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99節
于景渡轉頭看向他,目光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威壓,“不叫人了?” 容灼半晌才反應過來,于景渡這是在計較他的稱呼。 也不知道為什么,從前對方明明很嫌棄他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如今倒是轉了性子。 “哥?!比葑坪芘浜系匮a了個稱呼。 “我覺得心誠則靈?!庇诰岸傻溃骸澳闳プ鲆患?,值不值得要看你的所求,而不是你的所得?!?/br> 容灼擰了擰眉,“我不大懂?!?/br> “就像我帶你來清音寺,若我所求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那就不值得?!庇诰岸傻?。 “我們不是來求平安符的嗎?”容灼道:“哥?!?/br> 于景渡對他的配合十分滿意,眼底都染上了幾分不自知的笑意。 “那是給你求的東西,我求的不是這個?!庇诰岸烧f罷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容灼看著他的手,又回頭看了一眼黎鋒,神情有些猶豫。 “上頭路陡?!庇诰岸傻?。 容灼想起方才在馬車前出的丑,不敢再托大,忙乖順地握住了他那只手。 于景渡的掌心寬厚溫暖,容灼被他握著,就像被小手爐包著一般,還挺舒服的。 兩人并肩上了山,直到進來寺門容灼才抽回了自己的手。 因為此前來過清音寺許多次,容灼對求平安符這樣的事情早已輕車熟路。 于景渡由著他先進了殿門,自己則立在不遠處看著他的背影,朝黎鋒問,“你去看一眼都安排好了沒有?” “是?!崩桎h朝他略一頷首,而后閃身進了偏院。 于景渡走到廊下立著,目光一直看向不遠處的少年。 便見少年求了一枚平安符出來之后,轉身又進去了一趟。 于景渡一挑眉,心道小紈绔還算有良心,這應該是打算給他也求一枚吧? 雖然他不怎么在意這些東西,但只要是容灼給他的,那意義就不大一樣了。 念及此,他伸手在心口的位置摸了摸,心道再給他一枚,他可就有三枚了。 沒多會兒工夫,容灼便從殿內出來了。 于景渡矜持地沉默著,似乎是在等他將東西給自己。 但容灼卻沒什么動作,只看了看四周問道:“黎將軍呢?” “讓他去辦點事情?!庇诰岸傻?。 容灼這會兒不給他,他倒也不意外。 他想著,對方多半是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再送他吧? 他可記得,小紈绔一直挺有儀式感的。 “原來你來這里是順便辦事???我就說嘛……”容灼聞言一臉恍然地道。 “什么?”于景渡問他。 “沒什么?!比葑埔恍?,沒再多說什么。 他就說于景渡堂堂一個王爺,怎么可能為了他跑這么一趟? 所以聽于景渡說黎鋒去辦事,他心里就明白了。 他記得于景渡此前就經常來清音寺,所以知道對方多半和這寺里的什么人認識。 但在這種事情上他懂分寸,知道不該問的不能隨便問。 于景渡盯著容灼看了一會兒,從對方的神情里猜出了未盡之意。 不過這會兒他也沒急著解釋什么。 “公子?!边@時黎鋒從偏院出來,朝于景渡點了個頭,那意思一切都準備好了。 于景渡伸手在容灼肩上虛攬了一下,示意他跟著黎鋒過去看看。 容灼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去了。 這偏院平日里是開放的,可供香客們平時歇腳。 不過今日這邊沒什么人。 黎鋒帶著兩人去了一間房門外,而后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片刻后門被打開,門內站著金豆子和段崢。 他還透過開著的門,看到了房中的容母。 容灼一怔,險些開口驚叫出聲。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什么,回頭看向了于景渡。 所以……宴王殿下此番來清音寺確實不是為了幫他求平安符,而是為了安排他和家里人見面。 “快進去吧?!庇诰岸蓽芈暤溃骸安槐刂?,今日你們可以一起用午飯?!?/br> 容灼雙目一紅,朝他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進了屋。 “豆子,表哥,娘”容灼哽咽道:“你們怎么會在這兒?” 段崢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真是你啊,這易容面具看著還挺真?!?/br> “我一眼就認出是公子了,眉眼和嘴巴都沒變?!苯鸲棺诱f著也忍不住抹眼淚,“公子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圈……” 容灼伸手在兩人肩膀上分別錘了一下,勉強笑道:“我沒事,只在牢里待了一日,還和爹一起,沒受什么苦?!?/br> 他說罷走到容母身邊,“娘,讓你擔心了?!?/br> “沒受傷吧?他們沒欺負你吧?”容母說著便忍不住開始抽泣,將容灼攬在懷里道:“你長這么大都沒受過這樣的苦,肯定嚇壞了?!?/br> “娘,我真的沒事,殿……我朋友很照顧我,都打點好了,牢里的看守都是自己人?!比葑评菽缸?,“爹也很好,吃的住的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想娘親 ?!?/br> 容母被他這么一揶揄,頓時破涕為笑。 “此番多虧了江少卿?!比菽傅溃骸笆撬麄髁嗽捵屛覀儊淼??!?/br> 容灼聞言就知道這應該是于景渡假托了江繼巖的名義,畢竟容母和段崢他們都認識對方。 “江少卿派人傳過幾次話,也朝你舅舅說過幾回?!比菽刚f著又開始流淚,“娘一直聽說你們沒事,可還是忍不住擔心……那大牢里聽說還有老鼠蟑螂的,你這細皮嫩rou地怎么受得???” 容灼忙安慰她,“娘,我這不好好的嗎 ?爹也好好的,您不要擔心我們,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緊。這樣等事情結束了,咱們一家人才能團聚?!?/br> 容母聞言忙點頭,又忍不住拉著容灼左看右看。 容灼面上雖然帶著易容面具,但熟悉的人只要仔細看還是能認出來的。 “表哥?!比葑妻D頭看向段崢,“這些日子我和我爹不在,就勞煩你多照顧我娘了?!?/br> 段崢聞言忙在他手臂上捏了捏,朝他挑了挑眉。 容灼說罷又朝金豆子叮囑了一番,金豆子自然也是連連應是。 另一邊,于景渡并未打擾容灼和家人團聚,而是吩咐了黎鋒在這里守著,自己去了后院,見了一趟無云。 他進屋的時候,無云正坐在矮桌前擺著棋局。 于景渡今日難得來了興致,主動坐到了他對面。 “六叔?!?/br> “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制?!睙o云抬眼瞥了他一瞬。 于景渡一怔,大概沒想到能從他這位出家多年的六叔嘴里聽到這樣的話,所以表情十分復雜。 “我哪里不節制了?”于景渡狡辯道。 “你早晨起來沒照鏡子嗎?”無云道:“昨晚一宿沒睡吧?” 于景渡被他戳破心事,當即有些尷尬。 “六叔你都出家了,還管紅塵的事情呢?”于景渡揶揄道。 “我出家了也還是你的六叔?!睙o云無奈一笑,“不過看你得償所愿,六叔還是替你高興的?!?/br> 于景渡苦笑道:“還差得遠呢?!?/br> “心之所至即是達成?!睙o云道:“我見你從前每次來都是神思不屬,唯獨這一次心定了,想來是徹底想通了?!?/br> 于景渡垂眸一笑,眼底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但是很快,他又開始犯起了愁…… 心之所至即是達成,說得好像挺簡單。 可這世間的事情豈是他說了算的? 別的不說,哪怕讓容灼像從前那么待他,他只怕都要費些工夫,更別說后頭的事情了…… “六叔,你說我會心想事成嗎?”于景渡問道。 “若是我告訴你不會,你就會知難而退嗎?”無云問他。 “不會?!?/br> “那我的答案還重要嗎?” 于景渡聞言一笑,便也沒再追問。 大概是這輩子頭一遭對人動這樣的念頭,于景渡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一方面以他的性子,打定了主意,便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退縮或妥協。 但另一方面,他又總忍不住想從旁人那里獲得一點肯定,以此來安撫自己忐忑。 素來運籌帷幄的宴王殿下,在這件事情上難得表露出了一點不安。 當日,直到午后用過飯,于景渡才去找容灼。 少年倒是很有心,提前和家人告別過了,沒讓于景渡等著。 “多謝你?!比葑聘诰岸沙鰜碇?,朝他道:“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