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4節
于景渡看著眼前的金葉子,表情十分復雜,而且他注意到,容灼取金葉子時還特意換了左手。 “那個……”容灼又偷偷看了一眼,這會兒稍稍冷靜下來,才發覺眼前這人不僅長得好看,氣質也非常獨特,身上絲毫沒有沾染風塵之氣。 若容灼沒有飲酒也沒有被方才那藥力搞得心煩意亂,這會兒或許會對此人的身份生出幾分懷疑,畢竟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風塵之人??伤鮼碚У?,腦子里心里都亂哄哄的,再加上酒力和藥力作祟,壓根就沒多余的思考能力,這才下意識將人的身份想岔了。 他不僅想岔了,還覺得此人淪落風塵怪可憐的,于是一臉惋惜地道:“今日承蒙你幫我解圍,咱倆也算是有緣。這樣吧,我出錢,替你贖個身吧!” 容灼說著便將一荷包的金葉子都放到了于景渡面前。 于景渡一直克制著的表情,這會兒終于繃不住了。 他擰眉看向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年,幾乎要被氣笑了。 這小紈绔竟是將他當成了花樓里的小倌? -------------------- 作者有話要說: 于景渡:你會付出代價的 第3章 容灼察言觀色的本事是真的不怎么好。 于景渡那副氣極的表情落在他眼里,被他解讀成了感動。 他大概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好人好事”,見于景渡被“感動”成這樣,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也不用太感激我,這些錢都是我表哥給我的,我這也是借花獻佛?!比葑浦噶酥缸郎系暮砂?,又道:“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里贖身要多少銀子,不過你放心,一會兒我下去問問花姐,若是銀子不夠我再找我表哥借一點,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好人做到底?!?/br> 于景渡被他一通搶白,一口氣憋在胸口,險些把自己憋暈過去。 容灼見他一直不說話,猜測他性子應該不大活泛,便又自顧自開口道:“你安心候著吧,我這就走了,贖身的事情我說到做到,絕不哄你?!?/br> 容灼說罷便開門出去了,走廊上候著的伙計見他出來,忙匆匆迎了上來。 “公子,您的鑰匙我幫您取過來了?!被镉嬚f著往容灼身后的房門看了一眼,語帶試探地道:“您方才……與里頭的……” “無事,已經解決了?!比葑谱屗麕妥约洪_了房門,又拜托他去幫自己弄了盆清水。 這伙計做事倒也利索,見容灼右手攥著一方被揉皺了的巾帕,大概也猜到了方才發生的事情,沒敢多說什么,依言去幫容灼打了水來。 容灼凈了手,又將方才自己從于景渡那里借來的帕子洗干凈。 畢竟這帕子上沾著他的東西,就這么丟了總感覺怪怪的。 方才太投入,他沒仔細看,這會兒再看,卻發覺這帕子質地柔軟做工精細,尤其上頭繡著的三道水紋,雖然樣式簡約,卻是用金線繡的,看著還挺高級的樣子。 容灼本想著把帕子洗干凈了就扔掉,這會兒見帕子漂亮,又不舍得丟,便擰干了水隨手揣了起來。 與此同時。 一名暗衛趁著無人注意,閃身進了于景渡房中。 “公子,方才那人可要處置?”暗衛躬身問道。 于景渡面色難看地盯著桌上那包金葉子,“怎么處置?光天化日之下將人打殺了?” 他想殺個人倒不是難事,但那小紈绔若是莫名其妙死了,定然會惹人注意,屆時搞不好就會牽扯到尋歡樓。于景渡是個聰明人,只要確定容那小紈绔沒起疑,他不會做這種節外生枝的事情。 暗衛覺察到自家主子氣兒不順,當即閉了嘴,只立在不遠處候著,等于景渡吩咐。 今日這事,他們其實也挺冤枉的。 若是換了別的主子,在需要隱藏身份的時候被陌生人誤闖了房間,他們幾乎不用多想,直接將人出手了結了便是。但他們這位殿下行事風格比較特立獨行,不喜歡自己的屬下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當著自己的面動手。 于景渡沒有朝別人解釋過自己為什么有這樣的喜好,暗衛們只能猜測他或許是喜歡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不希望被人打擾;又或許是比較喜歡自己動手,不愿錯過任何殺人的機會。 這些猜測他們無從去得到答案,但聽起來倒是很符合外界對于景渡的傳言: 心狠手辣,瘋得厲害! 正因如此,暗衛們在面對他時,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擅動的。 像今日這情況,除非容灼朝于景渡動手,否則暗衛不敢輕易動他。 換句話說,真要取他性命,那也得是宴王殿下親自出手。 “去一個人盯著他,看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庇诰岸衫渎暦愿赖溃骸霸偃フ一ń阒獣宦?,讓她隨機應變,最好是別讓他起了疑,否則你知道該怎么做?!?/br> 他此番回京并不是奉召,也不是述職,而是悄悄回來的,行蹤不能暴露。 所以接下來他還要在尋歡樓住一些日子,不能太引人注意。 方才那小紈绔看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以花姐的能力,應該很容易糊弄過去。 暗衛聽了他的吩咐,忙應是,而后悄無聲息地閃身出去了。 于景渡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那包金葉子上輕輕點了一下。 他想到容灼那張漂亮的臉,心道這小紈绔最好是蠢一點,別太聰明了…… 不然那么一張漂亮的臉就這么沒了生息,多少有些可惜。 另一邊,段崢總算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 他被人匆匆帶著過來,一見到容灼之后,先是將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見他安然無恙也不像被人欺負了的樣子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忙完了事情一出來,就聽伙計說你喝了桃夭,可把我急壞了?!倍螎樣行┳载煹氐溃骸岸脊治彝四闶堑谝换?nbsp;來,也沒顧上叮囑你什么酒該喝什么酒不該喝?!?/br> “我沒事,表哥不必擔心?!比葑朴行擂蔚氐?。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可當著別人的面提起來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都怪那個青玉,自作主張哄你喝酒,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出氣了,讓人狠狠把他罰了?!倍螎樀?。 容灼一驚,忙道:“不關他的事,他已經告訴我那酒是助興的,怪我自己想岔了?!?/br> “那也是他的責任,幸虧你知道往客房里跑,萬一你被那藥力影響讓人欺負了去,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倍螎樑?。 容灼要裝紈绔,可畢竟不是個真紈绔。 他是現代人,一時之間沒法接受這種把人當奴才隨意處置的舉動,于是勸道:“表哥,此事真的不賴他,況且我這不也好好的嗎?能不能別罰他了?!?/br> 段崢見他這般堅持,這才叫來伙計吩咐了幾句。 “還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幫個忙?!比葑频?。 “你說?!倍螎樀?。 “方才我的鑰匙打不開門,多虧了一個人幫忙,借了我地方讓我紓解?!比葑普f到此處臉又不由一紅,“我見他可憐,想替他贖個身……” “你不會是……”段崢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把人給那個了吧?” “沒有沒有!”容灼忙擺手道:“我自己解決的?!?/br> “都不知道幫幫你,只是借了個地方,你就要替人贖身?”段崢不悅道。 “我已經……跟他說好了,表哥你幫幫我吧?!比葑频?。 段崢聞言嘆了口氣,朝他解釋道:“尋歡樓里的姑娘和小相公,都是幼時家中因為各種變故落了奴籍的,沒有官府的文書,哪怕有銀子也沒法把人贖出來?!?/br> 他沒告訴容灼,自己在尋歡樓里也有看中的姑娘,若是能贖出去,他早就將人贖走安置了。這文書按理說也不難弄,可這種事情本就不光彩,哪怕段家和容家都有能說上話的人,他也沒那個膽子去求家里長輩給他弄文書來贖人。 段崢紈绔歸紈绔,卻也不是個傻子。 他知道家里雖然縱著他,但并非毫無底線。 所以這些年來他不管怎么胡來,始終不敢去觸碰那條線。 而在他看來,若是他去求文書贖人,一定會越過那條線,后果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這是白朝人吹牛了?”容灼道。 “我倒是有個法子?!倍螎樀溃骸澳悻F在不是包年貴賓嗎?你索性把那個姑娘……還是小相公的也給包了,這樣一來人雖然出不去,但是也不用伺候旁人。等將來有了法子,弄到了官府的文書,若你還想贖人就再把人贖出來?!?/br> 容灼一聽這法子倒也可行,當即便答應了。 “那人男的女的?”段崢朝他問道。 “男的?!比葑频?。 段崢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帶著揶揄。 容灼想朝他解釋,又忍住了。 他幫于景渡贖身,除了憐憫對方處境之外,也有另一層考慮。 他既然要營造自己的紈绔人設,還在花樓里辦了包年貴賓,若是再贖個人出去,豈不是對搞壞他的名聲更有利? 如今雖然贖人不成,借機把人包下來,效果也是一樣的。 往后他閑了就來花樓找人喝喝酒聊聊天,這不就坐實他紈绔的名聲了嗎? 兩人一同從客房出來,去找花姐。 容灼突然想起來什么,朝段崢問道:“表哥,你方才去忙什么了?” “沒什么?!倍螎樐樢患t,嘿嘿笑了笑。 容灼目光在他身上一掃,“你不會是去找姑娘了吧?” “嗯?!倍螎樢膊环裾J。 “表哥,你這樣可不行,男人還是得管好自己的身體,不然將來你臟了……” “你自己都要給小倌兒贖身了,怎么還教訓起我了?”段崢打斷他道。 容灼被他一噎,只能將后頭規勸的話咽了回去,“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br> “放心吧,你表哥我也不是那么亂來……”段崢道:“我來這里只是為了一個姑娘,而且我已經將她包了,只是現在弄不到官府的文書,沒法將她贖出來?!?/br> 容灼有些意外,問道:“她也喜歡你嗎?” “嗯?!倍螎橖c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容灼看慣了他流里流氣的樣子,一見他這副神情倒是有些意外。 與此同時。 花姐早已得了暗衛的吩咐,見了容灼卻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