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49節
沒想到大壯只是讀過書,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 容灼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大壯太厲害,還是他太菜。 趁著天沒亮的工夫,他又趴在書案上瞇了一會兒。 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還做了個噩夢。 容灼夢到“大壯”幫他整理的策論太優秀,被季先生當堂夸贊了一番。 沒想到此事不知怎么傳到了宮里,驚動了太子。 太子當日就風風火火來了國子學,非要和容灼交朋友。 夢里的容灼都看不清太子長什么樣,只知道對方熱情又虛偽,說什么都不放過他。 盡管那夢境里太子只是要和他交好,并未有別的舉動,但容灼依舊忍不住毛骨悚然,就像掙扎了這么久,最終還是落入了輪回中一般。 他在夢中極力逃避,想要擺脫太子,驚醒后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您昨晚不是睡下了嗎?怎么又起來了?”金豆子見他神情疲憊,當即有些擔心。 “我沒事。你幫我準備好衣服,我一會兒就去洗漱?!比葑频?。 他說著又檢查了一遍連夜抄好的策論。 不過這會兒他想起那個夢,依舊心有余悸。 好在他覺得“大壯”雖然讀過書,但是應該不至于那么厲害,給他整理出什么驚世駭俗的策論來。念及此,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吃過早飯后,容灼便去了國子學。 在正式上課前,便有人統一將策論收走,交給了季修年。 容灼大半日都緊張兮兮的,生怕這策論出什么問題。 好在一整日都平安無事。 直到當日下了學,容灼才暫時松了口氣。 “容小公子?!敝茇S在下學后叫住他,遞給了他一個檀木盒。 容灼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里頭是一方巾帕。 “這是?”容灼不解。 “大壯不是把你的手帕拿走了嗎?他不小心弄丟了,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托我還你一方新的?!敝茇S道。 容灼聞言從木盒里將手帕拿出來,發覺這手帕質地和先前那條很像,都很柔軟趁手,只不過這條上頭沒繡什么紋樣,看起來更簡單。 “我不是說了讓他小心一些別弄丟了嗎?”容灼無奈道:“那條手帕是……” 他想說那條手帕是青石給他的,但轉念一想,這人早就和他沒什么關系了,手帕丟了就丟了吧,說不定是天意,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 念及此,他擺了擺手道:“算了吧,丟了就丟了?!?/br> 他說著將手里的木盒還給了周豐,“你告訴大壯,不用賠我?!?/br> “他都給你了,你要是不要他該過意不去了?!敝茇S堅持道。 容灼一想也是,不過是一條手帕,收下也無妨。 周豐還有些擔心容灼見了這盒子會多問什么,沒想到容灼絲毫沒有懷疑,收下便轉身走了。 他哪里知道,容灼在這里生活的時間太短,對很多東西都不熟悉。 這檀木盒子在容灼看來,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禮物盒罷了,壓根看不出什么異樣。 容灼離開國子學之后,便見段府的馬車停在不遠處。 段崢一直遠遠看著,見他出來便朝他招了招手。 “今晚帶你去個新地方,先別急著回府了?!倍螎樀?。 “我明日還要上學呢?!比葑频?。 “不會太晚,就是喝個茶而已?!倍螎樣值?。 容灼這才點了點頭,將金豆子先打發回了府,跟著上了段府的馬車。 馬車一路穿街過巷,停在了一間茶樓外頭。 段崢帶著他上了二樓,這次卻沒有去雅間,而是坐在了二樓廳內的茶桌旁,這會兒宋明安和蘇昀正在桌邊煮茶。 兩人朝容灼打過招呼,又要了點心給他,讓他先吃點心。 “這茶樓有什么不一樣嗎?”容灼四處看了看,頗為好奇。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彼蚊靼残α诵?,一臉神秘。 容灼乖乖坐著吃了幾塊點心,這時便聞耳邊傳來了奏琴之聲。 他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角落里坐著一名遮著面的女子,正在奏琴。 他聽了一會兒,只覺得挺好聽的,但是更多的東西就聽不出來了。 容灼看了一眼桌邊坐著的另外三人,段崢和蘇昀在說小話,都沒怎么聽,只有宋明安聽得一臉陶醉。 “他喜歡聽琴?”容灼湊到段崢耳邊小聲問道。 “不止喜歡聽琴?!倍螎樚裘夹α诵?。 容灼沒明白他這笑容的弦外之音,十分茫然。 “你這整日在花樓里住著,怎么還跟沒開竅似的?”段崢見他如此,只能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容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宋明安雖是個紈绔,卻好音律。前幾日偶然聽過了這茶樓的琴聲就喜歡上了,后來見彈琴的是個姑娘,就一發不可收拾,日日都要來聽琴。 “咱們今日就一直在這兒陪他聽?”容灼問。 “一會兒就彈完了,晚些時候帶你去吃好吃的?!倍螎樀?。 這時一曲終了,宋明安忙激動地拍手叫好。 沒想到他太激動,不慎碰到了茶桌,險些將桌子掀了。 幸好段崢眼疾手快,扶住了茶桌。 但是這么一晃,桌上的茶水便灑了出來,離桌子最近的容灼不幸被灑了一身。 “你就不能穩重一點?”段崢一邊抱怨宋明安,一邊擔心容灼被燙著。 “無妨無妨,只灑在了衣服上,不燙?!比葑普f著取出那個木盒,將里頭的手帕拿出來擦了擦手腕上沾上的水跡。 一旁的蘇昀目光落在那木盒上,笑道:“這是誰送的手帕?竟然拿檀木盒子裝著?” 他說著拿起那檀木盒子看了看,還忍不住湊近聞了聞那盒子上的木香。 “這盒子很特別嗎?”容灼問道。 “要說貴也不至于太貴,畢竟只是個小小的盒子?!碧K昀道:“但我朝檀木素來金貴,很少會有人用這個來做木盒。一個盒子就是用來裝東西的,用這么好的木頭未免浪費?!?/br> 段崢說著也拿過木盒看了看,“這質地真不錯,是塊好木頭做的?!?/br> 容灼聞言也拿過盒子看了看,不過他看不出什么好壞。 “我上一次見有人用檀木盒子,里頭裝得還是西域進貢的夜明珠?!彼蚊靼策@會兒也收斂了心思,他拿過容灼手里的帕子看了看,“這帕子做工精細,倒也不是俗物,但拿這個盒子裝著,太夸張了些?!?/br> 段崢看向容灼,問道:“誰送你的?” “是我一個同窗家里的小廝?!比葑频?。 眾人聞言頓時失笑。 “一個小廝送你這種質地的帕子?還用檀木盒子裝著?”蘇昀問道。 “呃……”容灼一下子被他問住了,先前他是真沒看出這盒子有什么異樣。 宋明安將帕子還給他,笑道:“怕不是你這位同窗借機想朝你示好吧?” “不是?!比葑泼ⅰ按髩选苯枧磷拥氖虑槌娙苏f了一番。 三人聞言表情都十分復雜。 容灼不明所以,很是茫然。 “你借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汗?”段崢問。 “當時他是匆匆趕來的,頭上有汗……” “你可真是……”宋明安無奈道:“手帕這種貼身的東西怎么能隨便借呢?” “他是個男人啊,我也是個男人,借個手帕……”容灼越說聲音越小,“能有什么事兒?” “你是個男人,但你是個斷袖啊?!碧K昀道。 容灼開口想解釋,卻只能生生忍住。 他為了裝紈绔,在眾人面前已經坐實了是斷袖這件事,如今也無從解釋。 偏偏他有時候又完全意識不到這個問題,這才失了避諱。 “那……這是什么意思呢?”容灼拿著手里的帕子,茫然又無措。 “我估計,那小廝八成是以為你在對他示好?!倍螎樂治龅溃骸岸『靡彩莻€斷袖,又見你長得漂亮,出手大方,所以就想抓住你?!?/br> “抓住我什么?”容灼小聲問道。 “抓住你這條大魚啊?!彼蚊靼仓噶酥改悄竞?,“不然他一個小廝,怎么會舍得花這么多心思,就為了送你一方手帕?” 這木盒一看就知道是費了工夫找來的,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廝身份的人,能隨手拿出來的東西。費那么大工夫找個檀木盒來裝手帕,不就是為了引起容灼的注意嗎? 容灼經他們這么一提醒,登時也有些反應過來了。 若真如他們所說,這檀木盒并非尋常之物。 “大壯”能在盒子上花這么多心思,說明是個精細之人。 精細之人,怎么會那么隨便就把他的手帕丟了呢? 這么想來,他的手帕可能并不是丟了,而是被大壯私藏了? 對方私藏了他的手帕,再借機給他一條新的…… 容灼一想到一個大男人對他做這樣的事,就忍不住渾身不自在。 而且對方私藏了他的手帕,不會用來做奇怪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