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21節
若是男子,有沒有可能是他? 于景渡被自己這猜測惹得苦笑不已,心道還好容灼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否則定要對他敬而遠之,說不定還會覺得他是個心懷不軌的登徒子。 他正垂首胡思亂想之際,就見容灼鬼鬼祟祟地從屏風后探了個腦袋出來。 對方對上他的目光后,腦袋又縮了回去,看起來很是心虛。 于景渡難得見他這幅樣子,心道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呢? 他一邊想要逗弄對方一番,一邊又有些舍不得。 斟酌片刻,他還是選擇縱著容灼一回。 畢竟,昨晚他才剛得罪了人,總要賣個好才行。 念及此,于景渡起身道:“我去打點熱水來給你洗漱?!?/br> 他說罷便提步出了房間,當真去幫容灼打了洗漱的熱水。 等他回來的時候,正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從外頭回來的容灼。 對方手里已經空了,想來是將“罪證”丟了。 容灼只偷瞄了他一眼,便進了門。 于景渡進屋后將水放下,“今日晌午就要出發了,一會兒早飯記得多吃點?!?/br> “嗯?!比葑茖⒛且C褲毀尸滅跡之后,這會兒放松了不少。 他乖乖去洗漱一番,又自己去束好了發。 于景渡一直在旁邊打量著他,尋思著是不是要盡一盡做“兄長”的責任,教導一下容灼該如何正確面對這樣的事情。 他記得上回少年就曾因為某些反應,而偷偷糾結了許久。 可見在這些事情上,對方并沒有被人引導過。 依著本朝的習慣,男子在十四五歲時,家中父兄便會教導這方面的常識,以免少年人因為懵懂而走岔了路。在勛貴家中,長輩甚至會給適齡的子弟安排通房丫頭…… 原本依著規矩,于景渡在這個年紀也會被安排宮女,但他那時人在邊關,所以沒人會顧及這些。于景渡如今還挺慶幸的,慶幸他沒有在不知人事時,便和陌生女子經歷這些。 如今,容灼也到了該學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他估計容慶淮應該也沒為兒子cao心過這件事…… 于景渡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教導容灼此事,卻不知對方之所以會心虛,并非是因為不懂。 容灼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十幾年,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該懂的他基本都懂。 他之所以心虛,無非是因為夢里的對象是于景渡罷了。 “過來?!庇诰岸沙葑粕斐隽艘恢皇?。 但少年隔著幾步看向他,并沒打算過來。 于景渡知道他八成還在鬧別扭,只能主動走到了他身邊,抬手幫他把束歪了的發重新拆開,打算幫他束好,“十八了,頭發都還不會束?!?/br> 容灼癟了癟嘴,以為他要教訓自己。 卻聞于景渡道,“你讓我怎么放心讓你離開京城?” 他這話說得占有欲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真是容灼的兄長。 但容灼聞言卻不反感,反倒心里一暖,帶著點酸酸脹脹的感覺。 “你從前不是總愛追著我叫哥嗎?”于景渡幫他束發時,手指在他耳尖上不經意蹭過,惹得容灼總想伸手去撓一下,“那有些事情,我也可以以你兄長的身份,多朝你說幾句?!?/br> 容灼一邊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去注意耳尖的癢意,一邊好奇著于景渡想說的話。 然而不等于景渡再度開口,外頭卻傳來了敲門聲。 于景渡快速幫他把頭發束好,這才起身去開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崢那位堂叔段承舉。 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于景渡早就料到他會來,所以見了他倒也沒意外。 “祁公子?!倍纬信e有些尷尬地笑道,“我侄兒可醒了?” “嗯?!庇诰岸衫涞瓚艘宦?,便將人讓進了屋。 容灼起身朝他行了個禮,態度倒是沒什么異樣。 段承舉卻一臉歉意,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 “我昨晚回來的時候見你們屋里的燈已經滅了,便沒打擾?!倍纬信e朝容灼道:“昨晚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沒弄清楚狀況就將你帶了去,沒想到鬧成那樣?!?/br> “堂叔客氣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比葑频?。 “都怪我,只想著你難得來一趟汴州,這才答應了柳老板的邀請?!倍纬信e道:“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反倒差點讓你們倆生了嫌隙?!?/br> 段承舉這話原本也沒有弦外之音,只是陳述事實。 畢竟昨晚于景渡那表現,顯然是不高興了,飯都沒吃完就將人拉走了。 但容灼正心虛著呢,聽到這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仿佛段承舉的弦外之音是,默認了容灼和于景渡會因為那個陌生的姑娘而吵架。 容灼自己腦補完了,還不忘偷偷看了于景渡一眼,恰好對上了對方沉靜的目光。 也不知怎么的,他一看到于景渡那神情,立刻想起了對方昨晚在夢里時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樣,心跳猛地加快了幾拍,耳尖也忍不住有些泛紅。 段承舉將容灼的神情盡收眼底,也不好意思再打攪兩人“眉來眼去”,解釋完之后,便識趣地告辭了。 他一走,屋內只剩下了容灼和于景渡二人。 大概是重新想起了昨晚的小矛盾,兩人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忘了問你,昨晚冷不冷?”于景渡率先打破沉默問道。 “不冷?!比葑葡氲阶约簤粜褧r抱著的那個水袋,耳尖又忍不住開始泛紅。 “你面色不大好,昨晚沒睡好?”于景渡問道。 容灼剛想點頭,又怕他追問,于是顧左右而言他地道:“晌午就要出發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br> 于景渡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段承舉來之前自己想說的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再開口。 早飯后,眾人各自收拾好行囊,便啟程了。 這回容灼倒是沒再像上次一樣故意疏遠于景渡,兩人依舊坐在了同一駕馬車上。 一開始,他還挺矜持,除了時不時偷看一眼于景渡,其他時間都在假模假式看書。這本書是昨日和于景渡逛街時隨手買的,挺俗套的一個話本,看著并不是很有意思。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容灼便開始打瞌睡。 于景渡慢慢將人攏在自己懷里,容灼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竟也沒拒絕,窩在他肩膀上便睡著了。 于景渡看著懷中的少年,不覺失笑不已。 他心道坐了這么久的馬車,這還是睡得最快的一次,可見昨晚是真沒睡好。 容灼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 直到臨近黃昏時,才稍微精神了些。 當日,他們照例投宿在驛站。 容灼下了馬車后打眼一看,發覺這家驛站今日似乎挺熱鬧。 因為他們出發時剛過了年,所以路上不管是行商的還是過路的人都不算特別多,每次驛站里都是空空蕩蕩的。 唯獨這一次不同,似乎在他們之前,還有另一支商隊也投宿在此。 “看什么呢?”于景渡覺察到了他的視線,問道。 “我在想,夜里要找人提防著些?!比葑频?。 “哦?”于景渡來了興致,問他,“為何?” “咱們之前路過的驛站都很冷清,這有這家驛站這么熱鬧,你不覺得奇怪嗎?”容灼壓低了聲音道:“依我看,還是讓咱們的人盯著點保險?!?/br> 于景渡點了點頭,“不錯,很有警惕性?!?/br> “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反常必有妖?!比葑埔惶掳?,指了指那幾輛馬車,“你看那馬車比咱們的還氣派,若是行商之人,怎么會用這么華而不實的馬車?但若是勛貴人家,大過年的出遠門做什么?” “嗯?!庇诰岸捎贮c了點頭,指了指容灼說的那輛“華而不實”的馬車,“那你有沒有覺得那輛馬車看著挺眼熟的?” 容灼盯著那輛馬車看了一會兒,“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難道他們跟蹤過我們?” “你這一路上都在睡覺,若是被人跟蹤你只怕也見不著吧?”于景渡笑道。 “這倒是?!比葑朴滞嶂X袋打量了那輛馬車一會兒,“這馬車是不是和你家的……” 他說到此處話音一頓,一臉震驚地看向于景渡,“這是……表哥他們坐的馬車?” “應該是吧?!庇诰岸扇讨Φ?。 容灼臉一紅,虧他認真分析了這么半晌,還覺得自己警惕性高呢! 沒想到王府的馬車就停在眼前,他愣是沒認出來,還盯著研究了半晌。 最可惡的是于景渡,也不提醒他,還好整以暇地看他在這兒分析。 黎鋒他們比于景渡出發還晚一些,走的是另一條官道,按理說路程比于景渡他們還遠些。 但于景渡一行人帶著貨物,再加上在汴州耽擱了一天,所以他們到此處的時間倒是不相上下,甚至比黎鋒等人還晚了半日。 “你故意的!”容灼道。 “嗯?!庇诰岸裳鄣讕?。 容灼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倒是連生氣都忘了。 “不去見見人?”于景渡問他。 “現在嗎?”容灼四處看了看,“萬一被看出來了呢?” 于景渡一手攬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道:“在此處碰面,是我與黎鋒一早便約定好的,段承舉也知道一半的內情。驛館里的人早在黎鋒來之前,就已經打點過了,放心吧?!?/br> 容灼沒想到他竟安排得這么周到,當即深深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睛生得好看,尤其盯著人看時,目光清澈明亮,看著很是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