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啞巴所以用實力說話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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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里點頭。 “等你跟江照結婚,干爹給你們搞個比這個更……” “江獻?!庇舯蚝四?,對郁里道:“你去那邊玩,爸爸有事跟江叔叔談?!?/br> 郁里老實走開,郁彬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不要胡說八道?!?/br> “我知道江照之前做的不對,他又不是故意的……” 郁彬打斷他:“我有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br> “你們所長是吧?!苯I道:“好說,不就是拉投資嘛,我今天多給你介紹幾個……” 兩個父親遠去,郁里左右看了看,下意識尋找江照的身影。 他穿過了一條走廊,在一棟雕花門前看到了一對男女,兩人正在說話:“你說這小怪物在想什么?好不容易考了個狀元,爺爺也答應讓他在老宅過成人禮了,偏偏又要在學校搞那么一出,現在得罪了爺爺,把他趕出來了吧?!?/br> “可是他命好?!迸鷶Q著眉,道:“這兒也沒見比老宅差?!?/br> “那能一樣嗎?”男生道:“他在這兒辦,就等于不是江家人了,大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由著他亂來?!?/br> 郁里走過去,兩人立刻微微站直了身子。 “好眼熟啊他……”女生小聲說,男生表情怪異:“這不就是那小啞巴,兩個怪物倒是湊一起了?!?/br> “江照在里面嗎?!庇衾锱e起手表問:“我想找他?!?/br> 男生道:“不在這兒,估計去前頭了吧?!?/br> 郁里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對方在后面喊:“后面是家屬休息區,客人不可以隨便進的?!?/br> 郁里沒搭理他。 這兩個人要是算江照的家屬,那他就是家屬中的家屬。 休息室里,江照的眼鏡滑到鼻梁,垂著頭望著小屏幕上奔跑的游戲角色。視線透過鏡片,只有小屏幕的畫面被蒙上了色彩,屋內其他地方則依然是黑白,猶如穿入了老式的黑白電視機里。 郁里觀察著左右門上的牌子,想著江照可能在的地方。 視線之外,黑白色的雕花沙發忽然露出了金紅交織的色彩。 眼皮撩起,休息室里的顏色亮起又暗淡,然后再次亮了起來。 他抬手摘下了眼鏡,一瞬不瞬地望著。 郁里一會兒在想江照在哪,一會兒又想那兩個人為什么叫江照小怪物,明明聽上去他們應該是一家人,一個爺爺,他們是江照堂叔的孩子嗎? 江照也是,明明今天是他的成人禮,居然跑的不見蹤影。 暗淡的休息室再次被染上色彩,江照略作思索,放下翹起的長腿,從沙發上起身。 【主人休息室】 郁里盯著牌子看了兩秒,懷疑江照應該在里面。 ……爸爸好像說不許他主動找江照。 也許江照不在里面呢。 他的手抬起又收回,表情猶豫。 萬一在里面怎么辦。 …… 不該來的,給江照知道他在找他就輸了。 郁里轉身,又不甘心地回頭。 高大的復古雕花門從里面被打開,走出一個穿著純白色西裝的人。 雖然很雙標,但看到江照的一瞬間,他發現今天的排場倒也沒那么浪費。 跟江照還是很配的。 穩定的色彩從他腳下蔓延,瘋狂延伸。 江照眼底柔和:“今天穿這么好看?!?/br> “你也不賴?!?/br> “剛才,在找我?” 點頭。 “進來嗎?” 郁里直接走了進去。 江照側身,重新把門關上。小同學已經大搖大擺地在他的休息室逛了起來,墻角的壁爐旁邊放著一堆禮物,郁里表現出幾分好奇,伸手去指。 “不知道都是誰送的,你想看的話可以拆開?!?/br> 江照肯定是覺得拆禮物麻煩才讓給他的,郁里一點都不上當。 溫白開從細長的壺嘴注入杯中,江照問他:“喝水嗎?!?/br> 他舉杯,郁里直接走近,就著他的手喝了起來。 喝罷舔了舔嘴唇,舉手表:“還要?!?/br> 江照收回手,再次倒了一杯,郁里喝完,直接坐在他剛才坐過的沙發上,拿起了他的游戲機。 江照在他身畔坐下,指尖把玩著眼鏡,注視著他。 郁里忽然扭臉,對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避諱,江照的手輕輕撐在沙發上,傾身朝他靠近,郁里也側身,上半身朝他懟了一點。 江照呼吸微緊,緩緩與他拉近距離。 郁里騰地直接懟到了他眼前,鼻尖與他僅剩不到一公分,清澈的眼底是相當認真的絕不退讓。 江照:“……” 他克制地后傾,拉回正常距離,溫聲道:“你想不想吃點什么?” 郁里倒也不是仗勢欺人的,雖然得到了上風,也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同樣拉回距離,搖了搖頭。 手表說:“剛才有人喊你小怪物?!?/br> 江照眉梢微揚,頜首,不置可否:“江家那幾個廢物?!?/br>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照說別人廢物,愣了一陣才低頭再次輸入:“那我也是小怪物?!?/br> 江照輕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沒開口,郁里已經照鏡子一樣也摸了摸他的頭。 “……”江照重新在腦子里找回溜走的話,道:“你又不會因為不能說話攻擊別人,怎么會是怪物?!?/br> “正常人會喜歡小怪物嗎?” 江照的呼吸靜了一瞬:“你真的,喜歡我?!?/br> 點頭。手表繼續說:“只有一點點?!笔种高€吝嗇地在他面前捻出了那么一丟丟的距離。 江照握住他的手,郁里雙手一起握了上來,柔軟的掌心捧著他的手掌,表情干凈無畏。 江照無言地再次放手,與他分開,嘆著氣往一側坐了坐。 郁里馬上挪動身體朝他擠過去。 江照挪到了沙發扶手邊,手肘撐在上面,曲起的手指支起失去表情的臉。 郁里繼續貼著他,轉臉去玩游戲機。 江照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低聲道:“我在整個家族其實不太受待見,爺爺奶奶不喜歡我,爸爸因為他們不肯給我辦成人禮的事情跟他們鬧翻了,現在在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跟江家已經沒有關系了?!?/br> 郁里的視線從游戲機的屏幕挪到他臉上。 他的姿態有些懶散,但表情卻難掩落寞,郁里兩只手按在他的手背,乖乖地聽著。 “其實他們不喜歡我我都能理解,我媽跟我爸離婚之后就家道中落,我身體有缺陷,有人欺負我,我自然要欺負回去?!庇惺裁礈責岬囊后w噴到臉上,黑乎乎一團,他想,這人都這樣了,還敢噴他一臉墨汁,于是下手便更狠。直到身邊傳來傭人的驚叫,父親有力的手臂將他抱起,嗓音發顫:“你怎么把人打成這樣……” 小小的江照神情平靜地注視著地上那團東西,嗓音稚嫩:“該打?!?/br> “有時候不小心下手重了,爺爺就覺得我無可救藥,他不管別人怎么欺負我,只管我打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對別人造成了什么傷害?!?/br> 他的手被人握住,郁里依然很認真地傾聽著。 老宅栽滿蒼翠樹木,夏日里是連成一片的陰涼。江獻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幼小的他,厚重的黑色大門在身后合攏。 “我們去哪兒?!?/br> “去一個只有我們父子倆的地方?!苯I黑白的面孔露出一抹狡黠:“怕不怕?” “你怕嗎?!?/br> 江獻沒有回頭,沒有多看一眼那個生活了多年的家,還有站在后面注視他的母親,笑著道:“我一個大人,有什么好怕的?!?/br> 郁里很生氣:“欺負別人就要承擔后果,你爺爺怎么是非不分?!?/br> “不重要了?!苯詹]有告訴他那些話外的過往,他反握住郁里的手指,道:“你爺爺一定很好吧?!?/br> 點頭。 “能說說嗎?!?/br> 點頭。 他一邊回憶,一邊用軟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講。 “我爺爺跟你爺爺不一樣?!?/br> 郁家爺爺開朗樂觀,是銀杏有名的智者,年輕人就算在他面前坐上一整天也不會覺得枯燥,因為他總是能用有趣的形容說出沒什么意思的事,而且話里話外很能讓人信服。 郁里在襁褓里的時候給他摟在懷里看著他講,逐漸大了就坐在他的腿上,再然后是出門就背著自己的小馬扎,等他開始下棋的時候就把背上的馬扎放下來,坐在樹下托著腮看棋局。 老人家很喜歡看書,最喜歡武俠小說,柜子里塞滿了他的書,還有各種名著典籍,聽說是爺爺看過爸爸看,爸爸看過再傳給郁里的,那些書早已枯黃,但都保存的相當完整,郁里可以捧著一坐一整天。 很小的時候有人說郁里是郁爺爺的拖油瓶,郁爺爺總是一本正經地反駁,說他是個金瓶瓶,寶瓶瓶,小肚子里裝著的是他人生進入暮年之后,所剩無幾的開心果。 他年輕時候的開心在父親身上,后來在妻子身上,再后來是兒子和女兒,最后,所有的開心盡歸于天賜的小孫子。 也許是老人家的通病,郁爺爺很喜歡講年輕的時候,講他那個因為沒錢看書而把自己入贅的父親,講他那個潑辣卻短命的母親,還有自己膝下兩個兒女。 但他從不講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