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18節
兩人跟著段承舉到了汴州城最大的一間酒樓。 請客的商行老板姓柳,早早就等在了雅間里,見了容灼后非常熱情,上前就打算抓容灼的手。 “少東家手剛受了傷?!庇诰岸刹粍勇暽厣焓忠粨?。 那人一怔,倒也不生氣,忙關心道:“傷得不重吧?” “無妨,扭了一下?!比葑菩Φ?。 柳老板忙招呼人坐下,態度頗為殷勤。 他在汴州當地的商賈界雖有些地位,但相對于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的段家來說,自然是比不過的。而且段家在京城頗有些地位,保不齊還和朝中人有來往,所以柳老板不敢有絲毫怠慢。 容灼落座之后才發覺,今日在場的除了柳老板還有幾個作陪的人。 而依著座次來看,他坐著的位置比段承舉還要講究一些。 看來于景渡說的沒錯,今晚段承舉帶他見世面是假,拉他出來和這些人套關系是真。 不過他對此事倒也不是很反感,再說他既然扮演段家的少東家,幫著應酬這種事情也算是分內之事了。 于景渡沒有入座,而是一直立在容灼身后,看起來像個忠誠的守護者。 他的存在極有壓迫感,令在座的人面對容灼時,都不由多了幾分忌憚。 托于景渡的福,容灼這頓飯吃的還算安穩。 中間柳老板等人想同他喝酒,都被于景渡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后來遇到實在熱情的時候,于景渡便干脆都幫他喝了。 所以一頓飯吃到最后,容灼也只喝了一兩杯酒,倒是成了整間屋子里最清醒的人。 容灼一直忍不住回頭看于景渡,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只盼著這頓飯能快些結束。 然而終于等到時辰差不多了,那柳老板卻一拍手,雅間的門被打開,幾個抱著琵琶的歌女走了進來。 這雅間本就寬敞,一張桌子只占了一半房間都不到,另一側空出了好大一塊地方。 容灼本以為那是用來休息的,萬萬沒想到竟還有歌舞表演。 他耐著性子坐在那里看完了表演,以為總算可以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那幾個姑娘們表演完之后,直接走到了桌邊開始朝眾人敬酒。 容灼目瞪口呆地看著其中一個姑娘坐到了柳老板的腿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想到這柳老板這么庸俗,飯后竟然還安排了這樣的活動。 容灼只覺心中一陣難受,有些坐不住了。 “少東家,小女子敬您一杯酒?!币粋€看著文文弱弱的姑娘走到容灼身邊,看起來有些拘束。 柳老板一笑,“少東家,這個姑娘可是清白之身,所以性子拘束了些?!?/br> 容灼看著那姑娘,驟然想起了過去的青石和青玉,心中有些難受。 他覺得這屋里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卻又不想讓那姑娘難堪,于是打算接了她的酒,然后就起身離開。 然而于景渡卻會錯了意,以為他要喝那杯酒,伸手奪過酒往桌上一磕,拉著容灼便出了屋子。 屋內的眾人都面面相覷,一臉沒弄清楚狀況的神情。 段承舉嘆了口氣,朝柳老板道:“你怎么還搞這個???” “這不是想著讓少東家高興高興嗎?”柳老板道。 段承舉一臉無奈,湊到柳老板耳邊說了句什么。 柳老板一臉震驚,回想起方才少東家身后立著的那個青年,頓時回過味兒來了。 他心道,怪不得那人一晚上都像個護食兒的…… 另一邊,容灼被于景渡拉著徑直出了酒樓。 對方一言不發,且走得極快,容灼在他身后像是個小雞仔兒似的被他拎著。 “你慢點!”容灼一邊扒開他手一邊道:“疼!” 于景渡回身看著他,依舊沒有開口,但容灼能感覺到他很不高興。 “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容灼揉著發疼的手腕,有些委屈地道。 “好好說?”于景渡冷笑道:“好好說等你喝了她的酒,然后讓她坐你腿上?” 容灼一怔,擰眉道:“我什么時候說要讓她坐我腿上了?人家姑娘也沒說要坐我腿上啊?!?/br> “你從前又不是沒在花樓待過,你不知道那姓柳的是什么意思嗎?”于景渡道。 “我來之前又不知道他會安排這個?!比葑撇幻靼子诰岸蔀槭裁窗l這么大的火,只覺得十分委屈。 明明他自己也是被迫的,而且他什么都沒干,于景渡憑什么這么說他!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容灼道。 于景渡沒有應聲,卻越想越窩火,尤其是想到當初容灼第一面見他時,就給了他一包金葉子。他懷疑若是不把人拉出來,小紈绔說不定當場就拿出荷包要給人贖身了。 容灼:…… -------------------- 作者有話要說: 容灼:醋味真大 第69章 “你不該喝她的酒?!庇诰岸蓯灺暤?。 “我沒喝她的酒?!比葑埔灿行饨Y。 “你方才已經伸手去接了,若我不攔著,那酒你難不成是要潑在地上?”于景渡不依不饒。 “你!”容灼不喜與人爭執,但也受不得這個委屈,“我只是不忍叫她難堪,對她并無別的心思,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我知道?!庇诰岸傻溃骸吧贃|家,你只是勸人從良上癮,因為不忍叫她難堪,所以是打算先喝了她的酒,再問問她的身世,接下來就要救她脫離苦海是吧?” “你……”容灼被他一通搶白,噎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是不忍遷怒那女子,可他也沒到見了人就贖身的地步。 他沒那些齷齪心思,卻也不是個不分場合大發善心的爛好人。當初替于景渡贖身,除了還對方借他地方的人情之外,還因為當時他要裝紈绔,那么做符合他的身份。至于他待青玉好,那也是因為兩人投緣,且青玉待他也一片真心。 至于這女子,與他素昧平生,且他還有要事在身,哪里有那些心思去替對方贖身? 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這世上這么多身世凄苦的男男女女,他救得過來嗎? 容灼抿唇看著于景渡,眼底滿是委屈和慍怒。 于景渡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當即有些后悔,但他也沒打算就此作罷。 在他看來,容灼從前待人總是缺少防備,前有青石后有青玉,往后誰知道還會有些什么? 他覺得該借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容灼,不說別的,至少要讓小紈绔知道,隨隨便便替人贖身是不好的。若再遇上個他這樣的,被贖了身就要賴上容灼,那他怎么辦? “是我不好,我不該發脾氣?!庇诰岸墒諗苛饲榫w,稍稍放緩了語氣,“我只是怕你……怕你年少心性,一時沖動。她一個女子,你初次見面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若你貿然示好,萬一她芳心暗許怎么辦?” 容灼瞥了他一眼,依舊沒說話。 “你年少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也是情理之中?!庇诰岸捎值溃骸笆俏业氖韬?,我早該攔著你不讓你來湊這個熱鬧,否則也不會有這些事情?!?/br> “我來湊熱鬧?”容灼深吸了口氣道:“我為什么要來湊熱鬧你不知道嗎?到了豫州咱們還要指望堂叔幫忙,吃頓飯的面子都不給他,到時候人家怎么盡心盡力的幫你?” 于景渡一怔,登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只顧著鬧別扭吃味,倒是全然忘了這一層。 容灼明知段承舉此番帶著他出來是為了與商行的人攀關系,但還是跟著來了,因為他知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段承舉固然是看著段父的面子幫忙,但真到了豫州,人家出幾分力還不是全看心情? 而于景渡只惦記著容灼要和段承舉行商的事情,被情緒沖昏了頭腦。 再加上一見到那女子對容灼示好,他就開始吃飛醋,這才失了理智。 “我……”于景渡只覺心口又酸又疼,當即懊惱不已。 容灼卻不想理他,氣呼呼的轉身就朝著客棧的方向行去。 于景渡心一慌,伸手便去拉他。 容灼正委屈著呢,立刻甩開了他的手。 于景渡先前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意漸漸上來了,上前一把將人從背后抱住,雙臂死死箍著少年的腰腹,生怕人跑了似的。 “你放開我!”容灼被他勒得難受,掙扎著想要掙脫。 于景渡手臂卻越箍越緊,腦袋從后埋在他頸間,不自知地蹭了蹭,像極了討好人的大狗。 容灼原本被外頭的冷風吹得發冷,這會兒便覺頸間被一股灼熱的氣息侵襲,其中還伴隨著濃烈的酒味,以及于景渡的口鼻與他皮膚相貼時所帶來的麻癢。 那感覺太奇怪,激得容灼身體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冰涼的寒夜里,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知覺都匯集在了頸間的方寸之地。 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他的腿都有些莫名地發軟,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 他就那么被于景渡抱著,掙脫也掙脫不了,想開口卻由于身體的異樣感覺而發不出聲音。 最后,他在巨大的沖擊和無措中,借著先前的委屈情緒,竟是哭了出來。 溫熱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到于景渡手上,令于景渡心中一緊,登時清醒了過來,手臂下意識一松。 容灼終于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在他身上重重推了一下,像個被惹得要炸毛的小貓。 “我……” 于景渡開口想解釋,容灼卻轉身大步走了。 于景渡跟在他身后,這次不敢再貿然動手。 好在容灼并沒不讓他跟著,只是一路上一言不發,時不時抬手抹一把眼睛。 于景渡好幾次開口,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