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23節
他說著還一副自己險些犯了錯的表情,倒是看得黎鋒都覺得虧心了。 同樣的問題,容灼也問了于景渡。 但于景渡的回答就可信多了。 “萬一你堂叔認出他才是段崢呢?”他說。 容灼聞言也一臉深信不疑的表情。 畢竟,段承舉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所以他在對方面前還是要扮演好段崢。 這么一想,于景渡不讓他們兄弟倆在一起睡,倒也合情合理。 入夜后,待兩人收拾妥當。 于景渡猶豫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幫容灼裝鹿皮水袋。 最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穿著寢衣走到了容灼榻邊。 容灼見狀很自覺地往里頭讓了讓,倒是沒提出異議,只是轉身給了對方一個背影。 于景渡躺在他身邊,開口問道:“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比葑频溃骸拔依Я??!?/br> “你今日在馬車上睡了大半日,這會兒會困?”于景渡說罷也側過身,一手繞到少年身前,按在了他心口。容灼心頭一悸,但于景渡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 “心跳的那么快,撒謊了?!庇诰岸傻?。 容灼聞言躺平了身體,但依舊沒說話。 “其實我都猜到了?!庇诰岸梢皇謳退春帽唤?,循循善誘地道:“昨晚做夢了,對吧?” 容灼又想翻身,卻被于景渡一把按住了肩膀,“你往后總不能做一次這樣的夢,就丟一條褻褲吧?” 容灼窘得滿臉通紅,悶聲道:“你是想笑話我嗎?” “我笑話你什么?”于景渡笑道,“我又不是沒有過?!?/br> 他說著翻過身平躺著,慢條斯理道:“我記得我第一回 經歷這種事情,是在去邊關的第一年。當時我什么都不懂,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嚇得一天都沒好好吃飯?!?/br> 容灼聞言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明白了。 在古代社會,沒有網絡,所有孩子獲取知識的途徑都是來源于身邊的人。若是沒有長輩教導,也沒有書籍可供學習,很多人是不會天生就懂這種事情的。 “后來呢?”容灼小聲問他。 “后來是常將軍告訴了我這是怎么回事?!坝诰岸傻溃骸八抑杏鬃优c我年紀相仿,在軍中他一直很照顧我?!?/br> 容灼聞言為年少時的于景渡松了口氣。 “其實這種事情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庇诰岸傻溃骸熬拖裆洗文欠N事,這都是男人的正常反應,若是不這樣反倒說明身體出了毛病?!?/br> 不等容灼開口,他又一本正經道:“你只需要學會紓解,且懂得節制,別沉溺其中傷了身子就好?!彼f著輕咳了一聲,又道:“你若是……若是不大會,我也可以教你?!?/br> 于景渡這話其實并沒存著多少私心,但說完他還是有些心虛。 半晌后,便聞容灼開口道:“我會的,你忘了嗎?咱們第一次見面……” 于景渡聞言一怔,這才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容灼就躲在屏風后自己紓解過。 當時他雖未親眼所見,但聽著屏風后的動靜,多半也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擰了擰眉,為自己的大意而懊惱不已。 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忘了呢? 再說容灼都十八了,再怎么遲鈍也不該連這種事情都不懂啊。 于景渡覺得自己八成是被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沖昏了頭,才會糊涂成這樣。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少年的心事不是為了這個,那就是為了別的? “你那晚夢到了什么?”于景渡問他。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支吾道:“沒什么?!?/br> 他說罷似乎覺得這答案不大好,又編謊道:“一個姑娘?!?/br> “哦?”于景渡轉頭看向他,“那晚柳老板安排的那個?” “不是?!比葑品裾J道,“你別問了行嗎?” 于景渡感覺到了他的無措,果真沒再追問。 但他隱約覺得,容灼這答案不大對勁。 對方在刻意強調姑娘的時候,分明就是心虛的。 于景渡念及此,心中不禁一動。 難道小紈绔夢到的是……男人? 當晚,于景渡一直忍不住琢磨此事,直到后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黎鋒和段崢他們就打算出發了。 他們此行是輕裝,行進速度比商隊要快,所以先走一步也可以錯開于景渡他們到達豫州的時間。 黎鋒他們出發后,接近晌午商隊才出發。 后頭這一路走得很順利,沒幾日的工夫,他們便到了豫州。 容灼想象中的豫州應該是頗為落敗的,但進了城之后他才發覺,這里看著竟然比汴州還要熱鬧,城中絲毫看不出頹敗之氣。 “你若是年前過來,看到的多半不會是這樣的景象?!庇诰岸煽闯隽怂囊蓡?,解釋道:“別忘了,‘宴王殿下’可住在城中呢?!?/br> 容灼聞言才反應過來,他們如今看到的豫州,是精心粉飾過的。 至于這里原本的樣子,他們是不可能看到了。 “想不想四處看看?”于景渡問他。 容灼聞言忙點了點頭。 當日眾人在段家的商行落了腳之后,于景渡便帶著容灼出了門。 不過于景渡并未帶著他去最熱鬧的街上,而是穿街過巷,走向了豫州的腹地。 那些街道后頭的深巷里,才是豫州本來的面目。 然而他們并未走太遠,于景渡就帶著他折返了。 他們遇到了因為搶窩頭而大打出手的乞丐,那伙人人數還不少。容灼和于景渡穿得講究,從他們面前走過時,乞丐們的眼里都泛著綠光。 于景渡不愿在這種時候與他們動手,只能帶著容灼離開了。 回到街上之后,容灼一直沉默不語,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伙人嚇到了。 于景渡見狀拉著他去路邊的餛飩攤要了碗熱餛飩,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小攤上坐著的幾個食客,在討論宴王。 容灼好奇,便豎著耳朵偷聽。 “你看看那位養尊處優的,真以為他來了會管什么事兒?”一人道。 “我聽說這位宴王,在邊關吃過苦頭,也不算養尊處優吧?”另一人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人家去邊關還能真和尋常兵士一樣?說不定帶著一堆小廝丫鬟呢!” “這倒是?!绷硪蝗擞值溃骸胺凑此@幾日在豫州的做派,不像是真打算管事的樣子?!?/br> “人家來轉一圈,回去之后報上一個皆大歡喜的喜訊,陛下也高興?!鼻邦^那人諷刺道:“否則還能怎么辦?再給豫州調錢糧過來?” 容灼聽他們編排于景渡,心里有點不大舒服。 他知道,于景渡并不像那些人說的那樣,只不過黎鋒扮演的“宴王”需要麻痹豫州那些官員,所以才會什么都不做。 “他們并不了解你?!睆男偵想x開之后,容灼開口道。 于景渡一笑,“他們說的也沒錯?!?/br> “你打算怎么做?”容灼問他。 “豫州之所以像現在這樣,是因為被私兵營暗中掏空了?!庇诰岸傻溃骸耙话愕闹莞?,遇到個災年,只要不是連續的,都能扛上一扛,但豫州卻不行,因為他們沒有存余?!?/br> 換句話說,私兵營建立在豫州,一直在吸豫州的血。 若是不遇到事情還能勉力支撐,遭了災瞬間就垮了。 “等私兵營解決之后,會慢慢好起來?!庇诰岸傻溃骸岸鄤t三五年,少則一兩年,豫州一定會好轉?!?/br> 把吸血的私兵營端掉,豫州自然會慢慢回血。 “走,帶你去個地方?!庇诰岸傻?。 容灼不疑有他,乖乖跟著于景渡,卻見他在一處花樓門口停下了腳步。 “你想干什么?”容灼問他。 “帶少東家出來見見世面?!庇诰岸傻?。 他說罷便帶著容灼進了花樓。 這豫州城的花樓自然和尋歡樓沒得比,而且容灼發現這里只有姑娘,沒有少年。 “在京城好男風是風雅之事,出了京城就沒那么吃香了?!庇诰岸沙忉尩?。 容灼聞言便明白了,這意思翻譯一下就是“城里人會玩兒”。 花樓里的老鴇見兩人氣度不凡,忙殷勤地迎了上來。 “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老鴇笑問。 “我們少東家在家里被管得嚴,沒來過這種地方,我帶他來長長見識?!庇诰岸傻?。 容灼心中滿腹狐疑,卻沒拆穿,只適時表現出一點恰到好處的好奇和羞赧,看著倒是真的像那種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少年。 “小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姑娘?”老鴇問道。 “我們少東家喜歡好看的?!?/br> “咱們樓里就是好看的姑娘多,就沒有不好看的?!崩哮d說罷招了招手,當即有好幾個姑娘熱情地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