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43節
容灼聞言忙朝大夫道了謝。 “怎么不貼膏藥?”周豐不解。 “我家公子嫌膏藥味兒大?!苯鸲棺釉谝慌蕴嫠忉尩?。 容灼穿好了鞋襪,朝大夫道:“我還有點事情想請教您?!?/br> 他說罷朝周豐等人揮了揮手,那意思竟是讓他們回避一下。 待眾人出去,他才朝大夫詢問了青玉打呼嚕的事情。 “這個你最好帶他來看看?!贝蠓虻?。 “我怕貿然提出來,他不好意思?!?/br> 容灼這人看著外放,其實心思還是挺細膩的。 他記得當初的青石就很敏感,所以下意識覺得青玉多半也是這種性子。 所以他當面都沒好意思提過青玉打呼嚕的事兒,生怕對方尷尬。 大夫聞言便朝他詳細詢問了青玉的情況,容灼一一說了。 “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兩副藥試試,這藥若是對癥,兩副就能緩解,若是不對癥對他的身子也沒什么害處?!贝蠓蛘f著給他寫了方子,又道:“若是兩副藥依舊沒有改觀,你再帶他來如何?” 容灼覺得這法子可行,便朝大夫道了謝。 門外,周豐等人都覺十分好奇。 容灼這是要朝大夫問什么事兒,竟然還要避著他們? 不多時,容灼從里頭出來了,對方才的事情絕口不提。 他越是這樣神神秘秘,眾人便越發好奇。 “容小公子,你身子無礙吧?”周豐問道。 “沒事兒,我這藥是給一個朋友抓的?!比葑泼Φ?。 他支開眾人,是覺得將青玉的隱私告訴旁人不好。 但這藥確實不是他自己吃,此事倒也不必刻意隱瞞。 于景渡在聽到“朋友”這個字眼時,心中忍不住一跳,表情有些復雜。 這小紈绔的朋友還真是多,多到他一時都猜不出這藥是給誰的。 容灼被于景渡抱上了馬車,臨走前還忍不住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以示感謝。 待容府的馬車走遠,周豐才稍稍松了口氣,不過他很快發現了異樣。 “容小公子去的不是容府的方向吧?”周豐納悶道。 一旁的于景渡沉默半晌,冷聲道:“這是尋歡樓的方向?!?/br> 周豐:…… 所以,容小公子口中說的那位朋友,是尋歡樓的相好? 這么一聯想,再結合對方跟大夫偷偷摸摸說的那些話,那藥就很耐人尋味了。 莫非容小公子買的是什么大補的藥? 想到此處,周豐偷摸看了一眼于景渡。 便見宴王殿下哪怕戴著人皮面具,也掩不住一臉的冷意。 另一邊,容灼到了尋歡樓,便被花姐安排人抬到了樓上客房。 金豆子見了青玉,朝對方好生囑咐了一番要怎么給他家公子敷藥,這才離開。 當日晚飯后,青玉便找了伙計去幫忙煎藥。 容灼想了想,讓人一并將青玉的藥也煎了。 “外敷還要內服嗎?”青玉朝他問道。 “那個內服的藥,是我讓人幫你抓的?!比葑频?。 見青玉不解,他又道:“喝了對身子沒壞處的?!?/br> 青玉雖有些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容小公子為什么給他喝藥,但他這性子素來被安排慣了,竟也沒問。畢竟他從前也不是沒被別的客人喂過藥,而且還是挺折騰人的那種藥。 相比之下,容小公子一直待他寬厚,他相信對方至少不會讓他受什么罪。 在等著藥的間隙,青玉一直坐在桌邊繡荷包。 容灼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他繡的是什么,便好奇問了一句。 “繡的蘭花?!鼻嘤衩χ附o他看。 容灼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是蘭花,但還是象征性地夸了青玉幾句。 “怎么想著要給我繡蘭花?”容灼好奇道:“是夸我像君子?” “不是?!鼻嘤駥嵳\地道:“我借的紋樣只有蘭花,不會繡別的?!?/br> 容灼當即有些無奈。 沒一會兒工夫,容灼的藥便煮好了。 伙計端來一個木盆,里頭是煮好的藥水。 青玉讓他坐在矮榻上,取了巾帕幫他熱敷。 容灼想了想,覺得藥的事情還是不能瞞著他,便朝他坦白了。 “我并非嫌棄你,也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老這么打呼嚕,對身子也不好,會有窒息的危險?!比葑瞥忉尩?。 沒想到青玉聽了之后非但不尷尬,還有些感動。 “容小公子,多謝你?!鼻嘤窦t著眼睛道:“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擔心我?!?/br> 容灼聞言頓時有些鼻酸, 他發覺青玉這人看著訥,實際上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只是這么多年在尋歡樓這種地方待著,讓他慢慢學會了用那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這藥你先喝一副試試,大夫說了就算不管用對身子也無害,若是沒效果,明日你跟著我去醫館,再讓大夫給你當面瞧瞧?!比葑频?。 青玉聞言忙點了點頭。 當晚,青玉喝了藥便睡下了。 容灼躺在床上等了許久,一直沒等到他打呼。 他不知道的是,青玉一直沒睡,直等到容灼睡著了才合眼。 而這晚也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心理作用,容灼竟真的沒再被他吵醒。 次日清晨。 于景渡正洗漱呢,黎鋒便來了。 “殿下,江少卿那邊來了消息,說那只琉璃花瓶的來歷,有了些眉目?!崩桎h道。 “今日晚些時候本王與他當面說吧?!庇诰岸傻?。 他說罷走到案邊,從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黎鋒。 黎鋒接過一看,有些不解。 “這幾個人都是國子學的學子,你得空找人查一下他們的底細?!庇诰岸傻?。 “殿下是懷疑他們有問題?” “不是?!庇诰岸傻溃骸白蛉瘴以谀谴艘蝗?,隨便挑了幾個人?!?/br> 黎鋒聞言便明白了,他們殿下這是打算招攬這幾個學子。 “您從前不是素來不愛搭理他們嗎?”黎鋒不解道。 他可還記得,當初自己還提議讓殿下把太子看上的人截胡,但他們家殿下絲毫不為所動,怎么這么快就改了主意,還親自去國子學挑人?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庇诰岸傻?。 而且他如今覺得,有些地方其實可以和他的好四弟學一學。 尤其這些日子的經歷,讓他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有了改觀。 從前他總是把一切都想得太極端,也太自我,可如今他發覺,換一個身份和角度去看這個世界,其實也挺有收獲的。 所以他愿意去嘗試自己從前不愿意做的事情。 好壞暫且不論,這樣的嘗試至少能讓他更了解太子的思維方式。 “殿下挑的人,必然是國子學的翹楚?!崩桎h道。 “別學著阿諛奉承那一套?!庇诰岸善沉怂谎?,又道:“這幾個人昨日都朝容灼打過招呼,且態度毫無輕慢?!?/br> 黎鋒一怔,心道合著他們殿下選人的標準竟是對容小公子客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們殿下這選人的法子看著簡單粗暴,卻不是沒有講究。 容小公子在國子學名聲并不好,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覺,他名聲雖不好,但性情其實極討人喜歡。換句話說,只有偏聽偏信的人,和過分注重名聲的人才會討厭容灼。 更重要的一點,會親近容灼的人,定然不會和太子有勾連。 只因太子做事的風格極為挑剔,容不得身邊的人有半點瑕疵。但凡對太子稍有巴結之心的學子,絕對會離容小公子越遠越好,免得沾染上紈绔污了自己名聲。 想通了這一層,黎鋒便知道他們家殿下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用最簡單的法子,選出了最符合要求的人。 “殿下,還有一事……”黎鋒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先前尋歡樓的探子來報,說昨夜容小公子沒再去您的房里休息?!?/br> 于景渡表情一怔,眉頭幾不可見地擰了一下。 隨后他狀似無意地淡淡開口,“讓他們盯著尋歡樓,又不是盯著那個小紈绔,不必事無巨細地朝本王說?!?/br> “那……往后容小公子的事情就不報了?”黎鋒試探道。 于景渡目光中閃過一絲煩躁,“報吧,閑著也是閑著?!?/br> 黎鋒:…… 他們家殿下這是怎么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