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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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生在池塘旁喂完魚時已快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尋云催了他幾次,他才慢悠悠地坐上步輦回了泯塵宮。 泯塵宮那只肥貓已生了不知第幾胎,今年新的一胎生下來只活了一只,因林月生也不讓下人趕它們,這些小東西在宮內四處亂竄也無礙。這小貓尤其活潑,十分愛與林月生親近,往日里林月生里進門還有一段距離它便要來撒嬌討好,今日卻聽不見它的響動。 林月生心中正奇怪,進了門里才知道是為何,那小貓原來正在景臻腳邊挪蹭呢。 景臻偏偏是個有些不喜這種帶毛活物的,任它蹭了半天也不動一下,小貓便伸爪子去撓她的腿,還未碰到后頸皮便被人捏了起來。 開歲速度極快地將它拎起,又輕輕地放到一旁去,景臻哈哈笑起來,林月生見此,嘆了口氣。 “君父,為何嘆氣?”景臻看他遠遠地就苦著張臉走過來,似乎存了些火氣。 果然,林月生白她一眼。他雖已過叁旬,但做起這副小兒郎姿態時仍舊保有少年的生動俏皮:“為父我恨鐵不成鋼,今日我去陪你母皇用膳,她說你昨日小考又睡著了,直接交白卷。徐先生一把年紀被你氣得頭疼,她讓我好好鞭策鞭策你,把心思放在功課上?!?/br> 景臻不以為意,懶懶道:“是孩兒不孝,勞君父費心了,” 林月生聽了,上前要捏她的臉,景臻連忙抱住他的胳膊:“爹爹,咱們用膳吧,我都餓了?!?/br> “就知道吃,你可知你現在在朝廷中的名聲?”林月生這么說著,卻還是跟著景臻走了,“她們說你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br> “爹,你別騙人了,哪家大臣敢這么說呀,人家就是說我好看,你別亂扣帽子?!?/br> 林月生瞪眼:“人家要是說你才貌雙全,我何必多嘴,偏偏提起你也只有相貌,無才無德!” 景臻懂了,她將他按在椅子上,眼神示意開歲布筷,放緩聲音道:“爹爹,我又不是第一天被這么說了,你今天怎么這么大的火氣?難道我莫名多出了其他的禍名?” 林月生看開歲一眼,道:“你前日做的荒唐事,忘了?” 布好碗筷的開歲一僵,默默退到一旁。 “前日?”景臻給他夾菜,“我不過寵幸了個小侍,這也值得被參一本?哪位大人手這么長,皇女的閨中事也要管?她們是如何說我的?” 林月生冷聲道:“她們說你荒yin無度,當街與人親熱,這可是真的?” 景臻想了想那晚的場面,覺得這形容確實也不能說錯,不過她面上卻顯出委屈:“哪里有,爹爹難不成覺得我是那種輕浮之人?許是那晚被二皇姐哄著喝多了,與開歲說了些女兒家的情話罷了?!?/br> 林月生挑挑眉,又要開口,景臻卻打斷了他:“奇怪,我又沒有把開歲的身契送入內務處,君后都不知道的事,這些官員又是如何得知這些后宮瑣事的?” 被正式收作內侍的下人都得重做身契,記錄在冊子上,報到君后那兒去。 林月生一頓,景臻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 “那日我回來,只有開歲和一個駕車女官陪著,我們又是從偏道回來,路上沒碰到其他人。莫不是那女官妄議皇女之事?不過,那日泯塵宮里不少下人也是瞧見了開歲的模樣?!?/br> 林月生這回終于明白過來了,他沒好氣道:“難道你就是想抓個內賊?” “還是爹了解我?!?/br> “你要是想試,告訴我就是了,何必要用這等子事來引禍上身!你可是我林月生的女兒,怕她們不成!” “哎,爹爹,莫急?!本罢楦拐u林月生近些年脾氣見長,怕不是這個世界的男人還有更年期?可也太早了些。 “大魚非好餌不上鉤。我想試試到底是誰盯上了我,除此以外還有誰在暗中窺伺。畢竟我好不容易露出馬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br> “你還需要露馬腳?”林月生頭疼,“你在上書房闖的禍我還沒說你呢?!?/br> “我的好爹爹,”景臻瞇起眼笑起來,“上書房的事我不是早就跟您商量了嗎?您若是反悔,我明天就勤學苦讀,保證比咱們的未來狀元沉瀾霞還努力?!?/br> 林月生桃花眼瞥過來,努努嘴:“就你多話,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景臻見他神情恢復如初,知道他只是嘴上抱怨,心里還是希望她繼續守拙,別在這風口浪尖之時出風頭,不免心頭一軟,又與他說了些家常。 用完晚膳,景臻陪著林月生下了會棋,這才回了自個的房里泡熱水澡。 泡澡時景臻一律不用人伺候,開歲便在外候著,跳到了宮墻旁的一顆百年桂樹上。 他整個人匿在樹陰里,靜靜地俯瞰著泯塵宮的院落,將宮中下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景臻從存卿閣回來后便要他盯住宮內下人的走向,有無故外出者便要上報,開歲知道她是在警惕他人的眼線。 泯塵宮畢竟還是人多眼雜,林月生只能保證親近之人無二心,總還是會錯漏不易察覺的角落。 月色明亮,陰暗之處遮掩不住,露出試探的痕跡,開歲默默地等待著時機去抓這背叛了主子的老鼠。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人踩著月光走來,影子在月光下延出長長的一道,走近了,高個圓鼻,正是容芳。 “開歲?”容芳走到一心閣門前,見門口無人,便疑惑地喊了一聲。 開歲悄無聲息地跳下來,容芳嚇了一跳,她拍拍胸口,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卷著的紙條,遞給開歲,“殿下可在沐???” 開歲點點頭。 “那你一會呈給殿下?!比莘伎此谎?,“開歲,你這喜歡躲起來的毛病怎么又犯了,殿下不是讓你別爬屋頂了嗎?” 開歲垂眸不語。 容芳看他無甚表情的臉一眼,嘆了口氣:“六殿下心好,允許你在宮內習武,又收了你伺候,你也要有些分寸,莫失了本心?!?/br> 前夜,開歲一身赤裸,只套著披風,頭發還散著,他本想直接用輕功從后門走,景臻卻擺擺手說用不著,讓他跟在自己身后進了泯塵宮的大門,被不少下人都瞧見了。 殿內灑掃的下人們一看便知有端倪,不禁都偷偷地看開歲一眼。 景臻是個不愛擺架子的主子,但泯塵宮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這不代表景臻沒脾氣,她不喜歡多嘴的下人,故景臻察覺她們的視線,抬眼掃視一圈時,她們立即老實地低下頭。 只有容芳問了一句:“殿下,要把開歲的身契遞給內務處嗎?” 景臻卻搖了搖頭:“不用?!?/br> 容芳聞言頗為憐憫地瞧了開歲一眼。 這被主子享用了的小侍也分兩類人,一類是主子愿意繼續寵愛,收作內侍,雖名分上仍舊低微,可也比普通小侍高了一階,另一類便是無名無分,只是主子泄欲的小侍,這類小侍已無處子之身,若主子厭棄,為避免節外生枝,懂事的會被打發出宮,若不懂事糾纏主子,則會因此喪命。 同開歲共事這么幾年,開歲做事一向任勞任怨,沒出過差錯,容芳又年長他幾歲,則把開歲弟弟看,為此今晚才提醒他莫要因一時受寵而得意。 開歲沒什么反應:“哦?!?/br> 容芳見他油鹽不進,似乎沒聽進心里,不免又嘆氣,轉身去了前殿。 開歲將紙條收好,又等了一會,聽屋內景臻從水里出來穿衣了,這才推門進去。 “殿下,這是容芳去鳳椒宮打探的消息?!遍_歲將紙條呈上去。 景臻打開來,迅速看完,然后放在火舌上燒了干凈。 “二皇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長,都伸到君后那兒了?!本罢榭吭谧卫?,“她這般努力,最后卻沒能奪位,這是為何?” 開歲想了想,搖頭道:“仆愚昧,不知真正緣由,但仆認為,恐怕二皇女也沒想到叁皇女敢直接造反?!?/br> “喔?原來打了個出其不意?!本罢榭粗垪l燒出來的灰燼,“有二皇姐的教訓在前,咱們這處也得做些準備了?!?/br> 當逍遙王女也是個技術活,一個人單打獨斗難免會有紕漏,景臻眉頭展開,暗道,風雨欲來,是時候該組一個團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