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媽一起穿到了修仙界 第76節
如果她真的死在這里,可能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她媽了。 … “…怕的?!?nbsp;江崎側頭望向車窗之外, 低聲說。 * 很快就到了檢查站。 也許是過了雨云區,這里雨勢漸小。 一名士兵穿著長長的雨衣, 臉上濕漉漉的, 扛著槍把頭湊了過來。 “你們還要去前面?” 士兵嗓門很大:“前面很危險, 而且武裝人員也不一定能讓你們過去?!?/br> “我們就往前再走一點,就看看?!?nbsp;老胡連忙解釋。 士兵在車內左右囫圇掃視了一圈,再沒說什么,把頭收了回去,擺手示意她們離開。 得了通行令,司機打著方向盤緩緩向關卡開去。 這個時候,好幾輛軍用卡車裝得鼓鼓囊囊的,轟隆駛過。 在遮擋著的軍綠色防布下,隱隱約約勾勒出高射機槍的形狀。 等軍用卡車駛過,好幾名士兵突然跑到關卡處,大聲嚷嚷了幾句,還對其他車做出驅趕的手勢。?這是… 江崎突然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老胡也有所預感,催促司機往前開。 可是那些士兵看見她們的車,立馬堵在關卡前方。 還有甚者,竟然直接持槍對著她們。 司機雖然是個膽大的,但在此情景下,右腳還是飛快換到剎車處,重重一踩。 江崎坐在后座,直接往前一飛,半路上被安全帶給勒了回來。 等再坐穩,其中一名士兵已經走了過來,神情十分嚴肅:“前面不能走了,你們回去吧?!?/br> “我們不去交火區,我們只是再往前走一點?!?nbsp;老胡再次解釋。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nbsp;這名士兵不耐煩起來:“你們趕緊走?!?/br> 說完,他便把頭收了回去,持槍站在駕駛座外,一副不走就開槍的架勢。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掉頭離開。 “原路返回?” 司機撓了撓頭問。 “你覺得呢?” 老胡轉頭問江崎,下巴上冒著青茬:“回去,還是在這里待著,然后再想想辦法去前面?!?/br> “在這里待著吧?!?nbsp;江崎很快說:“我覺得可能真的快有大動作了?!?/br> “好?!?nbsp;老胡也不猶豫,看樣子也是同樣的想法。 于是,他們退到了離檢查站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處略有些隱蔽的樹林。 司機本來還有些罵罵咧咧的,但老胡提了價,他便不說話了。 老胡和江崎討論起下一步的方案。 “再往前走10公里左右,有一個戰地醫院?!?nbsp;老胡從包里翻出一張地圖,上面用紅筆勾勾畫畫了幾個地方,他指著其中一處紅圈說。 “要不等會兒我裝病,混進去?” 江崎瞬間領會到老胡的意思,確認問道:“如果是往回走,有醫院嗎?” “沒有?!?nbsp;老胡搖頭:“最近的一個都有大好幾十公里遠?!?/br> “那就行?!?nbsp;江崎說:“不過,戰地醫院會收普通病號嗎?” “不收?!?nbsp;老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那我們怎么…?” “只要裝得夠像?!?nbsp;老胡捏起一瓶礦泉水,神秘莫測地說。 * 晚上。 關卡處,士兵換班。 新換班的士兵剛剛站定,就看到遠處有一人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他身上似乎還背著什么人。 士兵們對視一眼。 持槍的手稍微往下落了一些。 “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 那人看上去是個亞洲人,神色慌張,還隔著好幾步遠就大聲呼救。在他背上的應該就是他女兒了,也是亞洲人,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像是發燒了。 “別動?!?nbsp;士兵先是把那人攔了下來,再問:“怎么回事?” “我們本來是想去克爾特,我老婆在那里當護士?!?nbsp;那人面容苦澀:“我女兒生病了,以前都是我老婆照顧的?!?/br> 女兒? 士兵掃了一眼他背上那人,確實看上去挺年輕的。 “前面去不了,你們另找醫院吧?!?nbsp;士兵寸步不讓。 “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nbsp;這名亞洲男子快要哭出來了:“最近的醫院離這里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我女兒撐不住了?!?/br> 這時候,這男人背上的女兒眉頭皺起,神色極為痛苦,似乎正在忍受什么痛楚。 “我老婆叫阿麗莎?!?nbsp;這名亞洲男子很著急,見幾名士兵不說話,又急匆匆地補充道:“你們去查,就在前面那家醫院工作?!?/br> 聞言,幾名士兵面面相覷。 這么言之鑿鑿地說了名字…看來不是編的。 他們又看了一眼他的女兒。 確實,看上去撐不了多久了。 “算了算了,你們去吧?!?nbsp;其中一名士兵示意其他人挪開路障:“但必須要警告你,前面很危險?!?/br> “太感謝了!” 這名亞洲男子雙眼一亮,十分激動地挨個朝他們道謝,然后急匆匆地便帶著女兒回到了停在附近的車子里。 很快,汽車朝關卡開過去。 順利離開。 * 車上。 “不錯,演技很自然?!?nbsp;中年亞洲男子老胡開口。 “跟您學的?!?nbsp;江崎坐在車后座,用紙抹掉臉上的妝,感嘆道:“不過,您居然隨身帶著化妝品?!?/br> 剛剛的生病妝,就是用老胡給的腮紅畫出來的。 “我也是從一個前輩那兒學來的?!?nbsp;老胡說:“確實挺有用?!?/br> 簡單聊了兩句,很快,他們抵達戰地醫院。 這里主要收治從前線運過來的傷員。 老胡讓司機待命,他和江崎兩人下車。 可剛下車沒多久,一輛救護車就呼嘯而來。 等候在醫院門口的救護人員神色緊張,車一停下,他們就立馬把單架從救護車里搬了出來,推進手術室。 江崎飛快掃了一眼。 那名傷員左腿膝蓋上有一大處暈染開來的鮮紅色血跡,面如金紙,一動不動,看上去似乎已經昏迷了。 江崎兩人拿出相機。 這是他們的職責。記錄戰爭的真實和殘忍。 而拍得越多,江崎的心情越是沉重。 在鏡頭下,有人聲嘶力竭掩面痛哭,有人渾身是血還對著鏡頭微笑,還有人眼神空洞,等著醫生護士為其包扎傷口。 血腥味、消毒液的氣味、汗味... 傷者痛苦的嘶吼聲、醫生焦急的吩咐聲、各類儀器的機械聲… 亂糟糟的,充斥著明晃晃的恐慌和不安。 江崎手心微微出汗,按下快門。 * 一個小時后。 兩人回到車上。 “我們今天先在這里湊合一晚上吧?!?nbsp;老胡說:“你在車里睡,我和司機在外面?!?/br> 小江是個女孩子,和他們這兩個大男人一起,肯定還是有些不自在。 但江崎下意識地拒絕了。 她已經受到了很多照顧,不能成為別人的拖油瓶。 “這樣吧?!?nbsp;江崎幾番拒絕都被駁回,想了一會說:“前半夜我睡,后半夜我在外面守夜,你們去車里睡?!?/br> 老胡遲疑了半晌,最后才勉強同意。 于是,他便和司機兩人在車前面的空地上鋪了一張防潮墊,就地坐了下來。 江崎回到車內,躺在了后座上。 她捏了捏鼻子,鼻腔里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還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一股槍械機油的味道。 在此起彼伏的炮火聲中,江崎沉沉睡了過去。 * 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