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一下行不行 第49節
少女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 她的目光專注,似乎只看得見那么一個人。 她不知說了什么,男人伸手接過了她肩上的書包。要抬腳時,少女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動作其實非常小心。她指了下旁邊小店前的扎滿了糖葫蘆的草木棒子,隨后,就見身旁那人買了一串,遞到了少女手中。 兩人并著肩,步步走遠,逐漸隱匿于紛繁人群。 段祈咳了一聲,終于將林一丞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聞小緣撥了撥頭發,沒辦法,只好假裝沒看見他瞬間仿佛被凍結的表情。 林一丞看過來,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原來她真心笑起來,是這樣的?!?/br> “考試怎么樣?” 言柚咬著糖葫蘆,說:“沒什么感覺?!?/br> 沒什么感覺,那就應該是正常發揮的水平。 程肆又問:“語文呢?” “……”言柚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感覺這人就是故意提起的,含混道:“就那樣吧?!?/br> 程肆:“作文寫完沒?” 言柚點頭:“寫完了!鈴響前五分鐘就寫完了!” 程肆稱贊似的說:“那還進步了?!?/br> 言柚:“……” 她輕哼一聲,對他這語氣很不滿意。 “哥!”身后跑來一人。 考試結束就是寒假,趙潛躍瘋得像變成了一只脫韁的馬。 “哥!我放假了?。?!” 程肆揉了揉耳朵:“聽見了,別嚷嚷?!?/br> 趙潛躍沖過來,興沖沖地說:“哥,你請我和言柚吃火鍋唄,我倆都考完了,慶祝一下!” 言柚:“……” 理由找得好順嘴。 程肆看過來:“想吃嗎?” 言柚搖頭。 她記得他說他不愛吃火鍋。 “別啊,言柚,你怎么可以放過這個讓我哥請吃飯的好機會,讓他請讓他請,我都好久沒吃火鍋了!” 言柚舉了舉手里的糖葫蘆:“哥哥給我買了這個?!?/br> 趙潛躍瞬間望向程肆,拖腔帶調地說:“哥~我想吃火鍋?!?/br> 程肆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趙潛躍看了一眼言柚,不知悟到了什么,數秒后,重新開口: “哥哥?!?/br> 程肆:? “我想吃火鍋?!?/br> “……” 程肆一言難盡地看著便宜表弟:“能好好說話?” 言柚也吃不下去糖葫蘆了,實在是牙酸得咬不動。 趙潛躍再接再厲:“哥哥,你都給言柚買糖葫蘆了,再請我吃頓火鍋怎么了?” 言柚:“……” “哥哥,你就請我吃唄?!?/br> 程肆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問:“你是不是哪兒有點毛???” 第二十九章 就跟我撒嬌,有用么?!拘 ?/br> 最終還是去吃了那頓火鍋。 沒辦法, 趙潛躍一聲哥哥威力太大,程肆怕不答應, 隔夜的飯都被催吐。 高二的寒假也并不悠閑,不過言柚寫作業速度快,老師布置下來的沒一周就全寫完了。 除了語文。 程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閑心,每天盡盯著她的語文作業。 還能有模有樣地拿著課本,就盯著她檢查背誦效果。 也就那一刻,言柚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會被那一句“錯了”、“重背”沖散許多。 這一年的春節,程肆沒有回京。 除夕那天一早,家門就被人砸響。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言柚穿了條新裙子, 外面套了件大衣, 手里提著一個紙袋子。 程肆打開門就聽見一道甜甜的聲音:“哥哥, 除夕快樂!” 程肆打了個哈欠, 看了眼表,八點鐘整。 言柚整個寒假不是在顏如玉待著, 就是來他這兒。 熟悉得很了。 她進了屋,打開袋子, 把準備好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都什么東西?” 言柚拆開塑料紙包裝, 把一張紅條遞過來:“春聯啊, 今天要貼春聯的哥哥?!?/br> 說完還催他:“我給你帶了包子和粥,等你喝完我們就開始貼吧!” 這些東西,程肆一樣都沒買。 他到底沒覺得需要這個儀式。 洗漱完回來捏了個包子咬了口,唇齒溢香。 吃早餐還真是能成為習慣的。 他這幾個月, 早已經因為這小姑娘,不自覺地養成了習慣。 年初二,程肆回了趟京。 卻并不是回家。 他去看了趟老師葉崇。 數月未見, 葉崇拉著他聊了許久。 主題卻都是研究相關,并未提及程肆當初和誰都沒商量的離開,更沒有問他什么時候愿意回來。 不告而別之時,留下的實驗課題都還是個半拉。 程肆想了想,決定留下來把這個做完。 也因此,再回江城時,中小學已經開學了半個月。 家里近一個月沒有住人,走之前想著只是回去兩天,所以東西都沒有收。 灰塵落了一層。 客廳里的那支馬醉木早已經死得透透的,程肆收拾進了垃圾袋,放下時不知想到什么,快步進了書房。 走之前沒收的書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他直奔書桌而去。 電腦旁邊,那一抹淡綠還沒消失。 程肆捧起來,確認這顆仙人球還幸存著,這才松了口氣。 松了土,噴了水,他看著這顆仙人球,無聲一笑。 打掃完整個房間,已經斜陽西垂。 洗完澡竟然也覺得餓了,程肆換好衣服開門下樓準備買飯時,瞧見門口蹲了個人。 言柚聽見那門被打開的聲音還嚇了一跳。 起身時差點腳下一個趔趄摔下去。 還好程肆拉住了。 “你回來啦!” “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同時開口。 言柚說:“放學路過,我順便上來看看你回來沒有?!?/br> 見她站穩了,程肆松開手。 言柚從看見人就一直盯著他,有點委屈地說:“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程肆沒答,眼神很冷。 言柚藏在身側的手,揪了下衣角。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他回了趟北|京,又再一次的,變得有些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