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60節
“你不管我了?”于景渡問他。 “你身體不好不能騎馬,走回去吧!”容灼說罷一夾馬腹,便將于景渡遠遠甩在了身后。 于景渡看著少年的背影,眼底不由浮起了一絲笑意。 小紈绔分明就是擔心他的身體,所以都沒敢朝他說重話,怕激得他又吐血。 于景渡起身慢慢朝著莊子的方向行去,沒走幾步便又聽到了馬蹄聲,他抬眼一看便見容灼又折返了回來。不過少年坐在馬上并未靠近他,似乎只是在確認他的安危。 “咳……”于景渡一手握拳抵著唇輕咳了一聲。 容灼一怔,而后氣呼呼地道:“你別裝病,我可不吃你這一套?!?/br> 他語氣分明兇巴巴的,可目光卻極為緊張,顯然還是在關心于景渡的身體。 于景渡將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只覺一顆心被某種莫名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恨不得撐破他的胸膛溢出來一般。 “你的朋友……”于景渡一邊朝前走一邊道:“那個叫宋明安的,是江少卿讓人將他從名單里剃了出來?!?/br> 容灼一怔,這才意識到他和宋明安沒有出現在地下拍賣場的買主名單里,并不是偶然,顯然也是青石求那位宴王或者江繼巖幫了忙。 “你是想讓我感謝你嗎?”容灼癟著嘴道。 “當時我只當不與你見面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敢知會你這些。但我又不想你卷進去,只能通過這種迂回的法子讓你遠離這件事?!庇诰岸赡托某忉?,“往后不會這樣了,我定會提前告訴你?!?/br> 容灼本就心軟,被他這么一說,氣便消了幾分。 他從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以為青石是不在意他這個朋友的。 但如今看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其實一直在護著他。 “那你往后要怎么告訴我?”容灼道:“你又不敢見我,不怕讓人瞧見?” “我可以偷偷去見你?!庇诰岸傻溃骸安粫屓税l現?!?/br> “那我要是想見你的時候呢?”容灼問他。 “你可以去找江繼巖,他會帶你來見我?!?/br> “那太明顯了,萬一被人看到,說不定要懷疑我也是你們的人?!比葑茢Q著眉頭想了想,“我們可以定一個暗號!” “什么暗號?”于景渡問。 “就是接頭暗號啊?!比葑频溃骸氨热缥蚁胍娔愕臅r候,我就在尋歡樓的窗臺上放一盆花?!?/br> 于景渡故作認真地思考了半晌,點頭道:“行?!?/br> 容灼聞言頓時心情大好,倒是全然將先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后。 “上來吧?!比葑瞥斐隽艘恢皇?,一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表情。 于景渡走上前抬手拉住他的手,卻沒使力,只是那么靜靜握著。 “沒力氣了?”容灼問道:“要我……把你抱上來?” 于景渡聞言不由失笑,而后握住他的手借力翻身上了馬背。 兩人回到莊子里之后,容灼便纏著于景渡陪他泡溫泉。 江繼巖因為還要去大理寺當值,一早就去了京城,如今莊子里除了護衛和家仆,就只剩他們倆人,所以容灼倒是也沒客氣。 “你自己去吧?!庇诰岸捎行┎淮笞栽诘鼐芙^道。 “大夫昨日不是還說過你可以去泡一泡嗎?”容灼道:“你陪我去?!?/br> “我有點累了?!庇诰岸捎值?。 “那你在旁邊休息,我去泡行嗎?”容灼拉著他的衣袖拽了拽,“那里離花園太近了,我自己不敢去?!?/br> 于景渡猶豫了半晌,這才勉強應了。 容灼去取了換洗的衣服,便拉著于景渡去了后院。 如今深秋,正是適合泡溫泉的季節。 容灼到了地方也不避諱人,脫了衣服便進去了。 于景渡在不遠處找了塊石頭坐下陪著他,但目光卻始終沒往少年的方向看。 “青石……”容灼趴在池邊叫他,“水正好,你真不來?” “不去?!庇诰岸上乱庾R轉頭瞥了他一眼,立刻又轉開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這處的溫度太高,于景渡感覺心口又開始出現那種不大舒服的感覺了,連帶著他的喉嚨都跟著有些發干。 “天冷了泡溫泉真是人間美事?!比葑茞芤獾剌p嘆了一聲,“我聽說京城好像新開了一家湯泉,我表哥還說改日約著宋明安他們一起去試試呢?!?/br> 于景渡一怔,“你和那幫紈绔一起去洗澡?” “不是洗澡啊,是泡湯泉?!比葑萍m正道。 “你與他們……”于景渡不知道想說什么,似乎覺得不大合適,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容灼一眼,目光在少年身上一滯,很快又移開了。 “我去外頭候著你吧?!彼f罷便起身走到了假山后頭。 “你別走太遠,我害怕!”容灼沖他的背影喊道。 于景渡無奈,只能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容灼當日泡溫泉泡舒坦了,原想著明日要再來一次。 然而下午江繼巖回來之后,卻將他這盤算給扼殺了。 “你爹倒是真在意你這個兒子,一天派你們家的小廝,去大理寺詢問了兩趟?!苯^巖道:“我朝他說我拘著你是要問話,讓你配合這個案子,但也不能一直這么說啊?!?/br> “那我今日就回去吧?!比葑频?。 一旁的于景渡垂著眼睛不置可否。 “青石……”容灼轉頭看向于景渡,“別忘了暗號?!?/br> “什么暗號?”江繼巖一臉不解。 容灼和于景渡都默契地沒應聲,顯然是沒打算告訴他。 江繼巖一看這倆人的表情就頭大,也沒再追問。 當晚,他便派了馬車將容灼送回了京城。 容灼走后,于景渡在院中坐了一晚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江繼巖拿了件披風幫他披上,“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什么如何打算?”于景渡明知故問。 “容小公子的事情?!?/br> “他已經知道了青石還活著,難道我要他跟我永不相見?”于景渡道。 江繼巖挑了挑眉,心道這個問題的重點好像并不是永不相見,而是他們殿下主動想見人家。 他一邊覺得有些頭疼,一邊又替他們殿下覺得有些心酸。 這兩日于景渡的變化他是看在眼里的,連吳太醫的藥都不起什么作用的舊疾,但是被容灼陪著,就比吃了好幾日的藥都要見效。 如今容小公子一走,他們殿下的眼神立刻就黯了。 另一邊。 容灼回到家之后夜已經深了。 他原以為容父早已歇息了,可沒想到剛進院子,容父便得了門房的的通傳,匆匆過來了。 “爹?”容灼道:“您怎么還沒歇息?” “可算是回來了?!比莞傅?。 容灼不知他是否有事,便乖乖站著等他開口。 “那邊沒事了吧?”容父問道。 “已經沒事了?!比葑频溃骸按罄硭碌慕偾湔f,此后讓我不要再朝旁人提此事……” 他原本還怕容父會追著問他這兩日的去向,雖然江繼巖替他編了借口,但容灼覺得那借口挺敷衍的,并不是很經得起推敲。但出乎意料的是,容父并未就此事多說什么,倒是省了他編瞎話。 “爹,你沒事吧?”容灼問道。 “去書房里說吧?!?/br> 他說罷,便帶著容灼去了書房。 “祁州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你外祖父身子不大好,讓你舅舅和你娘回去一趟?!比莞傅?。 容灼聞言便想起了那日容母在屋里大哭的事情,心道那日的事情會不會和外祖父的病有關? “為父想著你已經許多年沒去過祁州了,此番便跟著你娘他們,一道過去看看你外祖父?!比莞傅?。 “爹你不去?”容灼問。 “我不去?!比莞傅溃骸俺械氖虑樘?,我走不開?!?/br> “那……我們什么時候過去?”容灼問道。 “明日晌午便走吧?!?/br> “這么著急?”容灼一臉驚訝。 “不算急了,你外祖父的病不等人啊?!比莞傅?。 容灼一想也是,古代社會畢竟不必現代社會,也沒有高鐵和飛機,靠著馬車趕路很耗費時間,所以哪怕他們明日動身,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祁州呢。 “京城到祁州要走小半個月的路,你的東西我都讓金豆子幫你收拾了,你自己再看看要帶什么?!比莞傅?。 容灼忙點了點頭,盤算著得在離開之前去朝幾個朋友道個別。 當夜時辰已經不早了,他只能先睡下了。 次日一早,他便讓金豆子去給周豐送了封信,順便幫他朝國子學告了假。 他自己則去了一趟尋歡樓,朝青玉交代了幾句。 “我都跟花姐打過招呼了,她會照應著你?!比葑频溃骸耙怯龅绞裁词虑?,可以去找周豐,他這個人雖然出身好,但是絲毫沒有門第之見,為人也正派,不會輕易看低了誰?!?/br> 青玉聞言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