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頭我只想泡路人男 第99節
“陸少主?!眲傔^拐角,柳南不知從哪竄出來:“請留步?!?/br> “柳南,是你。怎么了?” “我剛好瞧見陸少主, 過來跟你打聲招呼?!彼Φ煤苡懞?。 陸鳴之點頭:“天也不晚了,早點回去休息?!?/br> 他抬腳要走。 “哎哎?!绷显俅紊锨皵r住他:“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事兒?!?/br> 那不就是有事嗎。 “有什么事?” 柳南欲言又止:“其實……我是看陸少主和商人似乎走得很近?!?/br> “嗯?還好吧,怎么了?” “這也許有點多管閑事, 但我總覺得商人沒那么簡單。陸少主還是防備一下的好?!彼袂閲烂C, 是一副擔心他的口吻。 陸鳴之挑眉。 他雖然經常被向晚晴罵憨,但又不傻。商人藏得最深的秘密無非就是混元珠, 這個他已經知道了。 就算還有什么, 柳南一個練氣小修也不該知道。 他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順著話問:“敢問你有何根據?” “根據?” 柳南想了想。 “那我倒想先問問陸少主……陸少主從前有沒有過一種感覺?” “感覺?” “對。你的身體有時會不受你cao控,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背后指引著你的一舉一動……可你不知道那是誰, 有時覺得那就是自己, 有時又覺得是別人……但無一例外,只要聽從那個人的指示,再大的困難最后都能順利通過。陸少主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陸鳴之神情一驚,好像在錯愕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這事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甚至連向晚晴都不知道。 本以為只能一輩子藏在心里的。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種事?難道, 你也?”他有點動搖。 柳南很想搖頭跟他說不。 不是他也有這種感覺, 而是那個指引他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陸鳴之是這個游戲的主角, 他作為cao控他、經歷他一生的玩家,甚至可以直接等同于他的父親。 沒有玩家,哪里會有現在的陸鳴之? 但就算坦白, 沒有確切的證據, 陸鳴之恐怕也不會相信。 柳南只能先點頭:“對, 我和你是一樣的。告訴我一定要防備商人的,也是指引我的人說的?!?/br> “跟你說?”陸鳴之更驚訝了:“你可以和他對話?” “???呃……這、這有時候可以,有時候不太行??礌顟B的?!?/br> “竟然是這樣……”陸鳴之皺眉望著自己的手掌:“我,其實我從初入宗門時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了很多時候如果沒有她,我也許早就死了。所以……我很清楚那不是我,是存在于我心中的另一個人。盡管我不知道她是誰。沒想到,沒想到你也有同樣的經歷?!?/br> 柳南聽得都興奮了。他是沒想到陸鳴之對他竟然有這么深的感情! 可惡,要是現在就能跟他坦白該多好。他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 “那對你來說,那個人對你而言豈不是非常重要?” 陸鳴之頷首:“我的親生母親很早就去世了。都說入仙途等于重生,我重生后第一個清晰認識到的人就是她。這千年來,她無數次在危難中引導我、幫助我。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的第二個母親?!?/br> “可惜……”他苦澀地笑了笑:“可惜,我從來沒像你這樣聽見過她的聲音,而且,也已經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br> 柳南在心里著急得要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認成女人,但你感覺不到都是因為我穿進游戲里了??! “我向你保證,他肯定沒有拋棄你?!彼_始暗搓搓給自己加好感:“他是什么樣的人,你有印象嗎?” “她……雖然有時候喜歡使用簡單了當的暴力,但也很聰明冷靜?!标戻Q之想了想:“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沒法逃過她的眼睛。有一次我誤入一處秘境,在里邊迷了路,如果不是她讓我掉頭,那我很可能已經穿過幻象中的河流,被藏在底下的水妖吞吃入腹了?!?/br> 哦,哦! 柳南記得。 那是主線任務必經的一個關卡。目的是讓陸鳴之拿到神劍。 自己最開始死了無數遍,是后來受不了找來了疾大神的攻略才終于知道必須先解謎才能開啟暗道平安過河。 這個陸鳴之說不定是他最后那個檔的數據。 “那你看,他這么在乎你的安危,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彼溃骸耙欢ㄊ怯惺裁丛?,也許是覺得你已經可以徹底獨立了呢?” “獨立……” 陸鳴之喃喃自語:“有道理。她肯定也覺得我太過依賴她,所以才故意不再管我。如果我因為這點困難就受挫,她肯定會很失望?!?/br> “這就對了嘛?!绷系溃骸爸灰懮僦鹘又煤酶?,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他的?!?/br> 到那時,自己肯定也已經徹底掌握了天罡宗的局勢。 …… 疾雪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處在夢境中。 上次做夢還是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也不知道這玩意觸發的具體條件到底是什么。 隨著魔殿陰暗的螺旋樓梯往下,她跟在諸懷身后來到了地下室。 對。她這次沒有再成為別人,而是以一種幽靈旁觀者的狀態參與了夢境。 “……乖孩子?!?/br> 樓梯盡頭,房間里傳來女人隨和的聲音。 諸懷似乎是打算等她說完,站在門口沒動。 疾雪穿透門扉進去。 屋子的布局很簡單,簡單得有點過頭,不像是給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所囚籠。 疾雪本想看看女人長什么樣,但一把目光挪向她,視野就變得模糊,再次回神,她居然又成為了女人。 面前光潔的地板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年。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縮著肩膀,聲音小小的:“阿娘,這里好冷?!?/br> “冷是當然的,這里是很深的地下?!?/br> “為什么,要帶我來地下?” 疾雪道:“魔尊之鑰已經開始抗拒繼續待在我的體內,我不久之后就會死。我是死了,但你還不能。你必須活著??蛇@么弱小無力,跟個廢物沒區別的你,放出去很快就會被玄紫那幫人找到?!?/br> 少年點了下頭,努力想要理解她的意思:“所以……阿娘是在保護我嗎?” “哈!”疾雪冷笑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抬手一巴掌甩在少年臉上。 這一掌十分用力。 少年的腦袋因為沖擊撞到墻上,捂住頭,他沒叫出來,低低地吃痛地吸著氣。 “我不記得有把你養成這么厚臉皮的人?!奔惭┞犚娮约涸谡f:“你的確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但我準你叫我一聲娘,是因為你對我而言還有價值。只要你還能讓混元珠好好運作,你就有資格做我的孩子。我也可以在沒事的時候給你一點你需要的母愛?!?/br> “但這必須靠你自己來掙?!?/br> “云扶?!?/br> “在魔域,沒有價值的人不如去死?!?/br> “就像那個姑且可以算作你父親的人一樣。他除了讓我得到你,毫無價值,所以我用完就把他殺了?!?/br> “你最好不要讓我覺得你也同樣沒有價值?!?/br> “價值……”少年捂著腫起的額頭抬起眼睛顫顫看她:“怎么樣……才算有價值?” 疾雪道:“你天生生氣就比普通人強盛,只要能好好讓混元珠運作,那還算有點價值。除此之外……”她想了想,露出個沒什么溫度的笑:“在這世間,果然還是錢比較重要吧?” “錢可以創造價值。沒有錢的人,在哪里都寸步難行?!?/br> 她優雅地站起來,似乎已經疲于再和他交流。 “以后這間地下室就是你的家?!?/br> 見她要走,少年急著跪行幾步抓住她的衣角,被輕飄飄地打開。 那不是多么厭惡的力道。 就是真的沒有興趣,毫不關心罷了。 “我想說的事已經跟你說完了。想要阿娘多愛你一點,那就拿出點值得被我愛的價值?!彼吒咴谏系?,冷眼看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會有人無條件地愛你吧?” “云扶。那種人是不存在的?!?/br> “你記好了?!?/br> 她離開地下室,再也沒有聽見來自身后的一點聲音。 疾雪脫離了女人的身體。 眼前的畫面很快再次一轉,魔殿動蕩,魔將們雜亂的腳步聲回響在大殿中。 “尊上隕落了!” “尊上!” 諸懷快步來到地下室,沒等他打開門,少年從里撲出來:“阿娘呢?” 諸懷看著他過于蒼白瑰麗的臉,將他往里一推,等他跌坐在地才道:“公子,尊上隕落了?!?/br> 他愣?。骸霸趺础瓡?/br> “尊上早就料到這一天,我奉尊上的命,來執行她最后交給我的任務?!?/br> 少年似乎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努力做出平靜的微笑,壓著顫抖的聲音問:“什么任務?” “封印你?!敝T懷道:“畢竟你是魔域最后的王牌,不能落到別人手里。在真正有能力的下任魔尊出現之前,都得讓你先待在這里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