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78節
容灼聞言一怔,于景渡見狀當即有些后悔朝他說這話。 “你不是那樣的人?!比葑频溃骸拔抑滥銓ξ覜]那種心思,要不然咱們整日睡一張床,你怎么可能毫無反應?我又不是傻子,這點道理還是懂的?!?/br> 一個男人喜歡男的,不等于他喜歡所有男的。 所以在容灼看來,青石只要不喜歡他,他們之間就不用避諱什么。 他一個直男,要是面對青石的時候扭扭捏捏,那也太自作多情了。 反正他是不會用這種偏見去看待青石,在他心里,青石就是他的好兄弟,這和對方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沒關系。 于景渡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真是該聰明的時候犯迷糊。 那日之后,京郊又下了一次雪。 雪勢不算太大,但足以將大地染上一層白。 容灼顧忌著于景渡的身體,沒再帶他出去過,每日都讓人點了炭盆,陪他在屋里待著。 一連三日,于景渡的氣色竟是比剛來那日好看了許多。 三日后,于景渡才離開莊子回了京城。 容灼將人送上馬車,又叮囑了好些話,直到看著馬車離開這才回去。 于景渡一手探到衣袋里,摸到了容灼偷偷塞給他的東西。 以他的警惕,容灼這種小動作是不可能瞞過他的,但他并未戳穿。 他將衣袋里那東西拿出來一看,發覺是一方手帕。 于景渡手里攥著手帕,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甚至忍不住想,小紈绔難道也對他有意,在朝他暗示什么? 不過現實很快給了他一擊。 因為手帕打開后,里頭包著一樣東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灼要給他的不是手帕,而是里頭這東西: 一枚平安符。 這平安符于景渡認識,因為他也有同樣的一枚。 這是很久之前,他帶著容灼去清音寺時求的,兩人各有一枚。 次日,他收到容灼的信,對方在信里告訴他,將這枚平安符送給他,是要讓他有雙份的平安,這樣他的病就不會有兇險了。 于景渡握著那枚平安符,情緒被少年惹得百轉千回,久久難以平息。 最后,他將那枚平安符用手帕包好,放到了貼身且靠近心口的衣袋里。 吳太醫替于景渡診了脈,發覺宴王殿下的脈象竟然真的比離宮時要緩和了不少。 更離奇的是,這種緩和并非用藥所致,難道去清音寺念經真的有用? 吳太醫百思不得其解,幾乎要對自己數十年行醫所積累的經驗產生懷疑了…… “殿下,這藥今日便該喝了?!眳翘t道。 于景渡點了點頭,“什么時辰喝?” “入夜后吧,這樣殿下喝完了就休息,還能少受點苦?!眳翘t道:“老夫再幫殿下開一副安神的方子,免得殿下難受,睡不著?!?/br> “你讓人將藥準備好吧,本王一會兒去朝父皇請個安,回來之后就喝藥?!庇诰岸傻?。 吳太醫忙應是,而后吩咐人去準備藥材煎藥。 于景渡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帶著兩個親隨去了御書房。 皇帝這會兒剛批完了折子,見于景渡過來倒是頗為高興,忙給他賜了座。 “朕聽他們說你去了清音寺,還擔心這么冷的天你身子受不了,但今日一見,你這氣色倒是還行?!被实鄣?。 “多謝父皇掛心?!庇诰岸傻?。 “說說吧,為什么要去清音寺?不是剛回來沒幾天嗎?” “四弟冠禮,兒臣去替四弟祈福?!?/br> “老三,你可不是個愛說謊的人?!?/br> 于景渡抬眼看了皇帝一瞬,表情有些復雜。 “兒臣只是不想說出心里話讓父皇難受?!?/br> 皇帝聞言越發好奇,“你說,朕不罰你?!?/br> “兒臣……”于景渡沉默了許久,才一咬牙似的開口道:“兒臣一想到四弟即將行冠禮,心里有些不大痛快,甚至夜里都睡得不安穩?!?/br> “老三?”皇帝面色一變,“你這話是何意?” “兒臣自認不該妒忌他儲君的身份,可人心里想什么,又如何能控制得???”于景渡道:“兒臣沒法子,這才去了清音寺,在佛祖面前祈求寬宥?!?/br> 公然當著皇帝的面議論儲君身份,還毫不隱藏自己的野心。 這任誰去說,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但皇帝聽了之后,心里卻沒有生出太大的波瀾,相反,他甚至覺得挺高興。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兒子,就沒有一個不覬覦太子之位的。 但像于景渡這么坦誠的,卻是唯一一個。 但皇帝心里雖不算太生氣,嘴上卻還是要斥責的。 否則事情一旦傳出去,他這個皇帝的威嚴何在? 為了昭示憤怒,皇帝甚至摔了一個茶盞。 “去奉先殿跪一……跪半個時辰,然后回你的福安宮好好閉門思過?!盎实叟?。 “是?!?/br> “還有?!被实劢凶∷?,“太子的冠禮,你就別去了,省得親眼見他加冠,睡不著?!?/br> 于景渡也不辯解,一一應下了,還乖乖去奉先殿跪了半個時辰。 不過他心理并不是很慌,因為方才皇帝讓他去罰跪時,隨口將一個時辰改成了半個時辰,這明顯就是擔心他的身體。 皇帝這種時候還擔心他的身體,他自然是不慌的。 回到福安宮之后,太醫已經命人將藥備好了。 于景渡幾乎沒猶豫,端起藥碗便喝了個干凈。 這藥的功效是為了徹底激出于景渡體內的舊疾,所以服用之后,于景渡便會經歷極為痛苦的三日。這三日里,他的意識始終是清醒的,但心口卻像是被人生生剜開了一般…… “到時辰了嗎?”于景渡顫聲問道。 “到了?!庇H隨答道。 “幫本王更衣,本王要去看一眼……” “殿下?”親隨忙道:“您如今這樣只怕撐不到宮門口?!?/br> “本王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庇诰岸傻?。 親隨聞言不敢忤逆他,但心中卻很是擔心。 依著這幾日所見,他們殿下早已被折磨得筋疲力盡,估計連起身都難,怎么可能能撐到宮門口? 依著本朝的規矩,皇子的冠禮會在太廟舉行。 屆時皇室宗親和文武官員都會前往觀禮。 而這日一早,皇帝會帶領自己的子嗣,從宮門口出發,乘馬車前往太廟。 沿途會有百姓圍觀,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見證。 宮門外。 皇帝被來福扶著上了馬車。 “陛下,老奴方才似乎看到了宴王殿下?!眮砀P÷暤?。 “老三?”皇帝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并未見到于景渡的身影。 “老奴在出來的路上看到的,宴王殿下似乎是被人扶著呢?!眮砀5?。 皇帝擰了擰眉,“他身子不好,朕特意沒讓他跟著,這么冷的天,司天監還說要下雪?!?/br> 來福聞言忙道,“陛下體恤殿下身體,殿下定然是知道的?!?/br> 皇帝聞言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大暢快。 當日的太子冠禮十分隆重。 可惜天公不作美,中途突然開始下雪,而且雪越下越大,最后不得不草草結束。 也不知是因為下雪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皇帝一整日都沉著臉。 百官素來是愛察言觀色的,見皇帝面色不豫,便紛紛在心里嘀咕。 太子將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極為不快,面上卻要裝作云淡風輕。 當日回宮后,皇后便讓人備了酒菜,親自去將皇帝請了去。 皇帝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不忍拂了皇后面子,還是去了皇后宮中。 另一邊。 于景渡自從早晨出去了那一趟后,回來便不省人事了。 不過依著他的吩咐,宮人們并未聲張。 直到黃昏時,才有人去皇后宮中報信,卻被攔在了門口。 報信的人倒也好說話,被皇后的人攔住后也沒堅持,甚至都沒細說是何事便回去了。 這就導致皇帝一直沒接到信兒,直到夜深從皇后宮里出來,才知道于景渡病重了。 初時皇帝只當對方是舊疾復發,直到他進了福安宮,發覺于景渡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他周圍好幾個太醫圍著,各個都直冒冷汗,一臉束手無策的模樣。 “怎么回事?”皇帝怒道:“老三前兩日還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變成這樣了?” 皇帝揪住一個太醫質問道:“來福不是說早晨他還去過宮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