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41節
“本王去給父皇請個安吧?!庇诰岸赏蝗婚_口道。 “殿下這個時候去,可是要提六殿下的事兒?”黎鋒問道。 “再說吧?!庇诰岸傻_口,眼底又恢復了一片清冷。 御書房內。 皇帝手里拿著一份折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也虧這幾封折子壓了幾日朕沒顧上看!”他說著將折子扔到一邊,“竟有人在這兒忙著替老六請封郡王呢?!?/br> 來福聞言開口道:“六殿下也滿十六了,我朝皇子滿十六封王的也不是沒有先例?!?/br> 依著本朝規矩,皇子滿十六便可封王,但大部分時候都會等及冠后再封王,除非遇到特殊的情況,比如某位皇子表現突出立了功勞,或者遇到立儲這樣的大事一并封賞幾個皇子以示慶祝。 “話是這么說,老三倒是十六封的王,可這是他在邊關丟了大半條命換來的?!被实劾渎暤溃骸袄狭鲞^什么?讀書不行,習武不行,碌碌無為也就罷了,如今還鬧出火燒大理寺這樣的事兒?!?/br> 皇帝越說越氣,眼看著恨不能將人拉過來揍一頓。 來福立在一旁不敢吱聲,心道這遞折子的人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折子遞上來的時候,對方八成是沒聽說六皇子犯的事兒。 沒想到折子被壓了這么多日,今日皇帝才看到,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陛下,宴王殿下求見?!庇袃仁虂韴?。 皇帝聞言面色一緩,“快讓宴王進來?!?/br> 內侍當即出去通傳,不多時于景渡便進了御書房。 他今日穿了一襲靛藍色的武服,整個人立在殿中顯得挺拔又英武,皇帝一看他這副模樣,心底的陰霾當即一掃而空,從書案前起身走了出來。 “你呀,也不知道多來看看朕?!被实圩叩剿磉?,抬手在他手臂上親昵地拍了拍。 “兒臣怕擾了父皇批折子?!庇诰岸傻?。 “折子是永遠批不完的?!被实厶岬秸圩?,想起方才的事兒,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說你這幾日都在忙什么?” “兒臣難得回京,想多出去看看,就到處走了走?!庇诰岸梢晃逡皇氐溃骸邦^幾日去過平安坊,國子學,還去茶坊聽過話本,也去江月齋吃過酒……” 于景渡身邊一直跟著暗衛,再加上他自己偵察能力強,所以皇帝的人何時盯著他,他都很清楚。既然如此,皇帝開口問起時,他自然不會有半點隱瞞。 果然,皇帝聽他這么說,眼底便染上了幾分笑意。 “怎么還去國子學了?那地方有你的舊識?”皇帝問他。 “兒臣幼時讀書少,早早便去了軍中,這些年也鮮少有時間讀書,是以一直很羨慕這些讀書人?!庇诰岸傻溃骸澳侨諆撼歼€特意去拜訪了季先生,只不過兒臣是個粗人,與先生沒什么可聊的?!?/br> 他說到此處,眼底適時閃過一絲不自在,像是在自卑,又像是在委屈。 皇帝見狀心中一動,問道:“我兒若是喜歡,便多去結交些文人?!?/br> “兒臣不懂舞文弄墨的事情,偶爾去看看便罷,結交還是算了?!庇诰岸傻?。 “季修年雖是文人,卻沒有什么酸腐之氣,他教出來的學生,也多半都隨了他的性情,你與他們結交,不必覺得拘束?!被实勰托某溃骸霸僬f了,你是我朝的英雄,他們見了你也只會欽佩,怎會介意你是不是粗人?” 皇帝說著溫和一笑,又道:“再說,我兒可不是粗人?!?/br> “是,兒臣記住了?!庇诰岸擅Υ故仔辛藗€禮。 皇帝很喜歡于景渡面對他時的態度,他這個兒子留在他身邊的時間并不多,因此面對他時總帶著點疏離和拘謹。再加上于景渡又是個要強的性子,很少會在他面前示弱。 而正因如此,對方偶爾流露出來的一點點小情緒,落在皇帝眼中便顯得難能可貴。 和他那幫整天張著嘴討食的兒子相比,于景渡在疏離冷淡中透出的那點零星的委屈和怨懟,反倒戳中了皇帝心里最軟的那處。 因著這一點柔軟,他便忍不住想給這個兒子多一點縱容和關心。 “哎,你那幾個兄弟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被实蹏@了口氣。 于景渡聞言沒有做聲,既不詢問,也不好奇。 “你六弟的事情,聽說了吧?”皇帝主動道。 “兒臣聽大理寺少卿江繼巖說過幾句,他與兒臣是舊識?!庇诰岸傻?。 他這么不遮不掩,皇帝聽了后,眼底的試探便散了大半。 “你六弟為了替尤承駿遮掩,竟糊涂到讓他的人去干毀尸滅跡的事情,還落下把柄?!被实酆掼F不成鋼地道:“朕怎么生了這么個蠢貨?” 于景渡心中覺得諷刺,他這位好父皇生氣竟不是因為鬧出了人命,而是嫌六皇子事情做得不夠干凈。他心中這么想著,面上卻絲毫不顯,反倒順著對方的話違心道:“六弟性子單純,一時想岔了才會這么做,再說死了的不過是個小倌兒?!?/br> “嗯?!被实巯肓讼?,又道:“你說的倒是在理,他性子單純,腦子也不靈光,的確該好好教導,免得將來惹出更大的禍事來?!?/br> 于景渡垂首應是,面上卻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也不知是于景渡的話啟發了皇帝,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原本已經有了定論的事情,次日皇帝便改了口…… “一開始陛下說的是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敝茇S朝容灼八卦道:“你想啊,那閉門思過又不是關在屋里不讓出來,說起來是懲罰,實際上不就是不痛不癢地走個過場嗎?” 容灼忙點頭,問他:“所以最后怎么罰的?” “后來不知道陛下怎么就改了口,說讓六殿下去京郊的農場里種地?!敝茇S說著忍不住笑道:“而且這回不是走個過場,據說陛下親自派了人盯著,要求六殿下每日要和莊子里的人一起下地干活!” 他說著忍不住偷笑出聲,容灼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不是最疼他了嗎?沒替他求情?”容灼問道。 “嗨,這事兒說起來就有意思了?!敝茇S道:“原本陛下說的是罰他去十日,皇后娘娘一聽說六殿下要去農場干活,心疼得晚飯都沒吃。太子殿下一聽說此事,心疼皇后娘娘啊,只能去找陛下求情?!?/br> 他這么一求情,氣得皇帝直接發了話,讓六殿下待到開春再回宮。 容灼雖然和六皇子沒仇,但是聽到此處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可惜他此時并不知道當日害他被月季花刺扎成刺猬的人就是六皇子。 若是知道,今日他怎么也得去江月齋吃頓酒慶祝慶祝。 “明日國子學休息,容小公子要不要來我府上坐坐?”周豐朝容灼道。 “明日我已經約了人去騎馬,好幾日之前就說好了的?!比葑频?。 周豐聞言有些失望。 他如今是有任務在身的,宴王殿下讓他盯著點容小公子,別讓對方和那幫紈绔瞎混。 容灼說要去騎馬,不用想也知道是跟那幫紈绔一起。 “你們騎馬,能不能帶著我?”周豐索性問道。 “行啊,多一個人也不多?!比葑频溃骸安贿^你會嗎?” “會?!敝茇S忙道。 容灼見他身形并不文弱,想來也是練過騎射的,便沒多想。 次日一早,段崢便來了容府。 容灼今日起得晚,起來后磨磨蹭蹭收拾好都快晌午了。 “早知道我今日就不來這么早了?!倍螎槺г沟?。 “表哥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如今日日去國子學,都睡不了懶覺?!比葑瓶嘀樀?。 每次想到此處,他都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幾句那個朝國子學提意見的人。 他好端端的快樂日子,都讓那個多管閑事的人給毀了。 兩人乘段府的馬車去了馬場,周豐早已等在了那里。 宋明安那幫紈绔也到了,不過他們和周豐話不投機,所以便將周豐冷落在了一旁。 “小灼,你先去挑馬,好的幾匹都給你留著呢?!彼蚊靼驳?。 容灼聞言忙朝他道了謝,拉著周豐去挑馬。 上回他跟著于景渡騎的是一匹高頭大馬,這次他自己騎,沒那么大的勇氣,所以很保守得選了匹個頭中等的馬。 眾人一開始還不放心容灼,畢竟他那副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會騎馬的。 直到容灼上了馬,穩穩當當在馬場遛了一圈,他們才放下心來。 他們放心倒不是因為容灼馬騎得好,相反,他這架勢一看就是新手。 可容灼并不托大,上回跟著于景渡他心里有底才那么瘋,這次沒人護著,他瞬間就老實了,騎著馬的速度跟散步差不多,絲毫不敢胡來。 若是于景渡看到他這副樣子,估計要忍不住笑他了。 那日在他的馬上瘋成那樣的小紈绔,私底下竟然會慫成這樣。 容灼穩穩當當騎了好幾圈,平平安安,無驚無險。 可誰也沒想到,意外會發生在他下了馬之后。 大概是前頭太順利,讓他有些飄了,所以他下馬時一腳踩了個空…… 摔是沒摔著,畢竟馬不高,但是腳崴了。 “腳怎么會崴了?”于景渡聽說這事兒之后,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周豐當時就在旁邊,說是一腳踩空了?!崩桎h道:“誰知道呢,馬也不高按理說不該啊,興許就是容小公子身子弱吧?!?/br> 他這話一出,于景渡登時想起了先前教容灼騎馬時的那一幕。 當時容灼踩著他的腳下馬,于景渡還提醒他,說上下馬要用巧勁兒,但也得練練腿腳的力度,否則很容易扭傷。 沒想到他那日隨口一提,竟然一語成讖! 容灼崴了腳在家一待就是數日。 容母心疼他,每日都要弄了各種大補的東西過去給容灼。 容灼擔心繼續待在家里會補得太過,不等傷好利索就回了國子學。 這日一早,國子學門口。 容府的馬車停著,金豆子拿了個小板凳放到車下。 “公子,我扶您下來?!苯鸲棺映嚿系娜说?。 容灼探了個身子出來,朝金豆子指揮道:“凳子往里挪一下,離得太遠了,我踩不到!” 金豆子聞言忙將凳子挪了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