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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歡松了手,驚恐地看向楊延和林荀那焦急的神情和一張一合的嘴巴。 他們似在說什么,可是,入耳皆空,她什么也沒有聽到。 周遭一派安靜,似萬籟俱寂。 長歡只覺得,這世界,好安靜啊。 而后,桌上的那方青壇,觸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辰宇道,“我原想讓你見她最后一面,可是...我不知你何時才會醒來,是我做主,按照她的遺愿,火化了...” 長歡不知辰宇說了什么,只是強撐了身子,走到了桌邊,撫摸上了那冷冰冰的壇子,抱在了懷中。 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壇中,裝著曾經那般溫暖的,她的辰陽。 楊延在身后喚了兩聲,見長歡沒有反應,覺察出了異樣,又謊稱道,“安錯回來了...” 長歡依舊沒有反應。 林荀伸手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而后,才震驚的和楊延對視了一眼。 直到一雙有力的手觸上了她的肩,長歡才受驚般顫了顫身子,猛的回頭,見是楊延。 辰宇也發現了不對勁,問道,“她怎么了?” 楊延看向長歡的眼睛,道,“長歡,耳朵疼嗎?” 長歡一臉茫然,道,“舅父,我好像...聽不見了...” 而后,懷中的骨灰被辰宇小心拿走,長歡被攙扶到了桌邊。楊延吩咐林荀去取了銀針來,在她腦后耳旁施了針灸。 過了片刻,長歡只覺一陣嗡嗡聲起,而后待噪音消缺,左耳才重新聽到了聲響。 只聽楊延在向林荀解釋道,“許是外傷,也可能是腦中的那根鎖魂針...我也說不準?!?/br> 長歡呆坐在桌旁,面上波瀾不驚,只是輕聲道,“舅父,我聽到了...” 而后,楊延捂住了長歡單耳再試,發現她的右耳已聾,心登時跟著涼了一半。 楊延想到了程允初,喃喃自責道,“是我連累了她...”說罷,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接著第二個耳光還未落下,被林荀攔住了手。 “舅父,不關你的事...”長歡靜靜說完,頓了頓,看向了桌上的青壇,緩緩道,“我想回自在谷了...我想...辰陽...也想回家了吧...” 辰宇聽罷,紅著眼眶,道,“好...我陪你,送她回家...” 臨走前,長歡回望院中,那晚的打斗聲猶在耳畔,入目卻再無痕跡。 雨水,沖刷走了殘留的血腥。 時光,帶走了一切,她的辰陽,她的阿錯,最后,連著自己,都像已不復存在。 生命是什么? 是一段記憶嗎?林長歡問自己。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辰陽死了,是不是她的記憶,也跟著消失了? 阿錯還活著,可是卻不記得她了,不記得他們一同經歷的這過往... 剩下的還有什么? 只是自己腦中的一個故事? 還是,只是一場夢? 而后,林長歡才發現,原來,生命是一場苦澀。 曾經的甜蜜和歡歌笑語,最后醞釀出的,只是一場苦澀和一個人的憂傷。 當林長歡冒雨,再次來到自在谷,才發現,物是人非,原來,一切都變了。 沒有了辰陽和阿錯的自在谷,再也不是以前的家了。 辰宇幫她一同將辰陽的骨灰撒在了竹屋前的湖中,還有那株野生的江梅樹下。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小雨淅淅瀝瀝,像是有人在默默哭泣。 見長歡突然跪在了江梅樹下,徒手刨著土,辰宇于心不忍,幫她將那兩壇酒挖了出來。 見長歡席地坐在竹屋檐下,辰宇拿了竹酒杯來,挨著她在左側坐下,而后倒了兩杯,一杯給了自己,一杯遞給了長歡。 楊延想要上前制止,被林荀攔住了胳膊。 林荀道,“她現在,需要發泄出來。只是米酒,不妨事的...你讓她喝吧...” 長歡看著手中這個她和辰陽一起做的酒杯,起了思量,而后將酒倒地半杯,喃喃道,“辰陽,我們同飲?!?/br> 辰宇照做。 而后兩人都一飲而盡。 米酒入喉,綿軟醇郁,帶著一絲香甜甘冽。 “辰陽,你釀的酒,真好喝...是我此生,喝過最好喝的酒...”長歡紅了眼眶,又獨飲了一杯。 辰宇看向前方泛著層層漣漪的湖水,輕聲道,“火化那日,我怕她冷,把你的那件紫色披風給她蓋在了身上,還有...你送她的那條發帶,也給她系上了...” 長歡心中疼痛難止,默默流著淚,看著手中酒,低聲道,“辰宇,謝謝你...” “你知道嗎?她很喜歡你那件披風...她曾說,你的披風又暖又香,不像我的那件,都是臭男人味...”辰宇笑著笑著,突然哭出了聲。 長歡淚眼朦朧,斟了酒,遞到了辰宇手中。 辰宇呷了一小口,道,“她很早就對你動了心......你還在逍遙島的時候,年年傳信說,你被人帶走了,聯系不上。那晚,辰陽夜闖了謝府,雖然沒有被抓到,卻是越了矩,后來被師父知道了,還被罵了?!?/br> 長歡想起她被謝天書抓去打了,后來被夫人救回了西院。醒來后,年年告訴她,西院有刺客的事。 “原來那個刺客,是她...” 她從不知,原來,年年,也是慕容濟的暗探。原來,辰陽從很早以前,就來到了她身邊。 --