不已,時至今日都沒消氣。 “死者已矣,別想不開了?!惫癜畎参康溃骸岸排d并非有意為之?!?/br> 張平掩下心中恨意,“將軍這么晚了還不睡?可是在為糧草的事情發愁?” “算著日子明日糧草也該到了?!惫癜畹?。 這次為了萬無一失,他特意命了自己的副將杜興去押運糧草。 這種押運糧草的事情,按理說是不需要杜興這種級別的將領出手的。但郭振邦此番一是想罰他,二是為了糧草的穩妥,三是想著平息一下營中眾人的怒意。 否則何川貴的葬禮,若是杜興在場,少不得又要起些沖突。 “我聽說這次運糧的路線改了?”張平問道。 “不知道他們搞的什么鬼,若是不耽擱,幾日前糧草就該到了?!惫癜钣行┰甑氐?。 他素來是個沉穩的人,平日里很少露出這種情緒。 但自從杜興和何川貴接連出事后,他就仿佛變了個人,整日里都心不在焉的。 張平跟他在一條船上,自然能理解他的不安。私兵營就像個綁了引信的雷,任何異動都可能點燃那根引信,所以任何火花都能讓他們變成驚弓之鳥。 “糧草回來會經過大汶山,那里是魯盛的老窩,山上的弟兄們多少會照應著點?!睆埰降?。 郭振邦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大滿意他將自己和土匪混為一談。 至于那個土匪出身的魯盛,他更是一直看不上。 “睡吧?!惫癜畹溃骸懊魅占Z餉就到了?!?/br> 他說罷便將心底所有的不安都強行壓下,轉身回了營房。 兵卡中。 于景渡與眾人商議到深夜才結束。 等眾人都散去時,容灼已經蓋著于景渡的大氅,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公子,您和段小公子的住處都安排好了,末將帶您過去吧?!眲⒏睂⒌?。 “我和他住在一處便可?!庇诰岸傻溃骸八吕??!?/br> 他話沒說得太白,但劉副將聞言很快就明白了,宴王殿下這意思,是要和段家這少東家一起睡。他不敢表露出絲毫的異樣,當即親自去營房內,將兩張單人的軍床并到了一起。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宴王殿下待這位少東家太親昵了些,不過他只當對方要拿容灼掩人耳目,便未曾多想。但于景渡這么毫不避諱地朝他一說,他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劉副將是個聰明人,自然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做出什么不利于于景渡的事情來。 相反,他還得主動為兩人打掩護,不讓旁人看出來什么。 因為宴王殿下不避諱他,那意味著對他的信任。 他自然不會辜負了這份信任,反倒會對于景渡更死心塌地。 實際上,于景渡并沒有想那么多,也沒打算利用容灼去籠絡誰。 他在京城克制有加,是因為顧忌著皇帝,不想讓對方盯上容灼。 如今離開了京城,他便不想躲躲閃閃了。 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和容灼在一起,那就要早做打算。 不可能一輩子都東躲西藏的。 容灼今日奔波許久,這會兒睡得很沉,連自己怎么回的住處都不知道。 等他早晨睡醒過來的時候,于景渡已經起來了。 他剛準備起身穿衣服,便見床頭擺著的衣服上頭,擱著一條干凈的褻褲。 容灼伸手一摸,登時滿臉通紅! 他紅著臉換了褻褲,又穿好衣服,整個人都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看這床是兩張單人床拼到了一起,所以昨晚于景渡一定是和他一起睡的。 對方能想到幫他準備一條干凈的褻褲,就說明知道發生了什么。 偏偏容灼昨晚做夢時迷迷糊糊,壓根都沒醒,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表現的。 他想,對方既然能知道,要么就是他出聲了,要么就是做了什么動作…… 容灼越想越尷尬,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醒了?”于景渡正在營房外頭和人說話,見容灼出來便挑眉一笑。 他這笑明明看著也沒什么不妥,但落在容灼眼里就成了揶揄。 “我……”容灼支支吾吾開口,還沒說話,面上的紅意就迅速蔓延,連耳朵和脖頸都紅了一片。 于景渡不想讓他這副樣子被人看到,一手搭著他肩膀進了屋,“衣服呢?” 容灼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妥協地走到榻邊,把被他藏在被子里團成一團的褻褲拿了出來。于景渡伸手要去接,容灼卻抓著不放,看起來像是在抓著自己最后的尊嚴一般。 “別鬧!”于景渡抬起另一手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順利地將東西拿走了。 容灼也不敢問他要怎么處理,只垂著腦袋暗自懊惱。 不一會兒工夫于景渡就回來了,手里拎著兩條剛洗干凈的褻褲。 他將衣服在屋里找了個地方掛上,那態度自若地像是剛去洗了兩條手帕一般。 容灼盯著那兩條褻褲看了一會兒,腦海中登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于景渡昨晚也…… -------------------- 作者有話要說: 于景渡:四舍五入……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