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10節
他方才純粹是看于景渡吃得香饞了,但是被對方看到以后,又怪不好意思,全然忘了自己送過去的是自己咬了一半的。 于景渡像是怕他反應過來似的,快速將被他咬了一半的春卷叼走了。 一旁剛要出言提醒的黎鋒,眼睜睜看著自家殿下迫不及待將容小公子吃過的春卷吞入口中,看那神情好像還挺怡然自得。 他真的不理解…… “咳!”于景渡吃得太急,險些被自己噎到,過后他朝容灼耐心解釋道:“他在那個位子上坐了太久,再加上有了太子的前車之鑒,所以對我的信任肯定也不會持續太久。而且我帶過兵,此番若是讓他知道我隨意調遣豫州附近的城防營,指不定會怎么猜忌我呢?!?/br> 容灼點了點頭,心道你將來做了皇帝可別想你父皇一樣??! “那不能調兵,可以找文官幫忙嗎?”容灼道:“他們的私兵營那么多人,要吃喝拉撒,想做點手腳應該挺容易的吧?” 于景渡一笑,“你說到點子上了?!?/br> 他說罷在紙上勾了個圈,“你爹方才已經來過了,說他有個故交在豫州做同知,此番或許能幫上忙?!?/br> 他們此番去豫州辦事,雖然拿著皇帝的圣旨,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哪怕當地的官員不敢公然忤逆皇命,只要不盡心盡力配合,也夠麻煩的。 “可靠嗎?”容灼問:“太子之前選豫州養私兵,估摸著在那邊有不少狗腿子。就算上次的事情處置了不少,難保沒有漏網之魚?!?/br> “你跟我一起去豫州,我想你爹不會把不可靠的人推薦給我?!庇诰岸傻?。 “不好說?!比葑频溃骸叭耸菚兊?,我爹那么多年沒見他了,還是小心點?!?/br> 于景渡被他這副連自家老爹都懷疑的做派給逗笑了,問道:“假如這些人咱們都指望不上,你有沒有什么好法子?” “上回用過的法子再用一次不行嗎?”容灼被他一問,頓時來了精神,“到時候咱們去了豫州,讓黎將軍易容成你的樣子帶人和官員周旋,咱們混在我舅舅的商隊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事情辦了?!?/br> 容灼這法子是影視劇里看來的,欽差大臣去地方上調查,一般來說明面上是查不出來什么的,因為自己在明旁人在暗。所以“微服私訪”就成了一種很流行的套路,不過這套路雖然俗,卻好用。 哪怕到了現代社會,很多調查記者或者特案組的警方人員,也依舊喜歡用這招。 于景渡聞言眼底不由染上了笑意,他發覺容灼每次出鬼點子的時候,那副表情都特別有趣。 實際上他們此番要去做的事情遠不是偷偷躲著就能搞定的,但他覺得前期還真能陪著容灼這么玩一玩。 畢竟他原本也是打算拿段家商隊的事情做借口,帶著容灼一起。 上一次黎鋒他們去豫州時,不敢打草驚蛇,并沒有摸到私兵營太多具體的線索。這一次再去豫州,他們必須收集更多關于私兵營的信息,知己知彼才好出手。容灼這鬼主意恰好與他的計劃不謀而合。 當日傍晚,于景渡便進了宮一趟。 他將自己初步的計劃朝皇帝匯報了一番,不過只字沒提容灼的事情。 “兒臣與容大人聊起此事,他倒是提了一個主意?!庇诰岸蓪⑷葑颇欠挸实壅f了一遍,只是將容灼換成了容慶淮,“這法子的好處就是不必太興師動眾,或許都不用調兵,只靠著豫州營就能擺平。但兒臣還是覺得不穩妥,段家商隊不過是一幫行商之人,只怕是說的好聽,想求個立功的機會罷了,屆時未必能幫上忙?!?/br> “容慶淮父子倆在此事原本就有功,倒也未必是為了你說的緣故?!被实鄣溃骸岸夷悴灰撇簧闲猩讨?,他們打仗或許不如你,別的事情上還真有可取之處?!?/br> “父皇的意思是可以試試帶著段掌柜?”于景渡問。 “段掌柜畢竟不是朝中人,而且他比你年長,你若是想使喚他的人,帶著他反倒不好?!被实壑烙诰岸傻男宰?,只怕他弄巧成拙,便道:“他家里有沒有兒子?你帶個年紀相仿的人,屆時也好支使?!?/br> 于景渡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聽容家那小公子提過,他似乎有個年紀相仿的表哥?!?/br> “讓他跟著去?!被实鄣溃骸岸渭胰粝氤闶竞?,為的也是自家兒子的前途,你帶著段家的小子去,他們的商隊定然也是任你差遣?!?/br> “是?!庇诰岸傻?。 “把容家那小子也帶上吧?!被实鄣溃骸叭輵c淮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該賣的人情總要賣一個?!?/br> 在皇帝看來,容慶淮主動提了此事無非就是想帶著妻舅家一起立個功。 而他覺得于景渡不懂這里頭的人情世故,所以看不透里頭的玄機,這才自作聰明指點對方。 他哪里知道,于景渡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容灼。 “帶著兩個紈绔去豫州,兒臣豈不是還要伺候他們?”于景渡擰眉道。 “段家商隊的人自然會伺候,你不必cao心?!被实勰托牡溃骸霸僬f了,容家那小子不是看著挺懂事的嗎?你就是對讀書人有成見?!?/br> 說罷他似乎擔心于景渡不樂意,又道:“你啊,從前只知道帶兵,這人情世故是半點不懂。商人在我朝雖不算上流,但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若是遇到買賣做得大的,你招攬了他們就等于招攬了一個情報網。從他們嘴里知道的東西,可比各地的文書要靈通多了?!?/br> 于景渡聞言道:“是,兒臣記住了?!?/br> “往后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被实鄣溃骸安患?,慢慢來?!?/br> 于景渡原本其實準備了好幾套說辭,準備根據皇帝的反應來決定用哪一套。沒想到皇帝這么配合,只在于景渡提起容灼的時候,就順水推舟提出了讓容灼跟著。 他這決定不難理解,于景渡將來要做儲君,勢必要積攢點助力。 像段家這種商人世家,背后聯系著數不清的商人,于景渡收攬一個段家的公子,就等于將段家極其背后的關系網一并收攬了。 從前太子一直裝清高不與這些人為伍,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淪落到挪用賑災錢糧去養私兵。 至于容灼,昨晚皇帝也看出來了,季修年還是很在意這個曾經的愛徒的。 所以皇帝覺得,于景渡招攬了他,也就等于招攬了季修年。 換了旁的儲君,皇帝都要忙著限制和平衡。 但于景渡此前一無所有,皇帝反倒要替他籌謀,否則他一身清白坐上儲君之位,只怕又要惹來非議,于朝局穩固也不是好事。 次日,于景渡便帶著旨意去見了段父。 段父一早便想讓兒子去歷練一番,如今得知宴王殿下有意栽培,自然無有不從。 而且他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過世面,所以并不怎么擔心此行的安危。 皇帝連未來的儲君都送出去了,安全問題自然是能保障的,他兒子再金貴能有未來的儲君金貴? 段崢聽說要和容灼一起出遠門,高興了好久,可惜此事要保密,他也沒法出去吹牛。 忍了好幾天,終于等到要出發的那日,段崢興沖沖坐上馬車,等著容灼來跟他匯合。 然而馬車一直出了城,段崢也沒見到容灼的面。 他扒開車簾看出去,見隨行的還有另外幾輛馬車,心道容灼多半就在這些馬車里頭。 然而到了驛站休息的時候,他跑到其他馬車上挨個看了一遍,也沒找著人。 “黎將軍,小灼呢?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嗎?”段崢問黎鋒。 黎鋒清點了一下隨行的人馬,朝他道:“我們家公子一大早改了主意,帶著容小公子先出發了?!?/br> 段崢:…… 這是什么路數? 另一邊,容灼一大早就被于景渡叫了起來,壓根沒睡醒。 他草草吃了點東西,上了馬車后又補了一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覺馬車已經出了城。 “睡飽了?”于景渡眼帶笑意看著他問道。 容灼揉著眼睛從他懷里起來,表情滿是茫然和無辜。 “我睡了多久?”容灼睡眼惺忪地問道。 “不到一個時辰吧?!庇诰岸傻?。 容灼聞言掀開車簾往外一看,發覺同行的只有這一輛馬車,還有兩個騎馬的護衛跟著。 不是說好了要帶著段崢嗎?怎么沒看到段崢? “我表哥呢?”容灼問他。 “在后頭呢,不跟咱們同路?!?/br> 容灼茫然地盯著外頭看了一會兒,問道:“那咱們是去哪兒?” “怕我把你拐跑?”于景渡不答反問。 “那倒不是?!比葑贫⒅戳税肷?,總覺得離開京城之后的于景渡,跟之前有點不大一樣了。 尤其是看著他時的目光,不像從前那么克制溫和,好像多了點不加掩飾的灼熱。 容灼:…… 難道是真要把他拐跑賣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宴王:帶你私奔 第65章 若是從前,被容灼覺察到自己赤裸的目光之后,于景渡多半會掩飾或避開。 但這一次,他絲毫沒有隱忍,而是迎著少年打量的目光看了回去。 容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主動收回了視線,身體也很誠實地往旁邊挪了挪。 于景渡見狀朝他伸出一只手,“過來?!?/br> 他這語氣明明很溫柔,但不知為何,落在容灼耳中便多了幾分壓迫感。 所以容灼很不爭氣地依言又往他身邊挪了挪,看起來特別無辜。 “頭發有點亂了?!庇诰岸梢贿呎f著一邊抬手幫容灼整理頭發。 期間,他的手指總是“不經意”蹭過容灼耳尖,在上頭落下一點稍縱即逝的觸感。 容灼耳朵本就敏感,被人一碰就忍不住泛紅。 再加上這會兒氣溫低,于景渡手指上帶著的熱意擦過他耳尖的皮膚時,便會帶來一種陌生又難以形容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容灼幾次想開口提醒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矯情了。 兩個大男人,碰碰耳朵怎么了,對方又不是故意的。 誰知于景渡在幫他整理好頭發之后,目光刻意在他紅透了的耳尖一掃,眼帶笑意問道:“耳朵怎么紅了?” “凍得吧?!比葑泼ι焓执炅舜?。 于景渡也不拆穿,轉而道:“這次刻意和黎鋒他們分開,是為了你上次提的計劃?!?/br> 容灼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致,“微服私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