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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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比較正直的穿越人士,景臻對青樓這類未見過的場所沒什么興趣,她無意于看那些逢場作戲的歡愛,也不愿見到妓子卑微賣笑。 存卿閣打的招牌是頭牌公子賣藝不賣身,但也是有小倌伺候人的。樓內布置得高雅,只是脂粉膩味難掩,無時無刻不在讓踏入館內的女子心猿意馬。 開歲冷臉走在景臻身旁給她開路,只不過景臻一看就還是個黃毛丫頭,那些坐在一旁撫琴的小倌們瞟一眼她便略了過去,多是盯著景韻送秋波。 景韻一路頭就沒抬起來過,景臻想,得虧這不是正宗的青樓,不然那些男人貼上來,她真怕景韻暈過去。 上了叁樓,周圍安靜不少,有雅間點著香,飄來舒緩心神的香氣。一名的女子瞧見她們一行人上了樓,立即迎上來,行禮道:“四殿下、六殿下,仆是瑞王身邊伺候的,特來迎接殿下,恕仆無禮,請隨仆來?!?/br> 幾人跟著這女使走到一間黃梨木門前,她推開門,景臻隨即聽見一陣笑,是少年特有的介于孩童和男人之間的嗓音。 邁步進去,她一轉眼便瞧見了景邈。景邈這些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一向走的是端莊才女路線,時刻端笑,只談風月,唯嗜風雅,張口閉口便是吟詩作賦,琴棋書畫也是樣樣涉及,只可惜,在政論、工技上贏不過沉瀾霞,硬是被壓了多年難以釋懷。 景臻不理解她們這些學霸之間的競爭,依她來看,皇女又不用科考,以后若做了皇帝,沉瀾霞就是給皇帝打工的,這還有什么好比的? 她并不知道,對于景邈這些生來就是盯著皇位走的人,最厭惡的事莫過于聽到平宣帝夸誰家的孩子比她們好。 “六妹竟然應了我的邀,皇姐可真是受寵若驚?!本板闫鹕硇Φ?,“你平日里最不愛出門,我可替四妹捏了把汗呢?!?/br> 景臻眨眨眼:“二姐莫把我說得像個母老虎一樣,四姐一說我可就馬上應下了。聽說這存卿閣的廚子手藝極好,可是真的?” 景邈聞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怎還像個小孩一樣?這存卿閣可不是只用來吃飯的?!彼馕渡铋L地拖著聲音,望向景臻身后的景韻,“四妹,怎還愣著?阿巒已等你許久了?!?/br> 景韻緩緩抬起頭,看向方才坐在景邈身旁的男子。 男子已有些年紀,近四十歲的模樣,穿一身走地綠衣,眉目俊朗,對上景韻的視線后,他微微一笑,起身行禮,溫聲道:“拜見四殿下、六殿下。六殿下,仆是存卿閣副管事的,可喚我為阿巒?!彼D一頓,聲音軟下去二分,道,“四殿下確實多日沒來了,不知近日來您的夢魘之癥可有好些?” 景韻癡癡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幾下,卻沒說什么。 景邈見此,忽笑了一下:“在這里站著也不嫌累,進去坐著聊便是,來,六妹,咱們往這邊坐?!?/br> 景臻看一眼局促的景韻,跟在景邈身后繞過屏風,走到了閣間的另一處,幾個面貌俊秀的小倌正在里面候著,各有各的風韻貌美。 看來美人計并無用處,景臻腹誹,這景韻顯然讓景邈吃到了甜頭,如今也想在她身上故技重施。 落座后,景邈招招手,指這一個小倌道:“青池,過來服侍六殿下用膳?!?/br> 一個與景臻年歲相近的少年走過來,景臻沒看他,裝作對他不感興趣的模樣,只盯著那桌上的菜。 “我想吃軟酪,你給我端過來,取中間的餡?!本罢橹笓]他,隨著打量菜色的動作,她偷瞥一眼坐在另一旁的景韻和阿巒,二人坐得極近,不知在說些什么,“還有那烤鴨,我要吃皮脆的,只蘸辛料,蘸在rou上,別碰了皮?!?/br> 青池一一應下,仔細喂給景臻。 景邈看她們兩眼,扭頭吩咐道:“來人,彈琴?!?/br> 聽著景邈又開始與一小倌談起詩賦來,景臻頗覺得倒胃口,美男在前還這么端著,也只有她這二姐了,她可不信景邈是個吃素的主。 景臻悶頭吃飯,她吃飯一貫是細嚼慢咽又事多,各種要求層出不窮。那青池伺候了她一會,累得臉頰緋紅。 景邈抬抬下巴,“六妹,聽說你還未通人事?還有幾月你就滿十叁了,也該養個內侍了?!?/br> 景臻接過青池遞過來的糕點,道:“教養嬤嬤說我未脹乳,暫不能碰男子,免得礙著身子?!?/br> 景邈擺擺手指:“宮中嬤嬤都是死規矩,誰說未脹乳便不能嘗男子滋味。六妹也莫裝傻,這存卿閣的名聲你還不知嗎?這里專門有服侍像你這般女子的小倌。青池,同六殿下說說,這規矩是怎樣的?!?/br> “是?!鼻喑赜幸鉄o意地靠得離景臻更近了些許,“伺候未開過苞的客人,先是用唇舌舔弄,因著客人年歲小,底下那處過窄,所以多是選才開了精的小倌伺候,待客人適應了,方可換人?!?/br> 景臻這才看了一眼青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模樣,但已看得出日后的風姿,眉間的一點朱砂,媚而不俗。 “我第一眼見青池,就覺得他有些像一個人?!本板闳崧暤?,“六妹認為像誰?” 景臻不語。 但只要在宮里伺候過皇子的人,看一眼就知道,這小倌像景霈,但只撿了叁分皮rou貌,形似神不似。 景臻不知她賣的什么藥:“瞧不出來?!?/br> “是嗎?”景邈向后倚在一個清瘦男子懷里,把玩對方垂在胸前的頭發,“這青池就是專給女子開苞的,口舌功夫極好,還是個雛,六妹不妨留他伺候一晚?!?/br> “二皇姐何時攬起了媒人的活?”景臻調笑她,“只怕我消受不起,若是被我君父發現我碰了這沒規矩的小倌,怕是要鬧我?!?/br> “呵,六妹還是小孩呢,沒嘗過滋味怎就說不要,可別傷了美人的心?!本板闾种?,“青池,六殿下還未嘗過這醉美人呢,倒給六殿下嘗嘗?!?/br> 景臻皺了皺眉,覺得景邈這拉皮條的實在是有些纏人。 青池低頭給景臻倒酒,他將頭發撥到一邊,露出半邊白皙纖瘦的脖頸,抬眼怯怯地望景臻,弱聲道:“殿下,這醉美人的喝法獨特,仆怕您不喜?!?/br> 景臻耐心正緩緩流失,對著青池一副討好的媚態也沒什么表情:“獨特之處是什么?” 青池垂下眼皮,睫毛顫動:“這酒……都是要一人含在口中喂另一人,才得其中滋味?!?/br> 景臻笑起來:“所以你是要親口喂我喝?” “仆……不敢放肆?!鼻喑啬橆a緋紅。 “罷了,若要你喂我,恐怕二皇姐又得說我是根木頭了?!本罢樗菩Ψ切Φ乜匆谎劬板?,對方對上她的眼神也不躲閃。 景臻轉過頭,伸手端起酒杯,飲了半口,隨后將酒杯扔開,另一只胳膊攬過青池,少年摔在她懷里,下一秒他被捏住下顎,貼上了景臻帶著酒香的唇。 兩人唇齒交融,青池被酒嗆住,又不敢咳,努力伸著舌頭想討好景臻,卻被景臻壓制得動彈不得,只能順著她的動作攪動舌尖。 景邈靜靜地看著景臻,少女如今已褪去不少嬰兒肥,眉目明艷,她見過不少好看的女子和男子,在景臻面前卻也是黯然失色。 景臻有傾城傾國之姿,又配上金玉富貴之命,給人一種天地最好的東西都合該是她的錯覺。 一吻下來,青池已氣喘吁吁,景臻一松開他,他便狼狽地躲到一旁,衣袖攏在雙腿之間遮掩。 “二皇姐,這小倌的口舌功夫也不怎樣?!本罢槠鹕?,“不過這酒確實是烈,我只喝了一口,便有些頭暈了?!?/br> “是皇姐沒安排好人,如此,六妹便早回吧?!本板泓c點頭,她似乎沒了再試景臻的興趣,“日后,皇姐再設宴向你賠罪?!?/br> “二皇姐說哪里話,今日我吃飽喝好,還得感謝二皇姐?!本罢閽咭谎叟赃?,景韻和阿巒已不知去哪了,她懶得尋她,又同景邈客氣幾句,這才離開。 開歲跟在她身后,見她直接走出存卿閣的大門,連忙抖開披風要給她披上,“殿下別著涼?!?/br> 景臻心中想著事,被冷風一吹,胸中更是郁郁,她沒理會開歲,快步上了馬車。 待馬車發動了片刻,開歲才進到廂內,他跪在一旁,左手端著一碗溫熱的茶水,道:“殿下,喝點茶先解解酒?!?/br> 景臻有些稀奇:“你哪里弄來的?” “回殿下,是茶攤?!?/br> “現在這個時辰還有茶攤開著?” “有的茶攤是一些門派專門擺給行走江湖的俠士的,俠士晚上多露宿,這些茶攤能供她們一碗熱茶暖肚子?!?/br> 景臻接過茶碗:“你知道的不少,我倒忘了你說過自己是慶天府的弟子,想來很是了解這些俠客之道?!?/br> 開歲搖搖頭:“曾經是罷了?!彼@一世直接入了宮,跟慶天府里師傅和師姐們徹底斬斷了前緣。 “這么想來,你為‘我’付出的倒是頗多?!本罢楹攘丝跓岵?,味道雖粗劣,但也沒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仆這一世,本就是為了殿下才活著?!遍_歲認真道。 景臻佯作生氣:“你把自己說得情誼深深,我卻看不出來。今日我與那小倌親熱,你卻連攔也不攔?!?/br> “仆……”開歲抿抿唇,輕聲道,“仆只是殿下的小侍……” “錯了?!本罢榈?,“你是我的夫君?!?/br> 昏暗的燈火都掩不住開歲通紅的臉頰,他吶吶道:“殿下,您……” “這不是你自個說的嗎?”景臻慢悠悠補上這一句,沒錯過開歲倉惶低頭時呆滯的神色。 她心中了然,心情好了一些。 景臻對開歲總是保持著警惕之心的,這是條忠心的狗,可若不能為她所用,再忠心也沒用。 車內一時靜下來,景臻等了等,她深諳打了一巴掌就得給顆棗子的道理,關切地問他:“開歲,怎么不說話了?過來?!?/br> 開歲朝她靠過去,跪在她腳邊。 “抬頭,開歲?!?/br> 開歲乖乖照做。 景臻端詳著他的臉,開歲長到如今,只能算是清秀,若說有哪里出眾,只能說那雙眼睛的眼神單純無垢,除此之外再找不出任何能一眼吸引人的點,加之他從來都是一副呆樣,令他更是平凡。 “開歲,今天那小倌的話你應是都聽見了?!本罢槲兆∷氖?,“為女子開苞,你可會了?應先做什么?” 開歲渾身一僵。 “仆、仆……”開歲頭一次如此手足無措,“……用舌……”他說不出羞人的那個字,支支吾吾片刻,惹得景臻笑起來。 她抬起腳,踩在開歲的肩上,小腿曖昧的蹭著他的脖子。 “離回宮還有些時間?!本罢檩p聲道,“開歲,我的夫君,不如來替我解解悶?!?/br> ——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