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媽一起穿到了修仙界 第5節
雖說對自己的樣貌和歌喉非常自信,但她還是不得不為自己做好萬全打算。因此,她并沒告訴東家實情,只說她身體不適,要休息一日,然后偷偷摸摸來了此地。 若是選不上,那她…也能繼續回去做她的歌妓。 想到這里,蘇玥兒有些泄氣地抬頭望了望仍舊看不見頂的仙山。 她體力已然不支,又只請了一天的假,若是現在不回去,恐怕連那賴以為生的活計都得丟了… 要不然… 就這么算了吧? 念頭一起,便就像是在腦海里扎了根。不一會兒,便長成了參天大樹。 蘇玥兒最后一次望了望那遙不可及的山巔。 主意已定,她扶著顫抖的雙腿,準備下山。 剛邁下一步階梯,只見山間白霧瞬間轉濃,再消散時,剛剛在山腳下碰到的老翁就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身旁,問道:“不爬啦?” 蘇玥兒忙不迭地點點頭:“不爬了?!?/br> 那老翁倒是沒什么表情,見怪不怪地唔了一聲,又從衣袖里掏出了那支毛筆,在虛空里畫了一道門,對她道:“走吧?!?/br> 蘇玥兒連忙對著老翁福了福身,推門離開了。 老翁漠然地看著虛空中的傳送門慢慢消失,然后攏了攏袖子,嘆道:“無趣,無趣啊?!?/br> 話音剛落,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地捋了捋胡子:“還是那丫頭好玩,竟敢找老夫要辟谷丹?!?/br> … 另一邊。 莫名其妙成了搞笑女的江崎,此刻卻意外地游刃有余。 她在大學時參加了徒步社團,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徒步數十公里。 雖說是社團活動,但是徒步確實為她提供了連續的高質量獨處時間,而這對于她來說,正是珍貴的冥想練習。 童年的創傷和安全感缺失,使她變得敏感、變得容易否定自己。 而冥想正是一種非常好的解決方法。 眼下,江崎便把這第二關當做了一次冥想練習。 心態上沒有患得患失糾結猶豫,體能上又有從青柴上人那里薅來的辟谷丹,江崎倒是覺得一切順利。不僅不累,反而還走得越來越輕盈。 她走得專注,便沒有意識到。 在她身后的那幾千級臺階的顏色竟然越來越淡,像是被人用黑板擦一筆一筆地擦掉了顏色和線條,最終湮于無形。 詭異的是,那擦除的速度似乎在慢慢加快。 一開始,江崎每邁上十級臺階,身后才會有一級臺階消失??蓾u漸地,慢慢變成了每五級…每三級…直到和她同步,然后又逐漸反超她的步調。 石階在虛空中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若從遠處看去,反倒像是一只透明的巨蟒正一步一步逼近那少女,伺機將其一口吞入腹中。 若是心志不堅,爬兩步就往回看看,也許早就被嚇破了膽子。 在慌張忙亂中拼命爬上山,卻又很快因為體力不支而只好跌坐在地,尖叫哭鬧著要退出。 事實上,也確實有很多人是這樣做的。 于是青云城邊,太吳山腳,不斷有女子憑空出現,皆是已淘汰出局之人。 她們出現時,多是臉色蒼白淚痕滿面,雙目緊緊閉著,像是在恐懼即將到來的死亡??蓻]過多久,當耳邊出現屬于人間的雜音時,她們才惶惶睜眼,恍如隔世。 江崎不知他人遭遇,也全然不曉身后迫在眉睫的危險,只是心無旁騖地繼續爬山、冥想,全身心都沉浸在合一的喜悅中。 身后巨蟒來勢愈加兇猛。 在透明巨蟒即將吞噬掉她腳下正踩著的那級石階時,江崎若有所感,抬頭望了望朦朧天日。 那一瞬間,仙山幻境轟然倒塌。 原先那些真實的鳥語花香蛙鳴蟬噪、習習微風炎炎日光,頓時化成碎片,消失于無形。 江崎再一次立于純白色的無垠空間中。 “丫頭,你果真不錯?!?/br> 江崎還有些發愣,只是依言循聲轉過頭去。 原來是那青柴上人。 青柴上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后,沖她慈眉善目地笑了笑。 江崎后知后覺:“第二關…我過了?” 青柴上人拂須點頭。 “所以,第二關根本就不是考驗體力?” 江崎終于確定了心中所想。 青柴上人反問:“仙尊要這么多體力好的侍女做甚?” 江崎:“……” 那誰說得準。 她環視一圈:“下一關是什么?” 聞言,青柴上人神叨叨地笑了笑,右腳輕輕一點地面。 下一秒,四周白色的空間如墻皮般剝落,露出塊塊斑駁,她頓時被無邊無際的黑暗侵蝕。 從四面八方,環繞著傳來青柴上人悠悠的聲音: “第三關,給鬼講笑話?!?/br> 江崎:“……?” 第5章 女鬼 “一炷香之內,讓此厲鬼笑出來,便為過關?!?/br> 此處空間極為空曠,青柴上人的聲音在空間里回蕩了好幾圈,才慢慢消散。 不多久,江崎便又身處在一片寂靜無聲死氣沉沉中。 …給鬼講笑話?這云上仙尊的要求怎么都這么奇怪。 等眼睛終于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江崎才嘗試著往右前方挪步。 她剛剛聽到似乎從那個方向隱隱傳來了女子的啜泣聲。 果然,隨著江崎的移動,那道原本似有似無的哭泣聲愈發清晰,凄凄厲厲,如錐心泣血,在漆黑的環境里,更顯得詭異難名。 這個方向是正確的,沒過多久,她眼前便出現了一點光亮。 在那處光源下,有一口井。井旁邊倚靠著一名身型瘦削、穿著古代婦人服飾的女子。她背對著江崎,坐在地上,看上去格外弱不禁風。肩膀不停抖動著,似乎正哭得傷心。那陣陣凄厲的哭聲便來自于她。 江崎想到剛剛青柴上人說的“厲鬼”。 真·鬼哭(狼嚎)。 踟躕了一會,江崎準備主動出擊,便放軟了聲音問道:“這位姑娘…你是因為何事才如此傷心呀?” 那女子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無動于衷,哭喘聲絲毫沒有停頓,甚至聲音還更大了些。 江崎:“……” 她往前走了幾步,提高音量,又問了一次:“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這一回,那女子似乎有了些反應,哭泣的聲音陡然停止。 有戲了! 這么想著,江崎剛準備繼續開口搭搭訕,那女子卻突兀地又哭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哭的動靜卻格外大,嗓音尖利刺耳,穿透力極強,像是有金屬制成的禽爪不停撓動石板。隨著哭聲起伏,空間里似乎有飛沙走石一般,狂風肆虐,似是要把人活生生撕裂。 江崎猛地蹲下來,近乎是趴在地上,才勉勉強強穩住了身形。 然而那女子卻哭得愈發悲愴,連帶著那風也狂躁起來。江崎死死扒拉著地面,可那地面光滑無比,絲毫沒有下手之地,眼見著就要被卷走… 江崎被吹得睜不開眼睛,只能在風里凌亂地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死馬當作活馬醫:“美~女~別~哭~啦~我~給~你~講~笑~話~” 猝不及防地,那女子的哭聲一頓,風力驟減。 江崎終于緩過氣來。 不過…剛剛是哪個字對上了這位姐的胃口? 江崎試探性地重復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 那女子哽了一聲,繼續嚎啕大哭起來。 狂風暴起,江崎冷不丁地被直接席卷到半空,像是龍卷風里的一片小樹葉。 弱小,可憐又無助。 好的,看來猜錯了。 既然【講笑話】不對,那就只?!?/br> 江崎大喊一聲: “美女??!” 那女子果然立馬止住了哭聲。 下一秒,江崎“叭”地一聲掉在地上。 幸好不是太高,她沒受傷。 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她站起身來繼續和這位喜歡被叫做【美女】的厲鬼搭訕。 “美女jiejie,你怎么哭了?”江崎緩緩向她靠近,“老是哭對眼睛不好,會不好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