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29節
容灼聞言心頭猛地一悸,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了。 于景渡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仿佛這意有所指的曖昧之言,并不是他存心要說出口的。 “我去沖個澡,你回去等我,一會兒陪你用早飯?!庇诰岸烧f著將手里的木棍遞到了容灼手里。 那木棍上頭還留著于景渡手上的余溫,摸著的時候令容灼生出了點和對方牽手的錯覺。 容灼拿著那木棍看的時候,才發覺這棍子平平無奇,毫無特殊之處。 但不知為何,方才被于景渡拿在手里舞的時候,其上卻像是生了刃似的,凌厲無比。 一直到早飯的時候,容灼都還有些恍神。 他從前沒見過這樣的于景渡,不得不說,對方這樣還挺有帥的。 “過兩日,城中有幾家商行的掌柜要去豫州營犒軍,我讓段掌柜安排一下,將我一并帶上?!庇诰岸纱虬l了伺候的家仆,親自幫他盛了粥,“我估摸著天黑前就能回來?!?/br> 容灼一怔,“不帶我嗎?” “不帶你了吧?!庇诰岸傻溃骸败姞I里的人都糙,怕你不習慣他們?!?/br> 容灼不知為何,稍稍有些失望。 這人明明先前還說,不管到哪兒都會帶著他的。 少年連自己都未曾意識到,自己如今對于景渡的依賴,似乎比從前更甚了。 “你去大營是有什么事情要辦嗎?”容灼問他。 “去找人借點兵,給私兵營送禮?!庇诰岸傻?。 容灼應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于景渡觀察著他的神色,看出來他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你想跟著一起去?”于景渡問他。 “我能去嗎?”容灼眼睛一亮。 “也行?!庇诰岸珊翢o原則地道:“想去就一起吧?!?/br> 容灼聞言當即十分高興,面上立刻又恢復了笑意。 “若是帶著你就不必急著趕回來了?!庇诰岸傻溃骸罢f不定可以在營中住上一日?!?/br> 容灼聞言心中一動,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 到了出發這日,于景渡一早就開始翻箱倒柜地幫容灼找衣服。 容灼坐在一旁看他將衣服拿起來一件又放下,如此反復數次,似乎都沒有滿意的。 “是軍營里有什么著裝要求嗎?”容灼不解道。 “不是?!庇诰岸山K于從容灼的衣服里挑出了一件灰色的,拿到容灼面前比劃了一下。 然后他搖了搖頭,“還是太惹眼?!?/br> 容灼看著那間灰撲撲的袍子,沒明白這衣服和惹眼之間有什么關系。 “黑的吧?!庇诰岸勺詈笸讌f似的挑了件黑色的外袍。 容灼接過衣服穿上,卻發覺于景渡一直盯著他皺眉。 “這件也不行嗎?”容灼問他。 于景渡目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臉上,心道好像不是衣服的問題,小紈绔哪怕穿塊布在身上都惹眼。 他現在又有點后悔帶著容灼一起了。 軍營里那幫糙漢子他是最了解的,見著漂亮少年便總忍不住揶揄逗弄。 這種逗弄倒未必是出于惡意,有點類似于大人看到可愛的小孩子時那種心情。 但于景渡不大能接受有人逗容灼,他的小紈绔他自己都不舍得逗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容灼:請問你逗的還少嗎? 第75章 待于景渡勉強幫容灼選好了衣服之后,眾人便出發了。 需要準備的東西,段承舉都已經處理妥當,所以他們二人只需要跟著便可。 “我們到了那里要做什么?”容灼好奇問道。 “躲在我身后,什么都別做?!庇诰岸啥诘溃骸坝腥送愦钤捘阋矂e理會,明白了嗎?” 容灼擰了擰眉,不解道:“我們不是去犒軍嗎?不搭理會不會不禮貌?” “這么多人呢,該說的話會有人替你說的?!庇诰岸傻?。 容灼總覺得他這態度有點奇怪,卻也沒多想。 豫州營在京郊,從城內出發乘坐馬車約有一個時辰的路。 但因為他們帶著的東西比較多,所以車程更慢了些,約莫到了午飯的工夫才到。 大營外巡邏的士兵,遠遠看到他們時便著人去通報過了,所以眾人到了營門口時,就有豫州營的將領迎了出來。 容灼好奇地趴在馬車的窗口朝外望,于景渡見狀一把將他扯了回來,又順手將車簾蓋上了。 “為什么不讓我看?”容灼問他。 “一會兒等人少了咱們再出去?!庇诰岸傻溃骸拔抑苯訋闳ヒ妱⒏睂?,省得你還要跟著應付他們?!?/br> 兩人說話間便能聽到外頭極為熱鬧,有將領吩咐人將商行的人都迎了進去,士兵們則熱情洋溢地開始搬運車上拉過來的貨物。一早出發時容灼已經看過了,車上拉的有豬牛羊rou,雞鴨,糧食,甚至還有腌好的酸菜。 容灼十分好奇,一直透過車簾的縫隙朝外看,卻又顧忌著于景渡的話不敢將車簾掀開。 于景渡轉頭看他,見少年那副樣子像個好奇的小貓,卻又很是乖順聽話,心中不禁一軟。 “算了,晚些時候再去見人吧?!庇诰岸梢话蚜瞄_車簾跳下馬車,“下來吧?!?/br> 容灼聞言一把握住他的手,于景渡就勢在他腰上一攬,將人半拎半抱地弄下了馬車。 “侄兒!”段承舉一看到容灼,一邊朝他招手一邊朝領頭的一個青年將領道:“這就是我們段家商行的少東家,名叫段崢?!?/br> 他說著拉著容灼朝那人介紹道:“別看我們少東家年紀輕輕,很能吃苦的,一路從京城來豫州,半句苦都沒叫?!?/br> 那青年將領看著也就二十四五歲,氣質看著挺憨厚。 他見了容灼不由一怔,心道怎么會有少年長得這么白? 他整日在軍營里見的兒郎們各個都曬得黑不溜秋,因此一見到這么漂亮精致的少年,第一反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少東家……”那青年小聲朝段承舉問道,“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他這話倒是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覺得容灼女氣,只是在他有限的認知里,長得好看的和皮膚白的都是姑娘,哪有男人會長得這么漂亮呢? 如今這個年代不比現代社會,人的認知往往局限得可憐。 就說他們這軍營中的士兵,有些從農村召來的兒郎,十四五歲就入了伍,在營中一待就是數年。而他們幼時的活動范圍僅限于附近的村子里,稍見過世面的,也不過是去縣城里走一遭罷了。 所以很多人這輩子見過的人,也就只有同村和鄰村的鄉親。村子里的少年們各個都跟泥猴一樣,一張臉能洗干凈都是稀罕事兒,更別說生得這么白凈漂亮的了。 “哈哈哈?!比葑品堑粣?,反倒被他逗笑了,朝他一挺身,玩笑道:“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男人,要不你摸摸看?” 青年被他揶揄得面色更紅了幾分,憨厚一笑道:“少東家不要介意,是我沒見識?!?/br> 容灼絲毫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當兵的挺有意思的。 倒是于景渡,立在容灼身后,一張臉黑得比此時的天氣還冷。 “少東家快進去暖和暖和,仔細凍壞了?!鼻嗄昝Φ?。 容灼聞言轉頭看向于景渡,下意識伸手在他衣袖上拽了一下。 于景渡被他這小動作取悅了,面色登時緩和了不少。 眾人引著商行的人進了大營。 因為快到了午飯的時辰,負責接待的將領便直接將人帶進了飯堂。 “用過飯之后再帶著各位在營里轉轉?!蹦乔嗄杲忉尩?。 容灼跟在后頭聽著,心道這古代犒軍倒是和現代社會去各類單位慰問差不多。 吃個飯溝通溝通感情,再參觀參觀。 唯一不同的就是,古代社會不能再照個相。 “你笑什么?”于景渡低聲問他。 容灼看向于景渡,心道若是有人去戍北軍慰問,不知于景渡會不會也像這青年一般出來招待人。他略一腦補于景渡耐著性子裝熱情的模樣,眼底笑意忍不住更深了。 “問你話呢?!庇诰岸傻?。 他本就心里不大痛快,見容灼一直偷笑,心里更不自在了。 “我在想你……”容灼附在他耳邊道。 他原是想說想你在戍北軍的事情,但又怕周圍有耳力好的人聽到他們的話,便將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而他這半句話落在于景渡耳中,就成了一整句。 于景渡心頭猛地一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轉頭看向容灼,卻見少年依舊眼帶笑意東張西望,絲毫沒有異樣。 他一邊心臟猛跳,覺得容灼這話是在撩撥他,一邊又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不一會兒工夫,便有一個氣質英武的中年男人大步進來了。 此人身后跟著兩個親隨,且看著都氣勢不凡,一看就知道官兒不小。 “這是豫州營的主帥?!庇诰岸筛皆谌葑贫叺?。 他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因此嘴唇幾乎貼到了容灼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