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啞巴所以用實力說話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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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里放下卷子,手表抬起:“我·沒·認·全?!?/br> “沒事兒?!毕娜粢呀涢_始一張一張往下發,道:“從高二開始,周考的卷子都是打亂發的,除非特別湊巧,才會真正拿到自己的卷子,這樣分數和各自的錯題無所遁形,既能促進交流,也能加劇競爭?!?/br> 郁里隨手發下去,教室里只有夏若的聲音響起:“想一想,如果你發現月考的時候分數不如你的人,卻做出了你沒有做出的題,簡直就像當頭棒喝,學習的干勁兒就上來了,是不是?” 話畢,她正好發完最后一張卷子,回頭看向郁里,清麗的臉龐笑的有些俏皮。 郁里表示明白,并把最后一張卷子江照的桌面。他跟蘇子亦同桌,可以看一張。 距離上課最后十分鐘,班里才陸續開始進人,逐漸熱鬧起來。 “你們回來了?!毕娜艨吹奖е虻闹馨?,“這還剩兩分鐘,江照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毛病,打完球一定得洗澡,早回寢室了?!?/br> 郭肖瞥了一眼郁里,也道:“可能因為對老師的安排不太高興,今天打球的時候可莽了,出一身汗?!?/br> “什么安排?” “還能什么安排,老師把啞巴送他寢室去了,他從入校就沒跟人同寢過,估計惡心壞了?!?/br>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不斷有人朝郁里看。 “廖老師想什么呢,誰不知道大班圈地?!?/br> “估計還是為了去年的事兒吧……” 周傲沒好氣道:“胡說什么呢,他只是有點潔癖,郁里你別聽他們瞎叭叭,江照沒嫌棄你,就是有點不習慣?!?/br> 郁里翻開了書,沒有理會。 一陣急喘之后,蘇子亦跑了進來:“媽呀可累死我了?!?/br> 他一屁股坐在郁里旁邊,取出水咕咚咕咚灌了一通,夏若笑著轉移話題:“蘇子亦你可真行,又掐著點睡的是吧?!?/br> “我跟你們不能比,精力條短,不睡飽腦子不夠使啊?!?/br> “江照呢?不會是氣的不來了吧?!?/br> “啥?”蘇子亦剛說完,上課鈴就響了,江照踩著鈴聲走進來,依舊斯斯文文舉止得體,“老師來了,都坐好,郭肖,腿收回去?!?/br> 廖芳菲后他一步走進來時,班里已經規規矩矩,落針可聞。 蘇子亦把卷子往兩人中間推,在發現卷子不是自己的名字之后,哪怕極力按捺,也不由自主地往外散發視線。 班里很快微微躁動起來,但并沒有交談聲。 “好了,現在開始抽簽?!?/br> 大家紛紛按下了不安,再次緊張了起來。 郁里正奇怪著,蘇子亦已經在草稿紙上寫:“抽簽找人講題?!?/br> 郁里再次看了一眼卷子,上面沒有任何勾勾叉叉,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分數,這似乎是為了讓學生們自己權衡,面前的卷子究竟哪里出了問題,也算是帶動思考的一種方式。 但同時也給拿著別人的卷子講題的學生帶來了災難,因為對方只能靠自己去判斷,哪一道是對的,哪一道是錯的,同時,也只能靠自己微薄的學識去講解,但這樣一來,講的是對是錯就很難分辨了。 廖芳菲的手探入抽簽筒,班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不少人都揪緊了衣角。 廖芳菲的手帶著一根長簽離開簽筒。 郁里身邊的蘇子亦大氣不敢喘,臉都憋的通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洪佳佳?!?/br> 窒息一般的沉寂之后,是很多人放松下來的喘氣聲,接著,一個女生站了起來,離開桌子的時候絆到桌角發出巨大聲響,但班里沒有人笑她。 她很快鎮定下來走向講臺,嗓音清甜:“這是我第一次在紅a講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講的哪里不對,希望大家不吝指出?!?/br> 廖芳菲微笑著帶頭鼓掌。 她鞠躬,拿起了手里的試卷,眼前又是一陣暈眩。 這個是比她成績差的一位學生,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她對著錯誤的答案,已經想不起正確答案是什么了。 大腦一片空白。 蘇子亦猛地再次屏住了呼吸。 郁里明白,如果洪佳佳講不出來,老師極有可能另外抽人。 但好在的是,講臺上很快有了聲音傳來。 盡管斷斷續續。 一道大題之后,大家都稍微松了口氣,無數人都在祈禱,希望她可以一直這么講下去,最好講到下課。 可惜天不遂人愿,廖芳菲忽然道:“表現很好,你下去吧,我再抽一個來講第二題?!?/br> 全班:“……” 洪佳佳如蒙大赦,廖芳菲重新走上講臺,把手伸入簽筒。 “郭肖?!?/br> 郭肖臉色慘白地登上了講臺。 一樣是磕磕絆絆,面對面前只有分數的試卷,誰也不知道自己講的是對是錯。 他一字一句地吐,不自信的目光掃向江照,想從他臉上分析自己說的上一個字是不是對的。 卻忽然被一對點漆般的眼珠勾去視線。 啞巴也在看他。 他頭皮一陣發麻,然后便看到郁里飽含遺憾地搖了搖頭,表情顯而易見:你·錯·了。 他臉色一沉,破釜沉舟道:“所以正確答案是……” 他拿起無塵粉筆,利落地在黑板上寫了下去。 寫完了,全班依舊寂靜。 廖芳菲道:“表現很好,我們來抽第三位?!?/br> 一節課上,足足抽了五位學生,每次廖芳菲都是這句評價,直到下課鈴起,她才笑著道:“今天的課到此結束,有兩位同學講課非常突出,還有三位同學態度可嘉,但答案是錯誤的,大家要善于分析?!?/br> 此話說罷,剛才上講臺的人齊齊心中一沉。 “是誰我就不說了,江照?!?/br> 江照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老師道:“你這次考的不錯,試卷先別急著要,讓大家比對一下,好了,下課?!?/br> 她輕巧地走出教室,班里立刻紛亂了起來:“大班的試卷在哪?” “我這里!這邊我改好了一份,有人要嗎?” “副班的在我這兒?!?/br> 蘇子亦麻利地回頭,滿臉乞求:“大班……” “等著?!苯盏溃骸安荒軄y了規矩?!?/br> 蘇子亦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一聲,去要回了自己的卷子。 這廂,江照桌面忽然落下一個紙條,“你不舒服,我可以去睡雜物間?!?/br> 字體規整,不顯山不露水的,像他這個人。 江照隨口安慰:“別想太多?!?/br> 整個下午幾乎都是在講上周周考的各科試卷,同樣的方法讓大家精神緊繃,終于放學的時候,不少人直接癱在了桌子上,開始歇腦子和放松心態。 郁里背起書包往外走。 郭肖看著自己講錯的那道題,抬眼望向他瘦弱的背影,一言不發地把東西收拾起來,臉色陰沉地跟了出去。 江照掀了掀眼皮。 郁里沒有再坐校車,他站在公交站臺,取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公交路線,然后登上了25路。 下車之后,他環視四周,挑了個近道往小區走。 沒走幾步,前方就轉出來了三個人,為首的郭肖已經脫了校服,穿著白襯衫,煙叼在嘴里,頭發抓的亂糟糟,跟學校打扮完全不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后頭分別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留著長發編著辮子,另一個剃著禿頭,臉上還有個疤,一看就是社會青年。 “知道我找你干嘛嗎?!惫つ笙伦炖锏臒?,先開了口。 郁里翹起一根中指。 郭肖笑了,他身后兩個青年也笑了,辮子道:“難怪我們小當家說你欠收拾,一點眼色也沒有,你知道他爸是誰嗎?我們半個城的菜販子都歸他管!你惹了他,今兒半條命估計得交代在這兒?!?/br> “這樣吧?!卑棠樋瓷先ミ€挺穩重:“你到底也是京朔的,我們小當家還得在那混,要不這樣,你磕頭認個錯,這事兒就算完了?!?/br> 一輛銀色轎車停在了巷子口。 前方司機看了看周圍,道:“是這兒嗎?” 江照單手支額,鏡片滑下鼻梁,濃睫緊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你們班這郭小子也真是能惹事兒?!彼緳C嘆了口氣,道:“那你到底要不要管?” 約莫過了快兩分鐘,江照才睜開眼睛,手指把鏡片托上來。 黑白猶如鬼街的巷子由下而上地被染上顏色。 車門推開,一只黑色運動鞋邁了出來。 快靠近巷子的時候,忽聞一道電子音:“傻·逼·別·墨·跡?!?/br> 江照腳步一頓:“?” 郭肖臉上的笑容僵住,嘴里叼著的煙啪嘰落在地上。 京朔壓力大,紅白雙a尤甚,像郭肖這種拼盡全力才能留下來的不計其數,所以偶爾在校外放縱一下的情況時有發生。 對于郭肖來說,除了和盛泰平時的斗毆,教訓某些不長眼的學生,也只是解壓的日常而已。 但在此刻,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你沒看到,我后頭有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